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密信,本王怎么可能就这么忍了
“轰”的一声,原本是在行驶中的马车,忽然间就倒翻在地!
不等马车中的人有什么反应,箭矢如雨一般的激射而来,眨眼间就将马车射成了筛子!
之后,箭雨停了下来,周围也是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从两旁的墙上冒出了十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挥了一下手,立即有人上前去查看,已经不成样子的马车。
只是,他的头刚刚探过去,尚未来得及看清,马车里究竟有没有尸体,咽喉就猛然被人锁住,剧痛袭来,再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谁也没有想到,马车都被射成了筛子,居然还有人会完好无损的藏在那里。
不过,在那人倒下之时,周围的黑衣人终究是察觉有些不对,却不待他们重新拉弓射箭,已经有一条青色身影,从马车中飞冲而出,直接冲进了他们中间。&1t;i>&1t;/i>
与此同时,另外一条墨色身影,不知从哪里悄无声息的出现,比那条青色身影还要快,从天而降一般落在了黑衣人身边。
一墨一青两条身影,如虎入羊群一般,出手迅捷如风,十几个黑衣人竟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伴随着“嗤”的一下,利刃入肉又迅拔出的声音,十余个黑衣人,尽皆倒在了地上,再无半点气息,只有尸体下的鲜血蜿蜒而出!
“殿下,今日您不该冒险出府的。”清寒收回手中,没有沾染半滴鲜血的长剑,警惕的看向四周,只语气有些沉闷。
恒卓渊苍白的面庞上,带着一抹淡笑,在一众尸体中,闲庭信步的走过,只笑不达眼底。
他缓缓开口说道:“不出府又如何,难道这样的戏码还少了吗?再说……”&1t;i>&1t;/i>
恒卓渊的话音微微一顿,唇角上扬,这一次的笑明显真实了一些,“如果不出府,怎么能见识到,这般有趣的人和事呢?”
知道他说的人和事是什么,清寒也不说话,只闷声护在恒卓渊身后。
世人不知,殿下从不坐马车,即便是重伤之后,也是如此。马车,于殿下来说,不过是个摆设,一个摆给世人看的假象而已。
可笑这些刺客看不透,逮着机会就冲着马车使劲儿!
这不,又毁了一辆奢华的马车。不过也无所谓,皇上还是会下令,给殿下再造一辆新的出来的。
只周围安安静静的,清寒忍不住嘲讽的想,这里虽是稍偏僻了一些,但是距离京兆衙门并不远,如此大的动静,居然掀不起半分波澜,这陵安城的治安,还当是真好。&1t;i>&1t;/i>
而恒卓渊似乎是料到了清寒的想法,淡然出声道:“京兆府尹和城中的巡防营,懈怠已久,并非这一日之事。”
“殿下!”清寒愤怒的睁大了眼睛,“陵安城的安危,竟然系于这等人身上,实在是……”
话没有说完,清寒就默默的吞了回去。
说又有何用,原本殿下没有出事之前,无论军中士兵,还是巡防营,哪一个敢在殿下面前如此松散?可是自从殿下战败之后,又有哪一个,将殿下放在眼里过,他们一个个全都巴不得殿下立即就死掉!
清寒不忿、恼怒,恒卓渊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情绪,仿似根本不在意……
甫一踏进书房,立即有人禀道:“殿下,墨卫传来了密信!”&1t;i>&1t;/i>
恒卓渊闲适的脚步微微一顿,伸手接过了那封密信。
清寒立即眼神火热的看着璟王坐下,拆看密信,却不敢凑上前去。
墨卫,并非一人,而是属于暗卫当中的精英,专门打探消息之用。
这一次,墨卫全部撒出去,已经一年有余,如今才有消息传回来,莫非……
座椅上的恒卓渊,却是忽然低沉的轻笑了一声,冷冽的眸光微变,幽深的让人看不到底,周身萦绕的凛凛杀气,猛然一爆又迅恢复了平稳。
“殿下,可是两年前的事情,查到了实证?”清寒当即有些不安的出声询问。
话落,密信中的一张信纸,就落到了清寒面前。清寒连忙伸手接过,低头看去,眸光就是猛地一缩!&1t;i>&1t;/i>
密信上竟是带着丝丝血迹,更加令人震惊的是上面所写内容。
“殿下!”清寒单膝跪地,眼中隐含泪光,“既然墨卫查知两年前,那一场战败,的确是边关那几个狗东西,联手给殿下设的陷阱,证据确凿。请求殿下允准属下前去,亲手了结了这几条狗命!”
