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为什么找不到陈歌的罪行，因为陈歌没有承认，也没有间接说出她做了那些害了万琴的事。
成功抓到何灵，也直接去精神病院看了，何灵并没有疯，她是杀害万琴的凶手，这是她自己直接承认的，也的的确确有这样的证据。
凶器何灵并没有丢，在她的宿舍后院有残留的衣物，找到了万琴的血液，做了DNA鉴定，也的确，摄像头里的视频，也证明了，和万琴待在一起的人，也只是何灵了。
而事发现场，陈歌有不在场证明。
而陆陌涵，完完全全和她们没有纠纷，事发当晚，陆陌涵和陈歌都是在自己的宿舍待着的，有摄像头视频作为证据。
最主要的是，何灵自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没有否认。
她解释杀害万琴，只是一时冲动失手的，她本就不是故意的。
但是杀害就是杀害了，已经做了，再多的解释又能如何？
至于陈歌，何灵说是陈歌怂恿她的，她却记不得陈歌对她说过什么，在哪里和陈歌见过面，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证据的言辞，只能当作诬蔑。
而陈歌她的确那时候一直和陆陌涵待在一块，何灵所说的那些言语，不成效，而她那样的不甘，却怎么都不知道当时在哪里和陈歌见过面，陈歌对她说的那些话。
仿佛那一刻她失忆了，又仿佛是那一刻，她做了一场梦。
在陈歌和陆陌涵要离开的时候，一位police走到陈歌那边，拦住了陈歌的去路，接着，police便问:“你叫陈歌对吧？”
听罢，陈歌笑着回道:“是的。”
police点头，眸光带着些其他的意味，“你学是精神科系的？”
陈歌笑了笑，算是应了，陆陌涵并不明白，police说这话的意思。
因此，他站在旁边看陈歌和police的反应。
似乎是police对陈歌有所怀疑，觉得那件事和陈歌有很大的关系，可是他偏偏就没有证据去证明陈歌真的有这么做。
因此有些苦恼，有似乎在最后也要套一下陈歌的话，希望能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但是陈歌却毫无畏惧，她依旧如实回答:“是的，叔叔之前不是也知道吗？当初怀疑我，应该把我的身份都调查了一遍吧？”
话道出来的时候，police显然觉得有些尴尬，第一是因为他的确知道陈歌的这些信息，却还是要多问她一遍。
第二个让police尴尬的是，陈歌叫他大叔。
他的年纪就是大陈歌几岁罢了，被叫大叔，自然心里是不爽的，但是他还是忍了。
还要表现一副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所以让人觉得气愤又很无奈。
“你懂心理学对吧？”police又问。
陈歌似乎什么话都很愿意回答一样，除了她做的那些，她不愿意去承认的话。
陈歌点头，她承认，事实也事这样的。
她的确懂心理学，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没必要隐瞒，更没有必要否认。
police点头，似乎也没什么其他要问的，就走开了。
但事实上，陆陌涵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他没打算和陈歌说。
那时候，听他说道:“陈歌，万琴是你杀害的对吧？”
陈歌转过身，打算走开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杀害万琴呢？”她笑了笑。
看着陈歌走远之后，陆陌涵顿了顿，怎么可能不是陈歌杀的呢？
很大可能就是她杀的，只是直接和间接的问题了。
如果不是陈歌的话，万灵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毕竟陈歌的一番言语，确实很容易让人听信，他也是陈歌的受害人，所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的确是这样。
只是，他怀疑陈歌又能怎样，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只是一句言语，就能让人信服吗？
不可能的。
陆陌涵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才挪步离开。
的确是，怎么会呢？
可是，又怎么可能不是呢？
从那次以后，陆陌涵再也不愿意靠近陈歌，更不愿意陈歌靠近他，他怎么接受得了一个这样的人，心思藏得那样深，不易让人看透，又让人觉得恐惧，有危机感的人呢？
陆陌涵受不了，其他人兴许也是的。
不然为什么陈歌身边从来没有其他人，只剩下她一个人，只有她自己呢？
待下一次陈歌走到陆陌涵旁边的时候，陆陌涵与她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似乎，陆陌涵对她的排斥和恐惧又多了几分。
他恐惧陈歌，不单单是因为不明白陈歌靠近他的目的，而陈歌，至始至终是在进行她的计划，如果她真的喜欢陆陌涵，也就绝对不会这样对他陆。
即使那时候，陈歌对他显露任何可怜，委屈的神色，陆陌涵也绝对不会再被她牵住。
对于陈歌来说，这算是陈歌最拿手的东西，对于陆陌涵来说，这是他最弱的一点，最容易被制服的弱点。
正是因为这样，陆陌涵才要克制自己，让自己清醒点，陈歌绝对不会是那种让他值得爱护点女孩子。
陈歌见陆陌涵对她有所疏离，即使没有表现的很抗拒，但眸光和言语中带了几分冷淡。
陆陌涵这样温和，内心有孤寂的人，他所道出的言语有别人没有的虚暖，但是，他对陈歌说话，还有看她的眼神，绝对是有温度的，但是这次却变了。
倒不如说，他现在变得和以前一样，冷漠了。
陈歌顿了顿，对陆陌涵笑道：“陌涵，我们去外面吃甜点吧？我知道有家店的甜点最好吃了！”
她流露以往对陆陌涵对热情和温柔，让人感觉，似乎之前看到的那个冷漠可怕的陈歌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陈歌一样。
但是陆陌涵清楚的很，真的假的，哪个都是陈歌，只能说她有没有让自己伪装的很好，仅此而已，其他的，不过是伪装。
看透陈歌的陆陌涵不会还被她的那张虚假的外表所骗，也不会傻傻的再相信陈歌说的每句话。
因为陈歌说出的话，很多都是有含义有目的的，他对陈歌必须拿出以往没有的警惕。
“好。”
本以为自己会拒绝，但是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是，自己也答应她了。
吃一次甜点，也许是陈歌计划中的一步，虽然是这样，但他并不觉得，陈歌可以在那时候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者引发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
