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3罪状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我还以为小鹤子这家伙一向没心没肺呢,这一次倒是钻起牛角尖了。”萧奕戏谑地叹道,然后对着南宫h抛了个媚眼,表功道,“费了我好一番口水,还有你酿的好酒,阿h,我这个大哥是不是很照顾小弟?”

  南宫h的眼角抽了一下,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应该说,傅云鹤的为难与纠结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吧。

  而阿奕……

  阿奕他有时候已经超出“凡人”的范畴了……哎,她就勉强把这个当作她对他的一个夸奖吧。

  想着,南宫h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颊上浅浅的梨涡,含笑地看着萧奕i丽的脸庞。

  萧奕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嘴角的浅笑,漫不经心地继续道:“其实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小鹤子现在是南疆军的人,在军中自当从军命!”

  身为一个将士,服从军命就是天职。

  萧奕的右手与南宫h的手十指交握起来,又道:“哪天若是小鹤子离了南疆军,再去烦恼那些也不迟。”

  何必杞人忧天地想那么多没发生的事,浪费了大好的时光!

  萧奕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还是那般清澈明净,显然对傅云鹤的身份没有一丝芥蒂。

  阿奕他一向想得比自己要通透。南宫h但笑不语,掌心贴着他的掌心,两人十指摩挲,不用言语,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阿h,你是不是觉得更喜欢我了?”萧奕挤眉弄眼地问,还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意图讨赏,那轻浮的言行把南宫h心头好不容易涌起的那点感动一下子吹得烟消云散……

  阿奕这家伙,又在跟煜哥儿争宠了!南宫h好笑地在心里叹息,她明明只生了一个儿子,却好像又莫明地多出了一个“儿子”。

  “是啊,我最喜欢你了!”她挑了挑眉,学着他笑嘻嘻的神态与口吻,俯身在他嘴角亲了一记。

  以前会羞赧,可是现在她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了。

  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

  她只是在表达她心底最真实的感觉,阿奕和煜哥儿现在就是她最最重要的人!

  南宫h的吻落在了萧奕的嘴角,萧奕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在最后那一瞬间,把脸稍稍一歪,然后四片嘴唇交叠在一起,气息交融……

  渐渐地,连这清凉的树荫下都似乎变得灼热起来……

  不远处,给主子送来了点心的两个丫鬟正好看到了这甜蜜的一幕,不好意思地互相看了看,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想着刚才世子妃俯身去亲世子爷的样子,忍了又忍的鹊儿在走远后,终于噗嗤地笑了出来。哎,世子妃真是被世子爷“教坏”了。

  在戏本子里,世子爷和世子妃的位置明明应该互调过来的……

  时值初夏,碧霄堂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荷香,悠闲惬意。

  渐渐地,日头开始西斜,天色变得昏黄起来,阳光也没那么灼热了。

  在院子里厮磨了一个多时辰的小夫妻俩终于回到了他们的屋子。

  细心的丫鬟们敏锐地发现世子妃的纂儿虽然还算齐整,但鬓角还是有些乱,樱唇微微红肿,脸颊上更是泛着胭脂般的红晕,看来容光焕发。

  而世子爷……

  瞧他那水光潋滟的桃花眼,还有狐狸般餍足的表情,分明就是戏本子里夜访书生的……咳咳,狐狸精。

  从外头进屋的鹊儿一边腹诽,一边恭敬地行礼,禀道:“世子妃,二少爷、二少夫人和大姑娘还没回来。”

  不知不觉中,小方氏过世已经一年了,今日是萧栾和萧霏除服的日子,因小方氏已被休弃,两兄妹和周柔嘉只能去大佛寺为亡母操持祭礼。

  闻言,南宫h眉头微蹙,看了看一旁的漏壶,现在已经快酉时了,算算时间,霏姐儿他们也该回来了啊。

  “鹊儿,你派人去王府那边守着,等大姑娘、二少爷他们回来了,就立刻来禀我。”南宫h吩咐道。

  萧奕在一旁没说话,却是面露不悦。阿h又在为萧霏那家伙操心了……萧霏那么大的人了,还有萧栾也在,能出什么事?!

