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相亲宴(二更)
白萧然浅浅一笑,说:“真儿,你让我点评,我如实描述,这会又说我挑剔,得了,我还是不说了。”
花了心思找来的美人,不能还没见面就黄了,涂山真卖力推荐,“大师兄,你再好好看看,这美人眼若桃杏,面若桃花,身形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白萧然听懂了涂山真的意思,这是要强塞给他一个美人的节奏。
“真如你所说,又如何?”
涂山真指着画上的美人,啧啧咂嘴,“画上之人不仅人美,心更美,大师兄可有意见上一见?”
白萧然摇头不语。
涂山真当没看见,说:“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我这就去送拜贴。”
说着,在白萧然前面打了一个转身,已将狐帝印章托在了手心,白萧然发现的时候,拜贴已经被盖上了他的印章,他试图去抢拜贴,却被涂山真收入了虚鼎,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白萧然甘拜下风,说:“真儿,你别曲解了我的意思,自做主张,到时玉茹来了我也不会见。”
涂山真站到白萧然面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食指在空中点着,说:“原来大师兄早就知道画中的美人是玉茹公主,把我耍了一大圈,要罚。”
白萧然绕过涂山真,走到美人图前将画轴卷起,说:“你没问我知不知道画中美人的名字,我说了,岂不自作多情。”
涂山真单手拿着拜贴,在白萧然眼前晃了晃,说:“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既然说了要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狐后,怎么能食言,大师兄,你等我的好消息。”
涂山真说完腾云而去,白萧然追上,涂山真故意放慢速度,等着白萧然,白萧然加速飞到涂山真前面,拿着拜贴炫耀。
涂山真暗自窃喜,一张一模一样的拜贴悬浮在手掌上空,白萧然自觉上当了,打开拜贴,上面大书四个字:
兵不厌诈!
他再想说什么时,涂山真已经消失在了九重天的方向,他立在云端,笑得无奈而尴尬。
这次,涂山真还是打算悄悄潜进去,毕竟天宫人多嘴杂,在事情没有定局之前,还是保密的好,省得坏了玉茹和白萧然的名声,说不定还会把南山也捎带进去。
有了上次潜伏的经验,涂山真轻车熟路,很快找到了玉茹居住的地方。这次,她仔细查看了这里的地形,因为她想以后会常来拜访。
这个宫院并不大,匾额上写着繁华落尽几个大字,名字与宫院里的景致比较相符,这里位置偏远,来了两次都是门可罗雀。
涂山真走进宫院,三间正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今日,玉茹不在,整个宫院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不是院中的草木葳蕤,百花繁盛,她真怀疑这里有没有人住。
涂山真趁没人,把所有房间都看了一遍,几间房陈设大同小异,只是大小不同。房间里陈设很简单,除了必要的桌椅,没有一丝多余,虽然有些陈旧,却很整洁。
没有什么新发现,涂山真放下拜贴后,就回了狐帝陵,来回不过用了一柱香时间,白萧然还在云端等着。
涂山真冲着白萧然,抛出一个得意的笑,白萧然摇了摇头,眉头挤在了一起,哭笑不得,问:“计谋得逞了?”
涂山真双手环保,自信的说:“那是自然,我是谁,什么时候失过手,不过大师兄,你能不能换一个词,这叫计策不叫计谋,再说我这也是在为大师兄的终身大事奔波,不言谢就算了,说得跟我想害你似的。”
白萧然本就不善言辞,他无言以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涂山真接着又说:“大师兄,我先行一步,我替你约了玉茹公主明日来赴宴,交给我你放心,一切我都会准备好,不用你操半点心。”
白萧然今日才发现,涂山真还有当红娘的癖好,他能说什么,只能跟着她回狐帝陵。
涂山真回到狐帝陵,就开始忙活起来,忙着指挥这指挥那,让白鹭鸶把大殿好好装点了一番,还让涂山松将南山的仙藕、荷叶茶、仙露酿取过来,也算是用心。
涂山真定的还真是个好日子,万里无云,皓月当空,给相亲宴营造了一个好的背景。
白鹭鸶也很给力,殿里的柱子都缠上了红色缎带,一个大大的玫瑰花球悬于殿中央,四周也布满了鲜花,姹紫嫣红。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男女主角粉墨登场了,涂山真早早把白萧然拖进殿。进入大厅,一阵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白萧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心想,天啊,这是谁布置的,简直是惨不忍睹,但却颇合他的心意,他正愁不好打发玉茹,现在看来,这样的布置恰好开了一个好头。
玉茹带着贴身小仙娥如约而至,像是精心装扮过的。身着全新翠红衣裙,头带红珊瑚点翠南珠步摇,粉黛略施,面色桃红,眉黛微描,明眸皓齿,那日所见的忧郁之气全无。
寒暄过后,小仙娥搀玉茹入席。席间,她一直未曾主动说话,涂山真问一句她答一句,白萧然也不搭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要相亲。
涂山真也可以理解,一边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大师兄,一边是矜持的玉茹。
虽说,玉茹不主动,但眼睛自始至终就没从白萧然山上移开过,目似秋波,含情脉脉,好像不望着白萧然就会飞了似的。
白萧然对她的眼神无动于衷,看着涂山真笑着,样子有点傻,而且行为举止一反常态,完全不顾自己狐帝的身份,拿起一只鸡腿就胡乱塞进嘴里,汤汁沾满双手,滴落在他素白色仙袍上,点点化开,成了刺眼的存在。
好在玉茹并不在乎,离席走到白萧然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兰绣帕,递给白萧然。
白萧然不说接,也不说不接,假装喝醉了没看见,玉茹把手帕轻轻放在他右手边,回席落座,从她脸上并没有看出任何的不自在和失落,还是保持着那温婉大方的仪态。
白萧然拿起玉兰绣帕,闻了闻,抬起手扔下桌案,微怒道:“是谁?不知道本帝不喜欢带任何香味的东西吗?”
玉茹站起来致歉道:“请狐帝恕罪,玉茹不知狐帝不喜玉兰香。”
白萧然摇摇手,道:“算了算了,不知者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