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时府清晨
“我可以,在,给龙潭的银子中,抽取六成,作为酬劳来答谢诸位,可行?”
“听姑娘的意思,你是要在紫玉居中,租借一处院落?”
霍云兮闻言忙摆手,刚要解释什么后,猛然瞧见,人群后,高山正不知在那干什么呢,一脚又一脚的十分卖力。
但等瞥见,高山脚下那满脸铁青的人时,霍云兮皱了皱眉头,旋即猛然一拍巴掌意识到,也不一定要在紫玉居上,这眼下,偌大的龙潭无首,不正是一处很好的场地吗?
霍云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赶等忙完手里的事,已然时至后半夜了,可这紫玉居中,却仍旧热闹,不亏为不夜城。
霍云兮高山二人走在回府的路上。
霍云兮皱着眉头有些忧心的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人醒没醒,他若是醒了前去通报,可就没我的好果子吃了。”
高山勾起嘴角冷笑一声,道:“受了时家的软骨散,再加上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躺个十天半个月,该是起不来。”
霍云兮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儿,表面装作不在乎,心里其实还挺开心的,道:“那你下手这么狠,等这件事一忙完,便,安分守己一段时间,打伤龙潭掌柜,也不是小罪。”
“好~”高山十分听话的应了一声,旋即紧了紧抓着霍云兮的手,道:“我定,谨听娘子教诲!”
“不要脸,这还没洞房花烛呢,高山你矜持点呗!”霍云兮笑着说罢,忙扯开话题道:“你说,在这紫玉居中招纳贤士,能行吗?”
“矜持?”高山抓着霍云兮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低头轻轻一吻,紧接着说道:“在你身上,我无需矜持,我真怕不知何时,忍不住,便会吃了你这只会咬人的小兔子……嗯?”
“大灰狼?”
“嗯!”高山努着嘴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霍云兮用食指指着高山,觉着他是在开玩笑,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向前走去了,忍不住心道,还大灰狼,你是个小智障还差不多。
“嗳,娘子你别走呀!”高山笑着跟了上去,霍云兮撩了撩头发,嘟囔道:“有病”她虽是这么说,可却面露微笑,心里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如高山这般好的男人,去哪儿找啊,在不知不觉中,霍云兮已然对他产生了些许依赖,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却是事实。
霍云兮高山二人并未前去尚书府,而是返回了时家,当夜,霍忠鸿在前厅中苦等二人小半夜,饭菜换了一批又一批,竟趴在满汉全席的桌子上睡了过去,若不是府中下人,他一堂堂尚书大人,怕是就要在堂屋里过夜了。
第二日,一早,霍忠鸿的人便来到了时府门前,要见时永年,却被告知,老太爷正在睡回笼觉,根本没空。
却殊不知时永年杨华一大早起来,便在后院的花园中,围着小桃木,啊,也就是现如今的霍不羡,转圈。
杨华怀里捧着长琴,时永年怀里则是捧着能压死人的医术,与杨华四目相对,二人眼中似是能擦出火花来。
这老二位,就快将霍不羡给绕晕了,他用双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旋即有些不耐的蹲在地上,喃喃的说道:“师爷爷,你们若是没有决断,便不要叫我这么早起来嘛!”
“臭小子不成器!说的这是什么话?!”看来,霍不羡这句话,是正好顶枪口上了,时永年这老顽固,最是看不惯的就是那些,不早睡早起的晚辈了,就譬如霍不羡现在,日上三竿了都!
时永年指的日上三竿其实,与,大多数人所熟知的日上三竿,并不相同,他的日上三竿是指,水果干,葡萄干以及杨梅干,三种叠加在一起,才刚好日出,霍不羡躺在床上还没等睡囫囵呢,便被老头子扯了起来。
霍不羡,与杨华住在一起,以时永年与杨华这多年以来的交情,时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忽略杨华的,也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于是乎,二位老人早起,这饭还没等吃上一口呢,便浑身都是劲儿的,围着霍不羡打转,争这,霍不羡早上起床后的教学时间。
杨华虽有私心,也想睡个好觉,可霍云兮不在,他也要尽职尽责当好人家的师爷爷不是!
“你竟!叫这么好的孩子,学琴?!!都被你给毁了!”时永年单手捧着医术,另一只手难以置信的指着杨华。
杨华哼哼两声,一拍怀里长琴,扬起下巴说道:“你那东西,还是等等!不羡上午,要跟他师爷爷学琴!不羡哦!”杨华说罢低头看向了霍不羡。
虽说,这是自家师爷爷,虽说,时永年非常严格,可是!师爷爷总归是自己家的,师父也是自己家的,想什么时候学琴都可以,可这救人的医术,还是要抓紧时间从零开始。
霍不羡想学医,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手底下也不安的画着圈,他抬头对杨华说道:“师爷爷,桃木想吃糖人儿了!”
“啊?想吃糖?”闻听霍不羡没来由的一句话,杨华一愣。
“大早上的,吃什么糖?!”时永年训斥道。
这一声吼,震的霍不羡抠了抠耳朵。
“你个老东西!吼他作甚?!”杨华不乐意了,你个老东西,胆敢吼我徒孙啊!
“老,东西?”时永年缓缓将视线放在了杨华身上,眼瞅着剑拔弩张的,就要互扯头发了,霍不羡头疼的扶了扶额,忍不住嘟囔道:“麻烦二位长辈,长辈!”
“老头匝!我琴呢?!”霍不羡未等说完,老太奶打一旁的长廊处,慌慌张张的带着婢女跑了过来!
婢女见老太太健步如飞,忙不迭的跟上,生怕她会摔倒,纷纷抬着一双无处安放的手,叫她,要小心儿脚下。
“啊?!”老太奶猛然发现,杨华怀中的那把长琴,似是与自己丢的那把琴,一模一样!
“给我!”老太奶一把将琴从杨华的怀中抢了过去,旋即忙怜惜的用帕子擦拭。
“干什么呢?”时永年见自家老婆子,在杨华面前给自己丢人现眼,便忍不住压低声音,训斥道:“整天守着这破琴有什么好的?啊?”
“tui!”老太奶瞪着眼睛看向时永年,片刻后吐了他一脸口水,抱着长琴怒道:“学琴有什么不好,啊?!个不懂音律烂漫的老家伙!哼!”
说罢,便抱着她的宝贝琴离去了。
杨华双手空空站在那里属实有些尴尬,他呵呵一笑,现在琴都没了,再以练琴为借口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杨华就只好是,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去,低声道:“不羡乖,师爷爷去给你买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