第十七章:成交

  看看这儿的陈设,满满的风尘气息,花花绿绿乌烟瘴气的,能将场子设在这里,便能窥见张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倘若时雅陪他饮酒,怕是就要羊入虎口了。

  “张大胆!你莫要太过分了!”白青隐忍至此,终是忍不住咬牙说道。

  白青之所以此时发作,是他太过于了解时雅了,不像东方轩,瞧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呦!白少门主”张大胆吊儿郎当的扬起下巴,道:“咱爷们儿,又不是在跟您谈生意,您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手下二子忙附和道:“就是,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二位是不清不楚的呢!您可别忘了,白家,可不允许娶外姓娘子~那可是要触犯门规的!身为少门主,知法犯法,可带不出好的门徒啊!”

  “莫要口无遮拦!姑娘乃是我家少门主之妹!”一旁千鸟祠门人忙开口打抱不平。

  白青被二子这话气的耳根都红了。

  “啊大舅哥啊!”张老板闻听此话瞬间脱口而出,根本不用去想的。

  时雅听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勉强微微一笑。

  “少门主!”千鸟词门人担心白青的身体状况忙道:“莫要与这些泼皮无赖,多做口舌之争!”

  白青抬手示意自己无碍,他早在调查张大胆之时,便通晓此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了,如今一见,果真不假且更为惊人!

  “好!”时雅笑眯眯的应道:“饮酒,小女子特别在行,只是这地契…”时雅说罢低眸看向了桌子上的地契。

  “姑娘是个爽快人!二子,取我笔来!”张大胆一抬手,二子忙应了一声得嘞,旋即从袖子中取出一根毛笔,放在嘴里沾了点口水后,递给了张大胆:“来了爷!”

  张大胆看着时雅,接过笔,在时雅拟好的地契上,写了三个大字,张,大,胆!

  那字迹可不是一般的潦草,不过,也算很有特性,不是吗?

  “爷,来,红泥儿!”二子双手将红泥儿递上来,张大胆用大拇指沾了沾,旋即十分豪放的在地契上,画了押!

  时雅亦是探出食指,在红泥儿上印了一下,旋即落在地契之上,这建立天元根基的地皮,便到手了!

  “张哥辛苦”时雅探出手,这是基本礼仪,张大胆见状忙双手迎上,握住了时雅的手,白青在一旁看的眼睛都快直了,被气的脸色铁青,索性猛然将脸撇了过去!

  时雅艰难的抽出了手,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她已然算不清楚自己今日在张大胆面前,尴尬多少次了。

  不久后,东方轩拿来了五百两的黄金,加上之前的黄金,共一千两,这一根,足金重的金条,一根是十两,共一千两,叠在一起可想而知的壮观。

  想当年,浣溪仅仅一本书,便拍卖了三十万两黄金的高价!可谓是倾国之力,被李景行高价拍走,虽说他与齐傅平摊,可给没给仙品堂金子这事儿,便不知情了。

  若有三十万两黄金,别说是一百垧的地皮了,就算将整个北州的地皮都买下来,都不在话下!

  时至晌午,原本空荡荡的丽春院中,围站了许多姑娘,她们的眼神中,或敬佩,或崇拜,或高兴或鄙夷不屑,但却无一人胆敢开口说一句话。

  时雅十分豪迈的拿起酒坛痛饮一番过后,用袖口擦了擦嘴角边的酒渍。

  地上,横躺竖趴着一群小混混,皆是张大胆的手下,一个个自告奋勇上前要为自家老大挡酒,可在时雅面前,他们完全低估了自己的酒量。

  区区女子,能有多少酒量!

  最后,却躺在地上大着舌头不停的说着酒话。

  “哥俩好啊…五魁首六六六六六……”

  “来!喝!”

  “哼哼哼小,嗝~美人儿~”

  “妹子,天儿冷!要多,多穿衣服!”张大胆上眼皮耷拉着,满脸通红绕着右手说罢,便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顿时,一片鼓掌叫好声不断起伏,将时雅以及千鸟祠的人笼罩其中,时雅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收起桌子上的战利品,也就是那份地契,便挥手如同凯旋归来的大将军一般向外走去,道:“徒弟,稍后写封书信回京给云兮,将这里的情况说明,一切安好叫她勿念。”

  “诶!得嘞!”东方轩屁颠屁颠儿的跟在时雅身后出了丽春院,来到大街上,远离丽春院过后,时雅方才站定脚步,笑着对白青说道:“兄长,你多辛苦……”回忆起曾在南州之时,时雅总觉得有些愧对于他的一片苦心,便缓缓低下了头,认错态度十分诚恳的说道:“南州之时,是我太过于任性了,可我知道你了解我!”

  时雅以为,白青了解自己,可在面对生死危难之时,白青更希望她能活着。

  “……”白青与时雅对视着,时雅的态度有些不卑不亢,令他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她究竟是想要道歉,还是仍旧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你要雪山的那块地,做什么?”白青避此而言其他的问道。

  “开采寒心石”时雅毫不犹豫的回道。

  从她的眼眸中,白青瞧不出丝毫的欺骗,以及隐瞒,可直觉却告诉他,并非是如此简单。

  时雅明显对自己有所隐瞒,白青苦笑一声,明知道她要做的事有多危险,可却毫无办法。

  白青深吸了一口气,旋即自顾自的缓缓转身离去,道:“若有难处,便到千鸟祠来寻我即可。”

  “多谢兄长”时雅由衷的说道,可这句话,却显的十分见外了,白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继续带人向前走去了。

  从前,时雅在白青面前,乖巧懂事温柔体贴,可如今却屡屡不叫人省心,这,究竟为何?

  在霍云兮出现的那一刻,白青回山办事的那几个月,她们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何时雅会对霍云兮如此般的死心塌地,她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药!

  望着千鸟祠门人的离去,时雅沉沉的叹了口气,心道,这件事太过凶险,还是莫要将兄长拖入深潭的好。

  “师父!你看我你看我!”东方轩如孩童一般,跳着脚挥手叫时雅前来。

  时雅闻声回头看去,便瞧见东方轩正站在一处摊位前。

  那摊位前,挂着许多纸砚,以及毛笔字画,东方轩将方才写好的书信递给时雅,时雅低头看了一眼,旋即轻轻撅起嘴吹干墨迹,递还给东方轩道:“如此甚好,快些将信送回京城。”

  东方轩应了一声,旋即将书信包好,一边说道:“清州到京城,也不算很远,飞鸽传信一日即可,倘若不出意外,后天,我们便能收到门主的回信了!”

  时雅淡淡的应了一声,东方轩抬头随口夸道:“师父了不起,您还真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奇女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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