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心系百姓的玄琮道长
闻言,云湘滢看向了恒卓渊,恒卓渊则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显然,他也没有想到,道长竟是生了病。
而那小道童见他们不说话,顿时又说了一句:“你们是师兄请来的大夫吗?这么年轻,莫不是骗子吧?”
不待恒卓渊两人说话,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斥责声:“清淮,休得胡说。”
站在门前,被称为清淮的小道童就瘪了嘴,说:“我哪有胡说,明明就是嘛……”
从恒卓渊二人身后,转出一个小道童,正是之前给他们开门的孩子,他瞪了清淮一眼,清淮就瘪着嘴,不再说话了。
而那开门的道童,则是施了一礼,说道:“清淮失礼,清漠在此代他向两位公子赔礼了。两位公子可是来见师父的?只是师父他老人家正病着,不好见客,还请两位公子见谅。”
恒卓渊自是不会与个孩子计较,只说道:“无妨。不知玄琮道长生了何病?我们可方便入内探望?”
“问那么多,好像你们能治似的……”那个小清淮就小声嘀咕着。
清漠又瞪了一眼清淮,然后抬头看了看恒卓渊,摇头道:“清漠也是不知。只是师父不让清漠与清淮进入,恐怕两位公子也不便探望。”
闻言,云湘滢挑眉,莫非……
因着心中有了猜测,云湘滢就蹲下身去,看着清漠,问道:“清漠,你师父可是与城中,生病的百姓接触过?”
清漠听到云湘滢的问题,有些惊讶的说:“公子怎么知道的?师父正是因为忧心患病的百姓,想着给他们诊治,这才生了病的。”
果然如此,云湘滢本就因着那玄琮道长,不允这两个笑道童进屋,猜测玄琮道长是不是染了瘟疫,听了清漠的话,顿时就明了。
而那个清淮却是瞪大了眼睛,冲着清漠质问道:“清漠,你怎么都说出去了?你不是说,这些事不能告诉别人吗?”
清漠顿时有些赧然的低了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面前的人,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的行为,也或许是对方眼中的温和,让他情不自禁的,就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云湘滢伸手摸了摸清漠的头顶,回头看着瞪着眼睛的清淮,说:“清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玄琮道长现在是不是身上甚至脸上都有疹子,还起了高热,很是不舒服?”
这下子,清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师父的情况,他还是偷偷摸摸的去看过,才知道的呢,这人还没看到师父,怎么就什么都知道了?
两个小道童,一模一样的样貌,一个羞窘低头,一个瞪圆了眼睛,煞是有趣。云湘滢就笑着也摸了摸清淮的脑袋,却惹得清淮猛地往后一跳,差点撞在了身后的门柱上。
是恒卓渊伸手扶了清淮一下,避免了他撞疼的后果,然后开口说道:“医术好与不好,不能单从年纪来看。我们进去探望玄琮道长,你们二人还是留在外面吧。”
“凭什么?”清淮本是因恒卓渊的举动,而有些涨红了小脸,此时鼓着腮帮子问道,一副不给答案就不让进的模样。
“因为你们师父,不让你们进去啊。”云湘滢笑着站起身来,与恒卓渊一起走进了茅草屋。
清淮还要说什么,却被清漠给拉住了。
茅草屋内陈设简单至极,只是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已,而且很是安静,只有稍显粗重的呼吸,从内室传了出来。
步入内室,床上躺着一人,应当就是那位玄琮道长。只见他头发胡须皆是雪白,此时正闭着眼睛,似乎有些昏沉。
仿佛是听到了声音,玄琮道长没有睁开眼睛,只干涩的声音传来:“清淮,为师不是说过,不让你进来吗?”
话落,玄琮道长缓缓睁开眼睛,当即就是一怔。
随即,玄琮道长就急了起来,一边撑着身子要起来,一边急切的说道:“贫道所患疾病,是会传染的,两位还是速速出去为好。”
玄琮道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要将疾病,传给了旁人,而对于恒卓渊二人的不请自入,却是没有半点怪责的意思。
恒卓渊松开云湘滢的手,上前想要扶住玄琮道长,却引得玄琮道长急急躲避,径直摔回了床上。
恒卓渊无奈,只得收回了手,转眸看了云湘滢一眼。
云湘滢忍了笑,上前说道:“道长是染了瘟疫,我二人自是知道的。请道长切莫担心,我这里有一剂药方,是可治疗瘟疫的,也请道长参详一二。”
玄琮道长是摔回床上,自是摔得不严重,一听云湘滢的话,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声问道:“此话当真?若是当真有治疗瘟疫的方子,那阳安城的百姓有救了!”一品书吧
云湘滢伸手诊上了玄琮道长的脉,口里说道:“自是不敢欺骗道长。只是道长也要先把自己治好才是,否则怎么去诊治那些百姓呢?”