  “是,世子妃。”鹊儿当做没看到世子爷的嫌弃,恭敬地应了一声,就飞快地领命退下了。

  谁知萧霏他们还没回来,平阳侯倒是不死心地又来了,这一次,萧奕没再晾着他,慢吞吞地去了前院见客,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很显然,又有人要倒霉了。

  而南宫h则留在内室里看着小家伙睡觉,偶尔仔细地替他擦去唇边的口水,总有些心不在焉。

  如此又过了一炷香时间,直到鹊儿来报信,说是萧霏、萧栾他们回来了,南宫h总算放心了。

  酉时过半,焕然一新的萧霏就来了碧霄堂。

  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缠枝莲银丝纹的刻丝褙子,下面是一条黛紫色挑线细折长裙,头上挽了一个弯月髻,鬓发间只戴了两朵石榴石珠花。

  柔和的夕阳下,她款款而来,年轻的少女也不需要太多的首饰装扮,就是风采光华。

  南宫h含笑地看着萧霏,萧霏这一身衣裙是她给挑的料子、款式,又搭配好的,果然,就像她预想的一样,很适合萧霏。

  萧霏快十五岁了,身段又抽高了不少,去年的旧衣裳也都不能穿了,自己得赶紧令针线房再给萧霏多加制几身新衣。

  想着,南宫h一时又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成长”的感觉,心念一动:是啊,霏姐儿马上要及笄了呢。

  待萧霏给她请安后,南宫h就拉着萧霏在自己身旁坐下,含蓄地问道:“霏姐儿,今天还顺利吧?”

  “大嫂,祭礼一切顺利……”萧霏的语气难免有些艰涩,每每想起小方氏,心里还是有一个角落无法释怀,可是逝者已矣,她也只能把这个伤口深深地埋在心底,然后继续前行……

  萧霏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大嫂,我本来早该回来了。但是我的玉佩掉了,在大佛寺里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幸好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女儿家的私物不可外流,若是不慎落入外人手中,弄不好会损及闺誉。

  也幸亏那只是一块最简单不过的白玉环佩,上面既没有雕刻任何图案,也没有王府的印记。

  南宫h安抚地拍了拍萧霏的素手,道:“霏姐儿,不过是一块玉佩,掉了就掉了。”

  萧霏勉强给了南宫h一个微笑,就在这时,百卉挑帘进来了,禀道:“世子妃,小世孙醒了!”

  一听小侄子醒了,萧霏就是精神一震,双目发亮。

  南宫h知道萧霏很喜欢小萧煜,便笑道:“走,霏姐儿,我们看看煜哥儿去。”

  萧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姑嫂俩就一起去了内室。

  百合刚把小家伙从被窝里抱了出来,正要给他穿衣裳,可是小家伙似乎有些不甘愿,扭动着身体,“咿呀”了一声……

  百合总算反应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小世孙要出恭了。”

  她赶忙抱着小家伙朝净房去了,小家伙便安分地窝在了她怀中,不一会儿,净房里就传来了水声……

  萧霏一边在窗边的圈椅上坐下,一边抚掌道:“大嫂,我们煜哥儿真聪明。”

  瞧她一副得意的口吻,南宫h不由想到了萧奕,这对兄妹俩又难得有了一个共同点。

  南宫h失笑道:“他啊,好像特别爱干净……”这点也不知道是像谁。

  小萧煜是个很乖很好养的孩子,无论吃喝拉撒,都会用动作或声音有所表示,不过南宫h每每看到儿子尿湿后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她就觉得他或许只是讨厌弄脏尿布而已……

  这时,百合抱着心满意足的小家伙又出来了,小家伙白白净净,可爱的小嘴勾出一个满足的笑意,一下子就引来他姑母赞叹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家煜哥儿果然是最可爱的。

  南宫h走过去,从百合手里接过了小家伙,熟练地给他穿起衣裳来,萧霏在一旁着迷地看着小家伙乖顺地由着南宫h摆布,她偶尔配合南宫h的指示,递过小家伙的裤子、外袍、帽子什么的。

  待小家伙穿戴完毕后,姑嫂俩就带着他一起到窗边坐下,小肉团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树上的小灰和寒羽,激动地对着双鹰挥着手,可是双鹰哪里会理会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兽”,瞥了他一眼后,就自顾自地互啄着羽毛。

  可是小萧煜也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一直“咿呀咿呀”地叫着,黑玉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萧霏看得心都快化了,忍不住又夸道:“我们煜哥儿胆子真大!”这别家的孩子看到雄鹰还不吓哭了,可是自家小侄子就跟别家的小婴儿不一样!

