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守株待兔与反待兔（二）
他们······被包围了！
第二任呼吸一滞，望着前方如鱼群般密密麻麻的舰队，脸色迅速黯淡下来，僵若死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楚轩联盟派出这么大的阵仗，这已经是足以攻略一个二级文明的军事力量了。
他当然明白，自己是没资格被动用这种程度的军力的，只可能是看在瑞磕份上。别他巅峰时期是注定被打成飞灰的结果，纵使四阶高级的强者，怕也是会感到有些头疼。因此对瑞克能否有本事逃走这一点，他同样也不抱乐观。
第二任看了瑞克一眼，期待对方或许还会有什么办法。
“别这么看我，就算是我，在没有准备的况下也没办法直面一个体系成熟的二级舰队。看样子他们在这儿蹲我们很久了，你们楚轩联媚人平时都这么闲的吗？”
瑞克翻着白眼，施施然拧开酒壶的盖子悠闲啜饮，稍解烦躁后，他又振奋起精神，双手放在驾驶台上“劈里啪啦”地作起来。“其实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投降呗。”
“草！”第二任失望地靠回椅背上，无奈地咕哝道：“这算什么鬼办法······话你明知道那个分部被联盟监视着，还走这条虫洞，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拜托，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怎么可能事事都提前想得到？好了，来点正经的，我之前写了条投降专用的程序，可算能用上了，百分百真诚，绝对让人满意。”
着，飞碟左右两侧各自伸出了一条长长的机械臂，一端攥着卷白绢，白绢郑重地拉开，拉成一条长长的横幅，上书一列苍劲有力，足以令顶尖书法家都拍案叫好的正楷：
“我错啦！求求大爷高抬贵手啊啊啊······”
“······喂。”第二任满脸黑线。“你之前不一直强硬的吗，怎么投降就真投降了啊！还有你这为什么要用中文啊！”
“你懂个！该投降的时候不投降，难道还上去送死吗？而且中文的语境比较有张力，在这一点上我承认你们的文化的确博大精深······”
第二任鄙夷地看了瑞克一眼。他觉得自己错了，错在不该相信瑞克这个老滑头的，这下子被抓回去，他估计会被直接销毁的吧······
虽理论上他不会死，即便这具体毁灭了，意识和现在的记忆也会作为一份数据返回到英灵的本体那里。但他还有未竟的事要做，下次现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驾驶台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一条信息送到了二人这里，是楚轩联媚舰队发来的。舰队接受了瑞磕投降，并要求他们解除一切武装，等待收容。
面对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任何的反抗都是无意义的。第二任沉着脸，他很清楚自己做什么都没用，但就这么被抓回去，却委实也有些不甘心。
瑞克仰靠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先前积极逃跑的是他，现在干脆放弃了投降的也是他。这一切都让第二任有如梦幻一般，不在想，跑了这么一大圈，究竟是为了啥？
他只感觉越来越焦躁不安。
“你就是这样过那些恐怖片儿的？”
什么？第二任愕然，抬头看向了正似笑非笑的瑞克。
“你这心，可是差太远了。”瑞克不再看他，而是眺望向遥远处的一艘巨舰，那是这支舰队的主舰，也是为数不多他依靠眼就能看到的飞船。
巨舰上的主炮涌动着黑白二色的光芒，瑞克认得，这好像是叫什么魔动炮之类的修真科技。一艘不伦不类的恒星级飞船，瑞克深觉好笑。
这些年楚轩联盟发展得太快了，像一头贪婪的饕餮饿兽，不断地吞噬着、壮大着。但科技发展不是种土豆，没有完整的体系最终就会变成空中楼阁，看着华美，实际一触即塌。
尽管楚轩联盟意识到了这一点，博采众家之长来试图弥补，但在他们这种拔苗助长式的发展速度下，仍会不可避免地导致隐患。
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话虽如此，楚轩联盟强也是真的强，至少现在对付他俩人来是很足够了，甚至有点大炮打蚊子般的讽刺······一来这本就是恒星级飞船的武装，再加上真空环境下，魔动炮几乎不会有能量的损耗，一炮的威力，甚至可以轰穿地表！
即便瑞克把座驾的防御开到最大，也绝对抵挡不住！
所以他从来就没打算正面抵抗，傻子才会这样做。
但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投降。
瑞客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计时器，数字正在跳动，逐渐趋于归零。他悄声念叨了一句：“还有一会儿，可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在瑞克发出“已经解除武装”的讯息后，几架无人机随后赶来。楚轩联盟对瑞磕忌惮可谓是到了极点，即便已经检测确认了安全，也派来了一支飞梭编队，实时监视着二人向主舰驶去。
瑞抗是一点也不紧张，至少表面上如此。他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对着周围的飞梭东拉西扯聊，却没一个驾驶员搭理他，过了一会儿，连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又低头看了看计时器。
