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穆月封妃

  华烨没有管穆月,也没有去追真真,错了就是错了,再怎么解释还是错了。他细细回想整个事情,从宴会真真身体异样,到回话的小宫女,再到昨夜穆月变成了真真,这一切疑点太多。

  霜花和弄影跟在真真后面,一路上都在骂穆月,说她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不是人。真真没有制止,但也不完全赞同。

  回到一心岛,直觉告诉真真应该相信华烨,现实又告诉真真,华烨确实和穆月睡在同一张床榻之上,衣衫不整。真真不解,整个事情疑点重重,昨夜来传话的小宫女,真真以前从未在华清宫看到过,还有昨夜突如其来的身体不适,又怎么会那么凑巧,这一件件一桩桩巧得太过,反而成了刻意和精心。

  真真非常伤心,也很失望,说好的一生一代一双人,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竟然还是穆月,让真真怎么能够接受,怎么去原谅。

  这一场闹剧后,穆月成了宫里的笑柄,但她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接收受这个事实。她心里想,不到最后那一刻,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她去跪华烨,华烨不理,她去跪真真,真真也不见。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几天,真真不愿意理华烨,华烨自觉愧疚,无面目见真真,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也不想去给真真添堵,整日把自己关在宣政殿里。虽然整件事疑点重重,但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连华晨也是毫无头绪。索性,华烨来个欲擒故纵,穆月想要当王妃,他就大方的给她一个王妃。

  宫里都在传,穆月是咸鱼翻身,朝跪秦暮跪楚,跪出了一个王妃来。穆月对这些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手段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

  真真这几天心里很乱,华烨和穆月在床榻上的样子一遍一遍出现在脑海里,虽然她劝自己要相信华烨,给华烨时间,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整日躲着霜花和弄影偷偷流泪,还嘱咐,不要告诉漠灵,免得漠灵着急动了胎气。

  霜花和弄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天变着法的给真真做好吃的,可是真真每餐动两三筷子就说饱了,霜花和弄影更不敢告诉真真穆月封妃的事情。

  怕什么来什么,穆月封妃后,虽然不受待见,但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刺激真真,她忍真真已经很久很久了。这天,穆月穿戴华丽,带着四个侍女,上了一心岛,婢女们都不敢拦。霜花和弄影刚好去上将军府,送安胎补品,并不在一心岛。

  “姐姐,月儿来看你来了。”穆月态度傲慢。

  真真曾经真心待穆月,把穆月当成亲妹妹,还想着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这次伤了真真的不只华烨,还有穆月,真真冷笑道:“不知道现在叫你月儿好,还是穆妃好,妹妹你告诉姐姐。”

  “姐姐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月儿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带你不薄啊!”

  “你待我是不薄,可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姐姐一人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一生只娶一人的皇帝,陛下十几岁就和月儿定了亲,只是当时陛下心智未开,姬妾成群,母妃担心月儿嫁过来受苦,才找了姐姐替嫁,陛下伤心以为我不愿意,姐姐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把姐姐当成了替身,后来我进宫,陛下和我赌气,才不大理我。”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华烨与你定亲是迫于局势,那夜陛下只是把你当成了我。”

  “我的好姐姐,你这春秋大梦要做到什么时候?如果把我当成你,为什么陛下当日不追上你解释,为什么还要封我为妃,为什么把华清宫赐给我……”

  “什么?你住在华……清……宫……”

  “月儿就是住在华清宫,还有……”穆月笑得**,在真真耳边说,“还有,都说男人情到深处甚是疯狂,那夜陛下很疯狂,不知姐姐可也与我有一样的感受,呵呵呵”

  “你……你……不知廉耻。”

  “姐姐,我不知廉耻?你我都是陛下妃子,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了,何苦这样说话。”

  说着,穆月转圈展示自己的华服。“这都是陛下赐,怎么样,好看吗?”

  真真无心看华服,“穆月,你给我出去,一心岛不欢迎你。”

  “别着急赶我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我今日来此,主要是把华清宫的东西给姐姐搬来,陛下赏赐了我很多东西,如果还留着你的东西,那我的可就摆不下了,如果烧了或者赏给下人,岂不是对姐姐不敬。”说着,穆月让侍女把抬来的箱子放下。

  “东西放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吗?”真真提高音量。

  “穷家女就是穷家女,你看这木屋破旧不堪,怎么住人。”穆月挖苦。

  “能不能住人关你什么事,又不让你住。”霜花回来,见真真被人欺负,冲着穆月吼道。

  “霜花,你只是个丫头,竟敢如此跟我说话。”

  “说你怎么了,再不走,我还敢打你,你信不信?”弄影撸起袖子,做出打的手势。

  “好啊,你们等着。”穆月看再斗下去讨不了什么好,撂下狠话走了。

  穆月走后,真真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当时她是假郡主,穆月是真郡主,当时她是假新娘,穆月是真封妃。真真不让霜花和弄影跟着,自己一个人在石凳上坐着,暗自垂泪。

  也许穆月说的是真的,华烨一直把自己当成了别人的替身。转念又一想,华烨对自己的好不会假,他替自己受伤,为自己担心,但这么多天了,为什么华烨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也没有来过一心岛。

  真真再把那日的每一个细节一一认真过了一遍,穆月为自己和华烨夹菜斟酒,肯定有问题,才让自己腹痛如刀绞,但酒和菜都是试过毒的,要怎么才能躲过试毒环节,除非那毒药不是提前下在酒菜里。没错,那天穆月戴着护甲,在真真印象里,穆月从不戴护甲,刚刚也没戴。

  就算理清了思路,这一切是穆月精心安排的,穆月可以下毒,可以把华烨引到华清宫,可以灌醉华烨,可以扮得更像自己。华烨怎么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穆月再像自己毕竟也不是真的,华烨怎么能够看成一模一样,除非愿意,要不然没有人可以强迫华烨做任何事。

  感情之事,剪不断理还乱,即便能够理清那夜发生了什么,真真也理不清华烨对她的感情。越想心越伤,越理泪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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