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是忠是奸(五更求订阅~)

  面对韦云起的讽刺,赵德言并无被揭穿的羞愧以及慌乱,反而露出了笑容:“想必韦尚书也是听信了外面的谣言,才如此认为吧。

  “这件案子尚未过堂审理,郭尚书也尚未被请去府衙问话,他们所说的证据也只是他们的片面之词,证据到底是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兴许是政敌指使李七郎,诬告郭尚书,然后借由韦九郎把您牵扯进来,最后一举铲除两位尚书,趁机上位。”

  韦云起脸色一变,然而下一刻,他冷哼:“少拿九郎做幌子,他这次参加解试,我没有帮过他,也没有收过他一文钱。

  “就算他被处罚,也牵扯不到我的头上。”

  “那您就错了。”赵德言反驳道:“韦九郎在考试前来过您府上,就算您没有收他的钱,没有答应帮他忙,但外面的人谁知道呢?

  “他们会相信您的话吗?总管会相信您的话吗?

  “就这一点,再加上您和韦九郎的关系,他们就大有文章可做。”

  闻言,韦云起并未害怕,一身的凛然正气:“那又如何?韦某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

  “您不怕,那您的家人呢?”赵德言开始动之以情:“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您的家人着想,为韦氏一族着想。

  “您和郭尚书虽然时有政见不合,但你们同为太子门下,难道您没有看出来,这是有人在蓄意攻讦太子一党吗......”

  韦云起打断他的话:“你少胡说八道,我没有参与朋党之争,我只是忠心于陛下。”

  “呵呵......”赵德言冷笑,既然韦云起冥顽不灵,那他也就不必客气了。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您自诩不是太子一党,但是您的堂弟乃至韦氏一族很多人都归附在太子门下,这件事长安人人皆知。

  “您与他们同出一宗,您觉得您能洗脱干系吗?”

  韦云起面色一白,眸中涌起浓浓的无奈与苦涩。

  他的族人公然投靠太子,他屡次劝说都无果,只好由他们去了。

  他想着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陛下自会明白他的立场。

  “是忠是奸,陛下圣明,自会判断,无需你我担心。”

  好,好,好。

  赵德言眸中闪过阴狠,声音越发冷酷:“窦轨被陛下封为益州总管,还授予他见机行事之权,不必事事向朝廷奏报。

  “您和郭尚书平素就与窦轨不合,如今有机会,窦轨定然借机发难,把你们都杀了。

  “我知道您不怕死,但您死了,您的父母妻儿怎么办?难道您还指望韦氏族人照顾他们吗?”

  他既然敢来,就已经调查清楚韦云起的情况。

  韦云起因为族人公然站队的事情,与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就这样的关系,韦氏族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会帮他照顾妻儿老小?

  不得不说,这番话说到了韦云起的痛处,他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相信窦总管不会无中生有,陷害忠良。”

  ......

  最后,赵德言无功而返。

  在赵德言走后,管事走进大厅向韦云起禀道:“阿郎,赵德言进来之时遇上了九郎,还让九郎在府门外等着他。”

  提起韦九郎,韦云起就觉得头疼,他抬手按住太阳穴:“九郎身边有族兄的亲信,他会看着九郎,随他们去吧。”

  说着,挥了挥手。

  见状,管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此时的赵德言刚走出韦府,见韦九郎迎上来,便对他说:“你跟我来。”

  赵德言领着他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驶动后,赵德言说道:“你记住,若是总管派人来找你问话,你就咬死韦尚书答应过你,会帮你通过解试。”

  “这......这样不好吧?叔父他没有应承我,也没有收我的礼。”韦九郎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妥。

  赵德言伸出手,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你和我与郭尚书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还会骗你不成?

  “相信我,只有这样做,韦尚书才会与我们站在一起,想办法为你洗脱罪名。”

  韦九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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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府。

  郭行方一走进厅内,就看见了益州刺史身上的血迹,他的心莫名地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恐,往前走了两步,恭敬地行礼:“下官见过总管。”

  窦轨将一叠纸朝他砸过去:“瞧瞧你干的好事。”

  纸砸在身上轻飘飘的,一点都不痛,但郭行方心中震惊,证据不是已经被他毁了吗?怎么还会有证据?

  他默默地捡起纸张看了起来,越看心中就越愤怒。

  这些混账,枉他平日里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他们,他们居然把他供了出来?

  还有那些证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中波涛汹涌,面上沉静如水,他将手中的证据一把扔在地上,嗤鼻道:“哼,哪个小混账胆大包天,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总管,这些东西都是伪造的,您千万不能听信谗言,就陷害忠良啊。”

  “呵~”王庾忍不住冷笑:“白纸黑字,画了押的,郭尚书都能说是伪造的,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何为睁眼说瞎话。

  “郭尚书这么厉害,不如您伪造个证据给大家伙瞧瞧?”

  “你......”郭行方被哽,心中的愤怒更盛,就是这个小子,让他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可恶!可恶!可恶!

  “小儿无知,懒得跟你计较。”

  郭行方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看王庾,而是转向窦轨:“总管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宣召涉案官吏以及考生前来与我对质。

  “届时,总管一问便知真相。”

  窦轨往外看了看天色,想了想,便对益州刺史说:“明日你开堂审理此案,我旁听。”

  “把郭尚书押入大牢,不准任何人探视。”

  侍卫上前,就要去抓郭行方。

  “我自己走。”

  郭行方威严的目光扫过来,侍卫被镇住,停下了脚步。

  然后郭行方抚了抚袖子,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在跨出门槛后,望着光线逐渐暗下来的院子,郭行方扬起了嘴角。

  明日开堂,那么他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赵德言去斡旋......

  “天色已晚,李七郎,你也回去吧。”窦轨看向了王庾:“明日不要出府,等待传唤。”

  “是。”王庾恭敬应下,随后告退。

  回到李府,她先是去了张神医的院子,见袁天罡坐在院中吃饭,而张神医不见人影,其房间紧闭,就知道张神医还没缓过来。

  她朝着袁天罡走去:“师父。”

  “还没吃饭吧?”袁天罡指了指旁边的干净碗筷:“一起吃吧。”

  “好。”

  王庾拿起筷子,伸向菜盘。

  “事情如何了?”袁天罡问道。

  王庾停下动作,回答:“窦总管已经将郭尚书收押,明日开堂审理此案,窦总管会亲自前去听审。”

  闻言,袁天罡叹道:“事情恐怕不会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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