  南宫h忍俊不禁,干脆就把小家伙交到了萧霏怀中,萧霏顿时浑身僵直,她虽然日日来看小侄子,却从来没亲手抱过他,只敢在一旁用拨浪鼓什么的逗逗他,倒是那不怕生的小家伙愣了一下后,又去看他的鹰了。

  南宫h看着萧霏小心翼翼地抱着小萧煜,眼中的笑意更深,然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道:“霏姐儿,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想做的……”若非为了给小方氏守孝,霏姐儿的婚事早就该定下来了……

  萧霏愣了一下,眉头微蹙,似乎迟疑之色,好一会儿,终于抬眼朝南宫h,毅然道:“大嫂,我想开善堂。”她一双乌眸看着南宫h,闪着坚毅的光芒。

  南宫h缓缓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有些傻眼了。她的本意是想试探一下萧霏对自己的婚事的态度,可是萧霏怎么就想到开善堂了呢?

  “霏姐儿……”

  迎上南宫h疑惑的眼神,萧霏正色道:“大嫂,我今日在大佛寺时,偶然听闻了一些事……”

  跟着,萧霏就说起今日她和周柔嘉在大佛寺一起散步时,偶然听到几个香客在闲聊,说起村子里的某家生了姑娘,家里养不起,只能半夜出去把孩子扔到一个富户的门口;还有另一个人说起自家的亲戚把刚出生的女婴溺毙了在一个水盆里……

  说到后来,萧霏的语调越来越艰涩,道:“大嫂,我自小只知独善其身,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方知民间有溺女的恶习,所以我想开一间善堂,收留一些女孩子,养大她们,请人教她们学三字经、学算学、学女红,以后她们可以谋生嫁人……”

  听着,南宫h的表情也变得慎重起来。

  她知道萧霏不是随口一说,萧霏是慎重其事的,也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萧霏想让那些女孩子学三字经是为了识字明理,她们不用考状元,所以只要能识些字,不要被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银子就够了;让她们学女红和算学是为了给她们谋生的技能,以后她们就算是卖个女红或馒头,总也要会算钱吧。

  而且,养大孩子跟一时施点药、施口茶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一件需要付出十几年、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事业。

  萧霏真的长大了!

  南宫h心里有些感慨,有些唏嘘,以她对萧霏的了解,她知道萧霏会有这个念头有一半是同情那些可怜的女孩子,想帮助她们,但还有一半原因恐怕是为母赎罪。

  南宫h唇角一弯,笑如春风。

  她并不打算劝萧霏,这件事虽然麻烦,却是于民有利的好事,而且,他们镇南王府有权有钱有人手,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霏姐儿,你再开几间绣庄吧。”她笑吟吟地给萧霏出主意。

  南宫h的话乍一听有些莫名其妙,萧霏怔了怔,但冰雪聪明如她,立刻就明白了南宫h的意思,含笑着接口道:“大嫂,你这个主意好!”

  萧霏越说越兴奋,“以后,姑娘们就可以去绣庄做活,自食其力。绣庄的盈利还可以帮助更多的女孩子……这真是两全其美!”

  说着,萧霏的双眸熠熠生辉,她就知道大嫂会支持她的,她就知道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就是大嫂了。

  南宫h又问道:“霏姐儿,你的月钱够不够用?”

