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城门异样

  李世民顿了一下,随即语气淡淡地说:“还行。”

  亲卫瞟了一眼盘子中已去大半的烤鱼,暗暗咽了一下口水。

  秦叔宝无谓地笑了笑,又去烤鱼了。

  王庾看见秦叔宝过来,递上一只烤鱼:“兄长先吃饭吧,吃饱了再烤。”

  秦叔宝心中一暖,心道这小丫头还真体贴。

  “兄长快点吃,吃完再帮我烤十条鱼,我还能吃。”王庾吐出鱼骨头,眨巴着水灵灵的桃花眼望着他。

  秦叔宝:“......”

  熊熊篝火,众人围坐一起,在溢散的香气中,谈笑风生。

  兴之所起,有人弹奏乐器,唱起了歌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王庾跟着节奏,用脚打着拍子,嘴里仍然在与烤鱼奋斗。

  李世民望了眼她脚边,鱼骨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暗道这丫头的食量快赶上玄甲军的战士了。

  听着激昂的歌声,李世民心绪汹涌,吩咐亲卫:“去取我的埙来。”

  “呜~”

  当悲怆的埙声响起,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李世民双手持埙,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处的夜空,一阵阵浑厚悦耳的乐声从埙中流泻而出,传入众人的耳中,不由地陷入了埙声营造的情境当中。

  王庾一下子就被那浑厚低沉的乐声给吸引了,她放下手中的烤鱼,擦了擦嘴巴,就往李世民跑去。

  “小庾儿,你不吃了?”

  “不吃了。”

  秦叔宝望着树枝上叉着的三条鱼,默了片刻后,对王康达说:“这几条鱼就给你们吧。”

  王康达心中欣喜,连声道谢,取下鱼与战友们分享。

  王庾轻轻地在李世民身边坐下,双手托腮,望着李世民手中的埙。

  暗想,这个埙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跟大提琴的声音一样好听。

  一曲终了。

  “满口泣诉声,心中幽幽然,音色浑厚低沉,典雅大气,果然好听。”王庾情不自禁地赞叹。

  李世民低头看向她,语气很淡:“吃饱了?”

  “嗯,吃饱了。”王庾点了一下头,目光不离埙:“没想到二兄你会吹埙,还吹得这么好听。”

  李世民微微扬起嘴角,并未接话。

  “二兄,你教我吹埙吧。”

  李世民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想学?”

  “嗯。”

  王庾端正身体,郑重地点头。

  “好,你看好了,埙有六孔,分别位于.......”

  -------

  战时,能偷得一晚的闲暇已是万分难得。

  破晓时分,义军发现了河东城的异样。

  “元帅,河东城的四处城门都被铁链锁住了。”

  李世民翻身而起,披上战袍就出了大帐。

  望着前方被大粗铁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西城门,李世民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屈突通这是准备全城自杀吗?”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李世民往后看去,就见杨毛牵着马儿走来,而王庾稳坐马上。

  王庾望着密不透风的城门,啧啧称道:“屈突通莫不是怕我们用床弩攻击城门,才想的这招?”

  杨毛接道:“可我们的床弩从来没有攻击过城门,屈突通怎么知道城门抵挡不住床弩的攻击?”

  “以防万一。”李世民目光沉了沉:“屈突通这是在逼我们退兵。”

  退兵?

  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们还要统一四海。

  王庾顿觉头疼:“河东城真的是块硬骨头,看来咱们得慢慢啃。”

  这种自杀式的防守,谁抵得住?

  “走走,回去造我们的攻城器械。”

  -------

  又过了十日,这一日,义军大营前来了一个人。

  “禀元帅,隰城县尉求见。”

  李世民正在与李靖推演沙盘,便说:“让他稍等一会儿。”

  士兵欲走,被王庾叫住了。

  “这个隰城县尉叫什么呀?”

  士兵想了一下,回道:“好像叫房乔。”

  “嘭!”

  王庾手中的果子掉在案上,她快步走到士兵面前,语气急迫:“这个房乔是不是字玄龄?”

  “.....我不知道。”士兵有点懵。

  李世民和李靖听到声响,往这边看过来。

  谁知,王庾二话不说,走过来拉起李世民就往外走。

  “小庾儿,你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忙吗?”李世民用力一甩,甩掉了王庾的手。

  “我带你去看宝贝。”王庾抬手又拽住了李世民的袖子,拉着他出了大帐。

  侧头吩咐士兵:“房乔在哪里,快带路。”

  士兵依然有点懵,但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连忙在前面带路。

  李靖满腹狐疑,也跟了过去。

  半途中,李世民甩掉王庾的手:“放开,真是的,一到军营就没有规矩,就应该让长孙氏好好管教管教你。”

  王庾毫不在意他的话,还附和道:“是是是,嫂嫂很快就到长安了,到时候让她管着我,就没人烦你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营垒门口。

  营垒门口站着一位青衣男子,大概三十几岁,挺拔直立的身姿如青竹一般高洁,周身散发出儒雅温润的气质。

  听到响动,他抬头看过来,当目光落在李世民脸上的那一刻,他只觉得眼前一亮。

  “你叫房乔,字玄龄?”

  还没细细观察李世民,就听见稚嫩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青衣男子一惊,低头看去,眼前又是一亮。

  王庾却有些迫不及待,又问了一遍:“你是房玄龄?”

  房玄龄心中讶异,他并未提及自己的字,这小郎君开口就能说出他的字,可见不一般。

  又观其锦衣华服,脚上的靴子亦是上等材质,礼貌回道:“是。”

  王庾很兴奋,跑回李世民身边,仰头兴奋道:“二兄,这可是个宝贝,快收下。”

  李世民满头黑线:“这个大活人在你眼里是......宝贝?”

  “嗯嗯。”王庾猛点头,突然见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他是个人才,人才。”

  李世民这才收起受惊的心,看向了房玄龄。

  此时此刻,房玄龄心中隐隐猜到面前的少年是谁,他整理了一下衫袍,上前行礼:“臣,隰城县尉房玄龄见过秦国公。”

  不知为何,李世民面对房玄龄,突然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他道:“房县尉不必多礼,请随我来。”

  说完,就率先往营内走去。

  王庾亦步亦趋,侧头看见李世民的眸中掠过欣喜、疑惑、茫然,她笑嘻嘻地说:“二兄见到房玄龄是不是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啊?”

  “你怎么知道?”李世民诧异地看向王庾。

  王庾“嘿嘿”一笑:“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

  后面的房玄龄猛地抬起头,看着前面的一大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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