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求才之心
齐傅忙去检查,才发现自己的面纱还在,随即又挺了挺胸脯,强作镇定的说道:“简直一派胡言逞口舌之利!”
“先生果然观察的细致入微”说着堇宸便将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淡笑的脸,道:“现在,我们能谈正事了吗?”
慕容将双手放在圆桌上,摊手说道:“既然是二殿下所求,那便愿闻其详。”
堇宸对齐傅伸出了手,齐傅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东西,交付给了堇宸,堇宸摊开那东西说道:“江湖中大隐多隐于市,本宫对于你的出处并不敢兴趣,但你既然出山沾染红尘,那必然需要这些物什傍身。”说着便将东西推给了慕容,慕容拿过低头一看,这张羊皮卷上写着黄金千两珠宝五箱,上等兵器十件,京城店铺五家,内家功法十本,剑谱十本,刀谱十本,等等……
经过刚才的一番试探,堇宸已然知晓这慕容其实并非只是一个摆设,此人无论是言行,亦或者是胆识,都是一个可以拉拢培养的对象,如若可以为自己效力,那无非是极好的。
堇宸所送之物,足以展现出他的一片诚心。
慕容笑着将羊皮卷递回,起身探手说道:“夜色已深,二殿下还是早些带人回去休息罢。”
齐傅一见,顿时便压不住火了,取回羊皮卷指着慕容跳着脚的大骂道:“姓慕容的你别不知好歹!”
慕容无所谓的笑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望二殿下莫要白费力气了,丞相与家父有恩,此举万万不妥。”
堇宸二话不说起身便走到门口,随即转身从怀里抽出一样东西,说道:“本宫并不是没有任何胜算,相信先生也已然知晓,你且瞧好,这是何物?”说着堇宸手一哆嗦,便露出一金纸文书!
慕容眯眼仔细一看,随即一愣,心道竟是传位诏书?
齐傅冷哼一声说道:“二皇子识才想要拉拢于你,你却不知好歹,也罢!告辞!望你好自为之!”说罢齐傅便推开了门。
堇宸走过去将诏书展给慕容仔细去看,说道:“先生是个聪明人,你且瞧仔细了。”
“二殿下,夜半派人火烧相府,如此行事,就不怕我去奏明丞相?”
堇宸将诏书收好,笑道:“照先生之前所说,空口无凭又奈我如何?”说罢他转身对慕容挥了挥手,随即便跳上了围墙,与齐傅一同消失在了黑夜中。
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慕容冷哼一声心道,二殿下,还真是好一出空城计啊。
此时,堇宸二人行走在阴暗的小巷中,齐傅开口忙道:“外甥啊,你这样能行吗!”
堇宸将诏书拿出来撕个粉碎,皱眉说道:“如此行事,至少他们会心存忌惮。”
齐傅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哼了一声说道:“以我所见,不如让那姓慕容的去见阎王!看着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堇宸若有所思的抬手说道:“不可,静观其变罢了。”
“外甥!天下儒家遍地都是,不差他一个啊!”
堇宸叹了口气说道:“有胆识的人,都值得被人看重,天色已晚,回府吧舅舅。”
与此同时,堇书孤身一人在客房中狼狈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时,暗骂堇宸不地道,竟出一些馊主意,现在好了,现在好了!看丞相老头那样,他都快要气炸了,万一到时候父皇也保不住我可怎么办啊!
堇书现在哭的心都有了,丞相已然连夜派人去元老府请外祖父啦,到时候上朝之前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相府别院中,丞相带人匆忙而至,方才教训那兔崽子没来得及去看先生如何,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他一进到相府别院,便瞧见其内客房中是灯火阑珊,俨然一副已然入睡的模样。
丞相站在原地,叉着腰抬手示意家丁前去叩门,家丁来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道:“慕容先生,慕容先生睡了吗?”家丁回头请示丞相,丞相挥手点头示意,家丁便推门而进,刚好碰见披着长袍的慕容推门而出,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家丁弓着身子退到一旁,慕容便似是才看到丞相一般,愣了一下,忙迎上前拱手问道:“瞧着月高,已时过丑时,丞相大人为何此时会带人前来?”
丞相瞧着面前毫发无伤的慕容,这才松了口气,探手说道:“文卿老弟无碍本相便也放心了!”
慕容文卿忙问道:“出了何事竟会如此的大动干戈?”
丞相皱眉哼了一声,便将头尾与他缓缓道来,随后便带人离去了。看着丞相等人消失在了景墙之后,慕容文卿皱起了眉头。
天边隐约泛起了鱼肚白,他回到房中取出玉笛缓缓的吹了起来,笛声悠扬渐远,在这个并不宁静的黎明绵延回响,久久而不绝。
第二日早朝,百官齐聚庄严而肃穆,李元煜面色灰白端坐于龙椅之上,众朝臣皆行了五体投地之大礼,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声绕梁很是震撼人心。
仁义公公尖着嗓子道了一声平身,百官便纷纷起身入列。
李元煜用拳头抵住下颚连连咳嗽,一旁婢女忙上前递上锦帕,他擦了擦嘴角后沙哑着声音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一事要奏!”丞相身着官服手持玉板踏步而出,其面容刚毅显得很是愤怒。
李元煜抬手示意准了,丞相便看像旁侧一人说道:“禀圣上,昨日夜中子时三刻左右,三殿下堇书带人夜闯我丞相府!火烧我后院粮仓!致使百斤米粮无法食用,几十斤肉食毁于一旦,更不用说臣!深藏许久的陈年佳酿,诸如此类,造成的损失巨大,还请圣上明鉴!替臣做主!”
此话一出,在场百官皆是哗然。可能有,且只有当朝丞相,胆敢在皇帝面前,毫不姑息的告发皇子了。
李元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想要咳嗽的冲动,看向朝下一年过半百的花甲老头,说道:“韩尚书,丞相所言可否属实啊?”
老头长相文质彬彬,腮下胡须长约半米,他闻声手持玉板稳健的踏步而出,随即便缓缓的跪了下去,无奈的回道:“回圣上的话,丞相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