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第一次修炼
司马迁《报任安书》曾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这句话放到武侠世界的那些绝顶高手身上也是一样。
不管是黄药师，王重阳，包括更之前的扫地僧，独孤求败，以及之后的张三丰等武学大宗师，这些绝顶高手，每一个除了自己本门功夫之外，对于其他门派的武功也都有所涉猎。
为的，就是一个海纳百川，博采众长。
一人智短，三人智长，闭门造车在武学之路上是万万不行的。
因此，对于黄蓉所说传授自己一门内力修炼法门，王勖毫不怀疑。
沉吟片刻，黄蓉明丽的眸子忽然闪过一抹狡黠，拍手笑道：“有了，我就传你这门内功修炼之法吧！”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曾在父亲那里看到过的全真派内功修炼法门。
黄蓉知道，父亲黄药师武功高强，修为深不可测，被世人尊称为五绝之一。
但她同时也知道，父亲虽是五绝之一，却不是五绝第一。
五绝第一早在多年前第一次华山论剑的时候便有了结果——全真教主王重阳。
而且平时说起王重阳，父亲还总是赞不绝口，这让一直视黄药师天下无敌的黄蓉有些难以接受。
因此，她便想着将这个父亲“敌人”的全真派的内功传给外人，好让自己出口恶气。
王勖自然不知道黄蓉的心思，听到她要传授自己内功，他大喜过望。
“王大夫，我要传你的这门内功端正平和，只要用心修炼便绝无走火入魔之危险，而且还能平心静气，排除外魔，却是一门上乘的内功法门。”
虽然把全真内功传于王勖这个与全真教毫无干系之人是为了出自己一口恶气，但是黄蓉却也不至于诋毁全真内功。
“如此，多谢姑娘了。”
王勖道谢一声，随后好奇问道：“姑娘，不知这门内功唤作什么？”
黄蓉摇了摇头，道：“这门内功没有名字。”
她只知道这全真教的内功法门是黄药师与王重阳早年交流武学所得，具体叫什么名字，却未见黄药师说明。
王勖闻言微感失望，虽然刚才黄蓉说这门功夫多么厉害，但连名字都没有，显然不是什么绝顶内功了。
不过他也只是失望一下而已，毕竟他和黄蓉非亲非故，对方能传授自己一门内功已经是收获颇丰了。
当即，他便收敛心神等着黄蓉传授。
“我先给你背诵一遍这内功口诀，你且听好了——”
说罢，黄蓉便将全真内功心法全都默诵出来。
刻钟之后，黄蓉默诵完毕，问道：“怎么样，你记得多少？”
话是这么问，但是黄蓉已经做好王勖记不住太多的准备了，因为这篇功法之中有许多道教专用词汇。
什么黄芽、五芽，丹头、还丹，乌肝兔髓、金乌玉兔等等，如果不是道教中人，看完之后估计如看天书。
当初她看这篇全真内功心法的时候，就被这些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词汇折磨的欲仙欲死，如果不是出于好奇想要知道王重阳是怎么战胜了父亲，她早就将之抛到一旁了。
王勖自己默诵一遍，又利用时间重启能力和黄蓉的对照了一下，发现没有错误之后点头回答道：“我已经全部记住了。”
“什么，你说你全都记住了？”
听到王勖的回答黄蓉不禁吃了一惊。
且不说这部内功心法中那些佶屈聱牙的词汇，就是一门普通的文章，只听自己默诵一遍怕是也记不住吧。
王勖对于黄蓉的惊讶早有预料，毕竟之前叶问在传授他武学的时候这种神情他看得太多。
为了打消黄蓉的疑虑，王勖当即便把这篇心法从头到尾默诵了一遍。
听着王勖一字不差的背诵，黄蓉看向王勖的眼神不由充满了震惊。
她从小便聪明伶俐，不管是医书相卜还是五行八卦，但凡让她看过一遍的书籍，便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对此她虽不自傲，却也自认世间如自己这般的人不多，却不料刚出桃花岛，就遇到一个。
一时好胜心起，黄蓉继续问道：“那对于这篇心法的内容你领悟了多少？”
她相信王勖或许和自己一样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要说他对这些道教词语也全都理解，黄蓉是绝对不信的。
“嗯？”
看到黄蓉如临大敌的样子，王勖一时有些疑惑。
虽然在他看来这篇心法中的道教词汇是多了些，但是要说难以理解，就不至于了——
在一代宗师世界，为了将四门拳法融合，他也遍读诸多道家典藏，是以对这些道家词汇很是熟悉。
“莫非——后世道教词汇的含义和这个世界的含义不一样？”
想到这里，王勖便虚心请教道：“还请姑娘为在下讲解。”
