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重建
“驸马调教的人自然是会差到哪里去了！前几日进宫面圣的时候，某还向圣上要人，过圣上却说驸马小气肯割让弟子从军。其实改之用参与到特种兵部队训练中来，让无心或是那个独自一人火烧嘉宁军司的冰封就可以！”文彦博笑着说道。
“先生教训的是！”王静辉嘴上应付着，过在他心中，自己所培养的书童有些人最终还是要独立出去的，自己也可能将他们永远留在身边，像无心这样的书童年纪也快要到二十了，自己在他们身上花的功夫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为国家务，无心的培养方向正是领兵作战的将领，放在自己手中难免太可惜了点。
过也并非是哪个书童放出去都可以的，至少冰封就可以随便的安置，王静辉可以将冰封短暂的借调出去充任教官之类的工作，但绝可能容忍冰封被别人所用，他在冰封身上花的心思实在是太多，单就是刺杀梁乙埋这件事说什么也能够解密。
“宽夫先生，自治平三年起大宋便开始大量的先后向辽国、西夏、吐蕃诸部、高丽派遣大量的和尚、道士，一方面传经送法，在这些国家、部落内部宣扬宗教，发展教民大肆修建佛寺、道观以转移其财力；另外一方面也是借此来掩护大量的密探来刺探其内部消息。时至今日已经快有五年了，派遣出去的密探虽然还能够真正的打入这些派遣地的统治高层，但传回来的信息却是使大宋对其有了新的认识，会这些地方一知半解了，相信日积月累之下，终究有一日他们会发挥更大的作用……”王静辉淡淡的说道。
“嗯！那时某还在外地为官，这件事是富韩公主持的，如果某没有记错这还是驸马所倡议的，太上皇当初没有想过要指望这些人，过到现在来看仅仅四年多时间成绩斐然。朝中诸位大臣对驸马地远见深表佩！过驸马今日提及是否对此有什么建议？！”文彦博停下来转身对落后一步地王静辉说道。
王静辉也停下来看着文彦博笑着说道：“宽夫先生谬赞了。这过是些许小聪明，比得太上皇及各位大臣的大智慧！时至今日这些派遣到大宋周边地区国家和部落当中的探子已经取得了很大地成绩，过学生以为现在我大宋内部对这些密探返回的情报应用却有些落后了。这也是当初谋划此事的时候没有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所致，所以学生想要和先生商量一个解决之法，免得浪费了这些资源。这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大宋现在还没有专门处理这些密探返回情报地机构，目前负责处理情报的便是划归在枢密院，大量的情报混杂在一起也让文彦博这个枢密院的头领感到有些头痛。原本在枢密院工作的文官官员是比较清闲地，但现在却没有了往日的优哉的心情，平时可以在工作时间下棋看书或是约上三两好友到城外钓鱼都变成了奢望。
原本枢密院就是个军事机构。过派往各国的探子所返回的情报几乎是无所包，除了各国的军事情报之外，还有政治结构、官员之间的恩仇、种种政治势力的倾轧，就连各国盛产什么、矿藏、都市繁荣情况等等都一股脑儿地涌向枢密院那本来就大的院子，要是中间路途遥远通信畅，枢密院的官员单单就是为了处理接收情报也会被逼得发狂。尽管枢密院上下对此意见很大，过他们却是敢耽殆的，朝中重臣一旦要讨论关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时候。大量的情报都会一扫而空，而王静辉的驸马府更是每天都要有人专门将一些驸马所指定的情报送去，这些人的需要就是文彦博也敢多言。
过文彦博也是很有心眼儿地，保安军之战中把王静辉的情报系统也给暴露了出来，尽管只有小小的一部分，但文彦博和其他知情的人都知道驸马自己有情报系统在敌国，除了快捷的信息传递系统之外，仅仅是驸马的情报反馈给枢密院参谋部的情报就要比其下属所获得的情报要准确的多，至少发现梁格嵬大军调动行踪和梁乙埋行程的情报都是王静辉的情报系统所提供的。那速度更用说了，以至于郭逵当时专门找王静辉实现情报共享。
文彦博是傻子，用说驸马的情报系统是依托在商业发展的基础上的，这和自己依托寺庙僧侣发展没有什么同，过对于情报处理上，两者之间肯定有少的差距——枢密院可以大张旗鼓的干，但驸马府总共就这么几个人，这种事情又是及其机密的，驸马所依靠的人便只有他那几个书童，怎么王静辉就可以这么清闲？！
文彦博皱着眉头说道：“这些密探所返回的情报对我大宋有着很重要的作用，过处理起来非常繁杂，枢府为此分出了很大的精力，过依然还是非常勉强，知驸马有何好的建议？”