陈歌听后，脸上流露一抹笑意，她伸手捂住陆陌涵的手，说道：“好啊，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看着陈歌拉着他的手，他仿佛看到陈歌手上沾染的鲜红的血，此时此刻正散发着一股腥浓的血腥气味。
厌恶又感到恶心至极，实在难忍。
他顿时有种想挣脱开陈歌手的念头，只是，陈歌抓着他的手抓得很紧，并不容易挣脱开，而他，也在那种厌恶中回神过来，他告诉自己，要忍着。
他要弄清楚，陈歌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这样草率的做出一切的决定，那么，陈歌对他放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陈歌找到了下一个目标呢？
是不是这些可怕的事情，还会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他晃去脑海中那些复杂的想法，最后回神过来，他回应道：“好，走吧！”
来到陈歌所说的甜点店，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店，也并不像陈歌之前去的那些高级店，这是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一个街道不显眼的地方开的店。
走进店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周围没有人，空空荡荡，仿佛店里也没有人一般。
萧条带着一点诡异，陆陌涵竟在店里闻到了一股明显的发霉的味道。
“陈歌，这就是你说的那家……”
陈歌笑了笑，说道：“是啊，别看这家店建的偏僻，门店不太好看，但是老板娘做的甜点，那可是真的很好吃的！”
陆陌涵不敢信，如果那甜点真的端出来给他吃，他真的吃的下去吗？
“老板娘，来两盘蛋奶土豆饼还有两杯椰汁双皮奶！”
听后，老板娘也不知道在哪，更没有出来接待，陈歌也不再喊话，看着陆陌涵煎熬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陌涵，你不会以为老板娘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陆陌涵没有说话，他自然不这么觉得，只是觉得这家店为什么和其他的店不一样，而且没有服务员接待，老板娘也不知道在何处，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应话。
种种现象都让陆陌涵觉得诡异至极，实着难熬。
“并不是。”陆陌涵看着陈歌。
神色并没有陈歌想到那样坚定，她知道陆陌涵是害怕的，当时觉得有些好笑。
“别装了，我知道你害怕，其实你不用害怕的，因为老板娘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而且已经哑了的女人，她腿不方便，所以不会经常走路，娘只要坐在这喊一下你要的甜点和甜水就好了的！”
陆陌涵顿了顿，这家店的老板娘竟然……
“这家店私自开的，没有营业执照？”陆陌涵皱了皱眉头。
周围倒是干净，没有其他的东西。
听后，陈歌笑了笑，说道：“是的。”
没有营业执照，这些东西，难免吃的不放心。但陈歌却如此自信，“不用担心的，我吃了有一个月了，也不见有什么事情！”
“……”
如果陈歌因为吃东西吃出问题了，那算不算一件好事，算不算报应呢？
“那她倒时候端甜点上来……”
“这不用的担心，她有轮椅的。”
“哦。”不知道为什么，他从陈歌的话中听出她的不以为然，那种性格，让人难以言喻，而她的良心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那个老板娘坐在轮椅上，提着一个木篮，放着甜点和甜水，推着轮椅过来的。
这个女人已经有四十多岁了，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有了风湿病，她不会说话，那张脸尽是皱纹，让人看着觉得她整个人很孱弱，很恐怖。
她的头发早已发白，眼睛显黄没有一丝光泽。
把甜点放在陈歌和陆陌涵的桌上之后，她就走开了。
沉默无言，神色带着冷漠和无助，没有灵魂如死尸的肉体，没有生机。这间屋子的老旧，潮湿，是因为周边有一股后墙挡着，这边没有什么阳光能照过来，导致这间屋子湿气很重。
而老板娘腿不方便，自然没有办法打理，那么，屋子的设施不怎么干净，湿气重也就有原因了。
陆陌涵看着桌上的甜点和甜水，半晌都没有动。
陈歌看着陆陌涵不动筷子，也知道那个时候，陆陌涵到底在害怕什么，她也知道，能理解的，更何况，她也不会去逼迫陆陌涵去吃掉那些甜点。
毕竟那是陆陌涵，她逼迫不了他，毕竟陆陌涵没有那个意愿。
她对陆陌涵说道：“陌涵，你知道吗？这个老板娘现在只有一个人了，她没有子女，丈夫早早的去世。”
陆陌涵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歌听罢，漠然看了陆陌涵几眼，最后笑了起来，“我编的。”
陆陌涵觉得，这并不好笑，只是他不太明白，陈歌为什么要编这些，对他说这些，目的又是什么呢？
恍惚间，他发现，好像和陈歌在一起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陈歌的家境到底是怎样的，她的父母以及她的其他姐姐或弟弟。
一无所知。
陈歌看着陆陌涵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不用表现的那么严肃，我们吃甜点吧！”
“你那句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陆陌涵并不打算和陈歌这样结束话题，他还有话没有问清楚，怎么能就这样结束话题。
闻言，陈歌看向陆陌涵，最后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知道那个老板的风湿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好吗？”
陆陌涵看着周围，自然明白原因，不过是因为她长期住在一个湿气重的地方，风湿怎么可能好，只会越来与严重。
而陈歌，那时候已经拿起甜点吃了起来，似乎吃甜点的时候很专注，周围的一切和人，她都没有在意，又仿佛是，她没有看到周围的一切，还有人。
陆陌涵顿了顿，看着陈歌一点一点的吃完甜点，再把椰汁双皮奶喝完。
她用纸巾擦净嘴角，对陆陌涵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