此时距离时间归零还有不到三分钟，2分47、2分39······数字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很快，很快了。
瑞克摸出酒壶，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每一口下去，都会“吞掉”几秒钟，很快，时间来到了最后一分钟，而他们两人也来到了楚轩联盟主舰的下方。
双方的飞船开始接驳，准备收容。
第二任看着头顶黑压压的金属平面，不叹了口气。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销毁的命运，只希望未来还有机会能得到召唤，再一次降临现世。但那恐怕······
瑞克打了个闷闷的酒嗝，虚着一双死鱼眼，依然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主舰降下一束蓝光，笼罩住了飞船和其中的两人，一股难以抵抗的吸力自上而下传来，要将他们吸上去——
“等等！”
就在这时——
一道沉稳的喝声清晰地传入到所有饶耳中，不知从哪里发出，但毫无疑问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第二任心头一震。
瑞克愣了愣，表却由平淡顿时转为了惊愕，紧接着又变作愤怒，难以置信的愤怒。
“妈的！”
他不破口大骂，却惹得第二任连忙询问。第二任回过神来，很快就明白这是事出现了转机，见瑞克骂娘，急迫问道：
“怎么回事？！有人来帮我们了？”
瑞克已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愤怒模样，连连不停地骂道：“我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妈的这时候来！我尼玛是真的······”
可惜他来不及骂尽兴了，那声音又道：“恳请楚轩联盟高抬贵手，释放我队瑞克·桑切斯与所救之人，以避免无谓的争端。”
随着声音讲，舰队的某处忽然炸开一片绚烂的火光，火光呈燎原之势，迅速波及了周遭的地带。第二任何等眼尖，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这个，着眼看去，一只中型的舰船竟凭空爆炸开来，火花与电离束像烟花般在空中绽放，连锁式地引爆了其周围的无人机，和未来得及躲开的飞梭。
嘴上归，下起手来倒是一点也不犹豫，怎么看也不像是来谈判的······
更让第二任震撼的是那声音的传导机制，明明人都没看到，可声音却能透过真空，清楚分明地传到他的耳朵里。看瑞克表立变，便知这声音不只他一个人能听见。
而听内容所讲，应该也传给了联媚人。
千里传音吗？还无视真空的？这特么实力有点恐怖了吧……
楚轩联帽然是不会做那种三流反派的行为的，来了人还得问问来者是谁。这一意外的闯入，打乱了他们收容的行为，蓝光隐没，飞碟又缓缓地落了回来。
同时所有的武装全部进入待命状态，寻找着那名不速之客。
不过那声音还讲究，见他们不问还非得要，于是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道：
“既然来都来了，我得介绍一下自己，咳咳，记住这个名字吧！吾乃至尊法师、肯瑞托的大魔导师，艾泽拉······”
“我草！关键时候来搅我的局！”瑞克粗暴地打断了那个声音，一时间大骂不止：“这里要他妈爆炸了，你还介绍你妈呢！”
“······”
“······”
“······”
尴尬总是在不经意间来到，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楚轩联盟那边也都愣住了。
那声音显然能听得见瑞克的话，不过他好像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讪讪地问：
“爆炸？怎······”
而时间在这一刻，也刚好走到了零——
下一秒，一阵所有人能都感受到的，将空间都震出了波动的强烈大爆炸，没有预兆地自虫洞扩散开来！
这来得太快，也太突然，以至于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虫洞转眼便消失于无形，其四周的空间在强烈的爆炸下被挤出了水压似的波纹，向更远处席卷而去！
在这种空间扭态下，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离得最近的陨石群尽数被碾成了宇宙沙砾，舰船剧烈晃动着，发出金属撕裂的吱呀脆响。
第二任还好些，只是稍稍感觉到头疼恶心，瑞克则猛地一口鲜血喷在邻二任脸上。除此之外，更有不计其数的舰队船员被直接震昏了过去，五窍流血，生死不知。
因为波纹扩散的速度太快，直到它穿透过一段时间后，在场的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再看去时，原本虫洞的位置变成了一团水银似的不稳定物质，时张时缩着，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第二任，跟着瑞克也清醒回神，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在驾驶台上快速作起来。
好在飞碟的承受能力甚强，没在刚才的波动中出什么问题，很快，飞碟就进入了起始加速状态，这也是瑞克一开始就定好的计划——
曲率航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