王静辉说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些情报都是身处敌国的探子千辛万苦所得到的，其珍贵程度必学生多言，过以学生之见，枢密院更看重的是军事方面的情报，中书省的各位相公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多是关注其敌国的政治方面的情报，其实据学生所知密探所返回的情报中还有很多经济情报。这么多种类的情报要是都交由枢密院来处理，仅会给原有编制下的官员以极为沉重的负担，并且因为所需同往往会忽略掉很多其他方面非常有价值的情报，这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驸马的话正是说在了文彦博的心中，对于文彦博来说，情报固然很重要，但给枢密院带来的负担也极为沉重，中书省等各个部门向枢密院索要情报也都是用得着的时候才伸手，用着的时候连问都问。类似今天王静辉说起的河北边境少数州府出现蝗灾，也许等文彦博回到枢密院仔细察看的话，也许会发现辽国受灾的情报早就呈送上来了，到时候中书省翻查起来。这知情报地责任终归还是由枢密院来背这个黑锅。好在这次驸马提前把这件事引爆了，若是等到明年真地北方有蝗灾爆发，那追究责任起来。恐怕自己会在这个问题上栽个大跟头也说定，这可就实在是太冤枉了。
见到文彦博点头表示同意后，王静辉接着说道：“学生以为将情报全部都交给枢密院来处理是十分妥的。中间也容易出现很多纰漏，事牵连起来未免有些冤枉，所以学生想要建议朝廷能够专门成立一个机构，专门来处理所有从国外传回来的情报，并且进行分类分析。根据朝廷各个部门地需要来送交给同的部门，这样也防止了推诿扯皮的麻烦，知宽夫先生意下如何？！”
成立类似后世国家机器中重要地一环——国家情报系统，是王静辉提出加强对敌国甚至是自己的同盟国和藩属国情报收集的时候便已经想到的，过当时因为大宋在这方面的工作还处于空白地起步阶段，没有必要专门成立这样的机构，况且大宋统治高层也没有因此尝到甜头，要说让他说当时的韩琦富弼来成立这样的机构。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也未必同意。
现在大宋的情报事业发展迅速，这是王静辉当初始料及的，这也是宗教势力在现在这个阶段强横的生命力所造成地，至少现在的辽国本来在历史上就是佛教盛行，加上大宋有意的推波助澜，使得佛教在辽国的传播更加泛滥，几近到了成灾的地步——辽国的铜钱数量在以看得见的速度锐减，除了其铜矿缺乏之外，其根本原因便是大宋派遣的“高僧”们鼓动信徒大肆建立寺庙。大量的铸造铜质佛像——这也是王静辉当初建议地“毒丸”之一，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可没有周世宗这么大的魄力，可以颁布法令销毁铜质佛像来铸钱！
当然除了宗教因素，还有王静辉的“经济大棒”策略使得宋朝人更容易打着贸易的幌子来进入辽国，在宗教、文化、经济的三重作用下，大宋的情报触角至少在辽国发展的极为顺利，现在有关辽国的情报源源断的反馈到大宋。仅辽国就是如此，更要说大宋当前最主要的敌人西夏了，大宋接收的情报量在后世也许算得什么，但对于一个情报系统仅仅还处于婴儿阶段的大宋来说，枢密院作为唯一处理机构，所承担的压力极为繁重，还要承担其中的政治风险，已经到了改行的地步了。
王静辉只是一个后世受到很好教育的军医，他可是国家情报系统中的一员，对于真正的情报系统是如何来运作的，他在这方面真是一个比菜鸟还如的人，这个时代的杰出历史人物很多，但若是真能够明白情报系统对于大宋重要性的人，翻来覆去还真挑出几个。至少王静辉还可以根据后世一些影视情节说得头头是道，算来算去他无奈的发现这件事还真的离开自己行，在大宋情报系统运作越来越跟上形势发展的情况下，他只能自己跳出来根据自己心中的想象来重新构建大宋的情报系统架构了。