清寒几乎要落下泪来,从朝臣到平民百姓,无一不在传,那一次战败,是因着殿下骄狂大意!可是他们这些守在殿下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更不可能承认。
殿下爱兵如子,殿下日日操练军士,殿下一直都是亲自巡视城防,殿下夜夜与军师筹谋,殿下亲自领兵冲杀在阵前……
殿下做的太多太多,就是唯独没有骄狂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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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怀疑,是有人出卖了殿下。如今终于查到实证,是那几个狗东西联手,他不亲手宰了他们,心头的恨实在难消!
恒卓渊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腕,那里有一道伤疤,令他差点再也拿不起武器,甚至无法握笔的伤疤。
清寒没有看到密信中,最重要的部分,只有恒卓渊自己才明白,在那一刻,在看到事情的真相,的确如他所揣测的那般之时,他心中到底有多少的悲凉!
“殿下!请允准属下的请求。”清寒不甘的再次出声。
“杀了他们,然后呢?”恒卓渊的声音,平稳的近乎没有感情。
清寒当即语塞,是啊,然后呢?
然后,他来告诉全天下的人,那场战败不是殿下的错吗?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1t;i>&1t;/i>
还有殿下最最在意的,那座城池,依旧在敌国的手中!
“殿下,难道就要这么忍了不成?”清寒愤恨的一拳捶在地上。
他不甘啊!
“本王怎么可能就这么忍了!本王忍了,那些战死的士兵,又有谁来祭奠,那些枉死百姓的冤魂,又有谁来告慰?那座失去的城池,又有谁来夺回?”
闻言,清寒终究是暂时压下了怒气,问道:“殿下,那现在该怎么做?”
微微用力握紧右手,看着那道疤痕跟着耸起,恒卓渊说:“不必心急,这些只是小鱼而已。”
清寒皱眉想了一下,却是转瞬就明白过来。
殿下哪里是那几个狗东西,联手就能害得了的,他们也绝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殿下眼皮子底下做手脚!&1t;i>&1t;/i>
况且,他们坑害了殿下,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墨卫传回来的名单当中的人,有几个已经死在了那场战争里。
这里面,一定还有隐情,也一定还有什么人,隐在他们的背后!
“听说,田信厚不日进京?”
“是的,殿下。”清寒立即回道,这田信厚可是那名单中,活的最滋润的一个。
恒卓渊剑眉微扬,“小鱼,也不能让它太逍遥了。既然他喜欢女人,那就让他喜欢个够吧。”
清寒当即应声而去,一双眼睛,亮的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幽幽的烛光摇曳,恒卓渊缓缓阖拢双眼……&1t;i>&1t;/i>
在一个狭小而黑暗的地方,年幼且狼狈万分的身影,用力的团缩成一团,低泣:“父皇,你在哪儿啊?你快来救救渊儿……母妃、母妃……”
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石墙,无尽的黑暗,虫鼠的啃噬……
手指摸到了一样冰凉的物什,恒卓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只火红色的兔子,眼底缓缓现出一丝笑意,极淡极轻。
而此时此刻的云湘滢,却是整个人如坠冰窖!
碧沉说那不是他的人,那么之前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真正的璟王!
如此也就解释了她心中的疑惑,怪不得会那么像,方方面面都没有丝毫破绽,原来根本就是真正的璟王,不像就怪了。
想想也是,面容有易容术;身形,可以找相似之人,这些都可以假扮,但是其一身的冷冽锋锐,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假扮的来的!
微微闭了闭眼睛,云湘滢实在是想不通,那位璟王闹这一出,究竟意在何为,他又为何会那么配合于她。
还有,香湘儿这个称呼,当真只是巧合吗?
只是,既然想不明白,不想也罢。
徐徐吐了一口气,云湘滢将纷杂的念头甩出脑海,看向了一脸阴沉的碧沉,说:“本是听闻没有邪心阁办不成、办不妥的事,这才慕名而来,想不到贵阁不过是虚有图表。”
碧沉脸色更是阴沉,只是犹自辩解道:“他不过是抢了信物,又适逢其会罢了。”
“适逢其会?”云湘滢的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璟王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更知道我要做什么!这岂是一句适逢其会就可以解释的?既然阁主是这般认为,我与阁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就告辞了。”
“云姑娘留步、留步!”
碧沉拦着不放云湘滢走,一张本是普通的脸,笑的好像一朵花似的,让人简直无法看,云湘滢差点忍不住别过眼去。
与此同时,心中也是警铃大作!
上次,这碧沉就一副殷勤的模样,现在又是如此,这当中要说没点儿什么,云湘滢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