  这一句简单的话包含的是大嫂的体贴与心意,萧霏心里又是一阵波澜起伏,眼眶微酸。

  她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大嫂,你放心吧。若是不够用,我再问大嫂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南宫h,嘴角的笑意更深。

  之后,两人就着善堂的话题又聊了一会儿,比如善堂的选址、盖房子的事宜、采买、人手等,南宫h还拨了一个外院的管事和一个内院的管事给萧霏打下手,办善堂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光凭萧霏一人,还远远不够……

  姑嫂俩聊得尽兴,不知何时,小萧煜收回视线,朝两人看了过去,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会儿看看南宫h,一会儿看看萧霏,“咿呀咿呀”了两声,却没人理会……

  小家伙粉嫩的小嘴一瘪,“哇”地哭了起来,大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得不得了。

  萧霏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南宫h赶忙抱过了小家伙,小家伙一闻到娘亲身上熟悉的味道,立刻就不哭了,嘴巴砸吧砸吧的。

  南宫h笑了,拍了拍小家伙的背,“煜哥儿饿了啊!”

  知道大嫂要给小侄子喂奶,萧霏赶忙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看着萧霏纤瘦却坚毅的背影,南宫h放下心来,只要有寄托,日子就能过下去,看来自己暂时是不用担心萧霏了……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伺候自家的小祖宗!

  自这一日开始,萧霏就忙碌了起来,一方面在王府要帮着南宫h一起管理中馈,另一方面则要开始准备善堂的事宜,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担当。

  对于善堂的事,南宫h没有多问,放手让萧霏自己去做。

  随着荷花的香味越来越浓,天气越来越热了,从南疆到王都是亦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皇帝正式发了明旨公告天下,在这道明旨中,皇帝首先细数了镇南王府的三宗罪状:

  第一,镇南王府藐视朝廷,抗旨不遵。

  第二,镇南王府征战百越不利。

  第三,镇南王府对藩地治理不善,以致南疆战乱不休。

  接着,皇帝又义正言辞地责令镇南王府自省,南疆连年征战,流民为患,须得劝民还乡,令百姓休养生息,恢复经济,让士兵卸甲归田,从事生产,并适当减轻赋税,免除民间徭役。

  在明旨的最后,皇帝还封了平阳侯为督南使,暂代镇南王接手南疆政事。

  表面看,皇帝是体贴南疆连年征战,百姓疲敝,所以派了一个官员协助治理南疆政事,但谁都知道皇帝这道明旨的真正意图――

  削藩。

  当镇南王从平阳侯手中接到皇帝的旨意后,又怒又愁,他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怒浪送走了平阳侯。

  之后,镇南王就即刻令人叫来了萧奕。

  “逆子,”镇南王忍着把圣旨扔掉萧奕头上的冲动,用手中的圣旨指着萧奕的鼻子怒斥道,“都是因为你!你祖父用血用命拼出来的镇南王府就要丢了,还要惹来杀身之祸,你祖父自小疼你,你想想看,你如此不孝不忠,肆意妄为,对得起你祖父对你的一片慈爱之心吗?”

  镇南王越想越生气,真想狠狠甩这逆子几个耳光。可是这逆子如今翅膀硬了,自己训不起了!

  萧奕从进屋开始,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镇南王才说了几句,他就打了两个哈欠,面不改色地由着镇南王骂。

  见他这父王终于词穷了,萧奕方才挥了挥手,淡淡道:“我说父王,反正这王位迟早会传到我家臭小子手里的,丢不了,您就不用多管了。”

  “煜哥儿……”想到自己的宝贝孙子,镇南王更愁了:这逆子说得倒好听,可这王位真的能交到他们家煜哥儿手里吗?不会被煜哥儿他爹给败光吗?

  一道圣旨让镇南王愁得差点一夜白头,也同时在骆越城又掀起了一波巨浪,令得骆越城上下都是人心惶惶,骆越城上方的天空仿佛一下子笼罩着厚厚的阴云,层层叠叠,空气沉甸甸地,连那些普通百姓都开始为南疆的未来感到忧心……

  谁也没想到的是,镇南王府突然有了动作。

  镇南王世子萧奕公然把平阳侯驱逐出了南疆,并称镇南王府自老镇南王起在南疆几十年,率领二十万南疆军浴血疆场,经历上百场战争,牺牲数万将士性命,这才守住大裕南屏,护大裕锦绣江山,然皇帝如今为奸邪蒙敝圣听,下旨迫害忠臣,令南疆众将士寒心不已。

  一浪荡出千层波,南疆的民心随之骚动了起来,一簇簇的火苗在南疆百姓、将士的心头被点燃了,还越烧越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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