“将情报事务从枢密院分离出去？！”文彦博心中想到，过他倒是很心疼这种权力，这样的事务一个处理好只会给自己带来意想到的麻烦，掌控这方面的权力固然很诱人，过承担的风险和自己的收益明显成正比，把这个该死的麻烦打包清理出去倒是错的选择，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用担心被政敌给算计了，并且以后枢密院也从“打工”的地位升职到“消费者”，这可是一天一地的变化，枢密院当从打架的摇身一变成为大爷。王静辉就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来“引诱文彦博把情报的接收处理权力给吐出来，他相信文彦博虽然意识到情报的重要性，但也会因为其中所蕴含的风险而退缩。毕竟皇帝赵顼要变法，大量提拔了一批年轻官员进入朝廷的要害部门，这对文彦博自己的地位也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尽管赵顼会让变法派一枝独秀，过旧党阵线的地位将会受到挑战，王静辉相信文彦博会权衡利弊做出他所希望的选择。
“驸马地想法倒是很好，过为什么刚才在福宁殿议事地时候没有提及？”文彦博心中虽然早就想把情报系统这大包袱甩出去，过此时还是非常有兴趣的问王静辉。
“学生也是在刚才的议事中偶然想起。瞒宽夫先生。学生旗下地产业有很多也分布在辽国和西夏，接着经营的便利也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情报，过适才学生递给各位大人纸条地时候。朝廷重臣似乎还知道大宋境内发生了这等严重事件，所以学生心中以为是现有的情报系统已经无法跟上朝廷的需要。现在过是一件小事，他日难免会造成一些难以挽回的损失。这对朝廷是极为利的，所以学生才会想到对现有地情报系统加以改良，过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一个雏形而已，学生思虑周，还要请宽夫先生抽出时间多多指教学生！”王静辉慢慢的说道。
“好敏捷的心思！”文彦博心中暗自赞叹道。尽管他也很清楚，这绝对是王静辉临时兴趣一起而想到的，肯定是已经筹谋了许久借着这次机会来搭顺风车，过即便如此也是让人非常钦佩的，尤其是已经被情报缠得快要死过去的文彦博更是如此，唯有他这样的直接负责人才知道其中地辛苦，但苦无解脱之法，现在王静辉既然已经开口提到此事。用说驸马已经有了大致的方案，说是请自己指教，恐怕早就有安排了。文彦博也知道驸马做事的态度，就算自己支持这个计划，驸马也会在后面的日子中寻找机会来促成此事实现，他现在正陷在里面，更没有必要阻挠驸马了，况且驸马的马匹拍的他很舒。
文彦博笑呵呵的说道：“驸马乃我大宋年轻俊杰中少有人物，老夫哪里有什么能耐来指教驸马。过是见得多了些，若是有空，驸马尽管过府一叙，某必当扫塌以迎！”
王静辉笑着躬身向文彦博行弟子礼，过心中也在暗笑文彦博恐怕是早已经迫及待想要甩开情报系统了，既然自己有这个需要，而又能够得到他的支持，这是再好过的了。大宋情报系统要改革，很大程度上要看文彦博肯肯把这个地盘让出来，虽然王静辉也有其他地手段让文彦博低头，过能够和气的解决问题哪怕绕些远路也是值得的。况且文彦博和司马光同为大宋政治版图上旧党的中坚领袖之一，他的意见对司马光的影响是很大的，剩下来的王安石相对起来就要好办多了。枢密院与中书省的大佬们点头同意，只要自己能够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建立更加专业的大宋情报系统就算扫除了最主要的障碍，剩下的小问题就足为惧了。
接下来的几日，王静辉一边等着辽国那边关于蝗灾的情报，一边绞尽脑汁的谋划大宋情报系统的框架和运作方式，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挑战，大宋情报系统将会由他来奠基，这中间可马虎得。
王静辉列出了一列清单，上面标注着情报系统的作用和地位——地位很重要，王静辉可希望出现类似明朝锦衣卫那样的强势情报机构，要是落入一个野心家的手中，那实在就是一场灾难，王静辉既然清楚这个危害，自然在这个问题上是慎之又慎，多次拜访文彦博、王安石和司马光来寻求他们的意见——他也要尽量的把这两个政治派别都给卷进来，这样仅能够使得自己的札子尽快被通过，也注定了今后大宋情报机构中也会出现新旧两派——皇帝赵顼注重的是权力的制衡，而王静辉更加注重的是势力的平衡。王静辉知道王安石的青苗法和免役法肯定会遭到朝廷保守派重臣的反对，过有皇帝赵顼的支持，王安石的都有清洗御史台的能力，更要说在情报系统中占据有利地位，在他的眼中最佳势力平衡便是在于保守派能够占据情报系统中最主要的权益——王安石的气焰也是需要他时时的给降降温的。
仅仅过了几日，摆在王静辉面前又是一道关于蝗灾的情报——辽国自大定府以南，夏末入秋的时候发生了一场规模很大的旱灾加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