须发皆白的玄琮道长,摇着头苦笑道:“贫道本就不善医术,不过是想为城里的百姓,做点什么罢了。却不想,事情没有做出,反倒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说着话,玄琮道长打量着云湘滢与恒卓渊两人,他是在揣测他们的身份。
而恒卓渊见玄琮道长,终于肯安静下来,让云湘滢诊脉,就淡淡的勾了唇,说道:“道长也不必过谦。道长的医术,虽然未曾师从名家,却也有一定的造诣。若不是如此,当年也不会救了军中许多的士兵,不是吗?”
听恒卓渊如此说,玄琮道长本是在看云湘滢的目光,猛然就转到了恒卓渊身上。
见状,恒卓渊施了一礼,道:“无欢见过道长。”
玄琮道长微微睁大眼睛,须臾,长出了一口气,说:“是你啊,无欢小子。”
恒卓渊表明了身份,而云湘滢也诊完了脉,说:“道长的确是染了瘟疫。想来道长应该是用了药,虽然不能治好病症,却也压制了病情,待服用几付汤药,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说着,云湘滢举目四顾,看到了一旁桌上的笔墨纸砚,遂走到桌旁,开始写方子。
玄琮道长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目光向恒卓渊询问着。
云湘滢写完一张纸,又开始写另外一张:“我再留下一张方子,让清淮和清漠他们服用,以及沐浴,可以预防他们也染上瘟疫。”
听了这话,玄琮道长顾不得再看恒卓渊,起身问道:“还有预防的办法?这当真是太好了!无欢小子,你……”
玄琮道长刚想说什么,忽然又顿住了,迟疑了半晌,说:“无欢小子,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来了阳安城?身子可是大好了?又怎么做了这么一副打扮?”
一连串的疑问,让云湘滢听出了其中隐藏的意思。
看来,玄琮道长是知道恒卓渊的真实身份,且又知道他焰无欢这个名字的。而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是源自于几年前,军中士兵生的一场病。
云湘滢这边思索着,而恒卓渊却是笑道:“劳道长惦记,一切都在好转。至于,我为何来了阳安城,倒真是有些一言难尽。”
“是皇上派了你来赈灾?”玄琮道长问完,却又不等恒卓渊回答,就径自说道:“不对啊,不是派了那张青良张将军了吗?名为赈灾,实则是为了争夺兵权,将阳安城弄得乌烟瘴气!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说到这里,玄琮道长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忍耐什么。
只是,忍耐了半晌,玄琮道长终究是忍不住叹气道:“这个恒卓灿,竟胡来!”
云湘滢心中一跳。
如果她没有记错,恒卓灿该是当今苍正帝的名讳!
这玄琮道长如此直呼苍正帝的名字,语气中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长辈对晚辈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
而恒卓渊仿似一点都不吃惊,只淡声说道:“道长何必生气。”
“怎能不生气?你看看,城里城外多少患了瘟疫的百姓!他们一个个的,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半点赈灾钱粮都没有拿出来!你再去问问,城中药材究竟是什么价钱,百姓哪里抓的起药!他们这是想逼着百姓们去死啊!”
玄琮道长痛心疾首,几乎要顿足捶胸的呐喊。
这时,外面传来清淮那稚嫩的嗓音:“师父昨夜昏沉,都不知道有敌军差点打进城来。攻城时,那一声巨响,还以为是地动了,差点吓死我呢。”
“清淮住嘴!”清漠的轻斥声也传了过来:“师兄不是说过,不要对师父说起这些,以免师父忧心,加重了病情吗?”
“我……我不就是听到师父的话,一时没有忍住嘛……”清淮的声音有些委屈。
清淮和清漠还说了什么,玄琮道长已经顾不得了,他急急的从床上起来,口中问道:“清淮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有敌军攻城?快……”
“道长勿急。”恒卓渊连忙扶住,站立不稳的玄琮道长,安抚道:“战事已经结束了,阳安城平安无事。”
正在这一团混乱之时,只听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夹杂着来人疑惑的声音:“清淮、清漠,你们怎么又不听话,进了师父的房间?快快出去。师兄请了大夫,来给师父诊治。”
说着话,一年纪约在三十上下的道士走了进来,而他身后之人,却是云湘滢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