听到王勖如此说，黄蓉这才送了一口气，暗道果然还是本姑娘更厉害一些——她全然忘记了当初她自己是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道家经典才完全明白的这篇心法奥义。
“咳咳，你且听我给你讲来。”
黄蓉轻咳一声，便将这篇心法中自认为难懂的地方一一给王勖讲解起来。
听着黄蓉的讲述，王勖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理解的没错。”
黄蓉的讲解和他之前的理解可以说一模一样，即便细微之处有所差别，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虽然如此，王勖还是耐心等到了黄蓉讲解完毕。
“呼~~”
半个时辰之后，黄蓉终于把这篇心法的要点全部讲解完毕，“王大夫，你先自己领悟一会儿，我去喝点水。”
说罢，起身去找水喝。
片刻之后，黄蓉在屋外喝了一杯水进来。
“王……”
她正要对王勖说什么，就看到王勖已经双腿盘膝而坐，摆出了五心向天的修炼姿势。
“这家伙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看着王勖的动作，黄蓉撇撇嘴。
她家学渊源，父亲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家里藏书又多，平日里想练什么功夫都能如意，因此对于王勖为何如此着急很是不解。
眼看王勖刚刚入定，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正好感觉肚饿的她便来到了王勖家的厨房准备做些小菜。
……
就在黄蓉做饭的时候，屋内的王勖也正式进入修炼状态。
他意存虚空，按照心法要求调整呼吸，深深吸气，缓缓吐出。
不知不觉间，王勖忘记了身体，忘记了意识，只留一点真灵存在。
蓦然——
王勖只觉得眼前一点光明出现，随即，这个弱小亮点突然放大，瞬间便放大成为一片纯净无比的湛蓝虚空。
这片虚空无垠无际，直好似将天地众生、世间万物甚至诸天万界全都包容在内。
而王勖的意识，就位于这片虚空之内。
“这……是修炼内功吗？”
“看”着眼前的偌大虚空，王勖的意识有些疑惑。
尽管他之前从未修炼过内功，但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幅景象怎么都不像是修炼内功产生的。
他这个念头刚一升起，眼前的景象便突然破灭，随即，身体之中的情景出现在脑海——
左右对称的十二正经组成二十四条互相连通的网络，好似二十四条长江大河；独立的奇经八脉则位于其中，统率调度。
在经脉之上，以及之外，零星点缀着众多的光点，赫然正是人体的诸多穴位。
而在这些经穴之下，则隐隐浮现着人体脏腑以及肌肉骨骼的虚影。
此时，王勖便看到在丹田附近，随着自己的缓吐深纳，丹田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漂浮着的气团。
“这便是内力吗？”
王勖心念一动，开始按照心法搬运这个内力气团。
随着王勖的意识操纵，那团内力开始在经脉之中游走。
最开始时，这个气团行走的速度尚慢，但之后随着王勖对于内力的掌控越来越熟练，内力搬运速度也开始逐渐加快。
每行走一个周天，王勖感受到这团内力便强大一分。
就这样，内力一直运行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之后，王勖只觉得经脉之中传来一阵酸涩之感。
他知道，是时候停止修炼了，否则功夫还没练成，经脉便会被自己炼废。
缓缓收敛内力，让其重新回到丹田，王勖睁开了双眼。
然后，他便看到自己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摆好了许多香味扑鼻的饭菜。
黄蓉正单手托腮望着自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看到王勖从入定中醒来，黄蓉立时问道。
王勖摇摇头，有些无奈道：“只是勉强搬运了四十九个周天，就无法继续修炼了。”
“什么！”
听到王勖的话，黄蓉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眼睛睁得溜圆：“你说你练出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