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久未露面的沈云浩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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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一世一样,他依旧一副报恩的嘴脸,说着客套的话,对陆家现在的情况表达了深切的同情后,又说了一下周围人对清水湾的看法与估价,最后才大义凛然地提出了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价格,收购清水湾项目。
明明已经知道了落寒松的存在,知道清水湾会一飞冲天,竟然还能报出如此价格来,陆父一如孙二叔罗三叔上午来时的态度一样,报给沈云浩的价格是清水湾巅峰时期的最高价。
沈云浩同样也被陆父的狮子大开口给震住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都在怀疑陆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落寒松的存在。
但是,这一怀疑,很快就被他自己否认掉了:若陆父知道,怎么可能还会被逼债的人逼得团团转?
他可是知道了,就在昨天,陆父去见了一个投资银行的负责人,想要从那人手里借贷款项,暂缓现在的困境。
不知道落寒松的存在,还敢提出这样的价格来,看来,还是这几天他给他的施压还不够沈云浩原本以为,连着三天上门、络绎不绝的逼债人流足以击垮陆父,让他答应自己的收购条件。
可,落寒松就长在那边,他没有把握接下来不会有其他的人发现它的存在与价值,他已经等了三天,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沈云浩尝试给陆父分析现在的情况,尝试让他知道现在除开他,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来接手清水湾这个烂摊子。
陆父不想跟他虚与委蛇,直接揭穿了沈云浩当初撤资清水湾的真面目,恶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什么王八蛋、龟孙子,想到哪里骂到哪里,痛快地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他是痛快了,沈云浩就憋屈了。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得这么难堪。
可多年的教养在心中,他骂不出来那些难听的字眼,更做不出来与人对骂的行为,最后只能阴沉着脸,离开了陆家。
自此,陆家沈家,彻底翻脸。
不欢而散的沈云浩,出门上车后,眼神阴鸷地盯了陆家大门一眼,唇边慢慢地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非常时期,那就用非常手段好了!
晚上,云裳接到了沈云浩的电话,约她出去一聚。
电话里,沈云浩的声音,情深缱绻,温柔似水,说是要当面解释他与陆父的误会,也好久没见到她了,很想她。
下午闹成了那样,正常人都会怀疑一下沈云浩的动机,偏偏陆娅不会,上一世,沈云浩三言两句就把她给哄骗了出去。
这一世,云裳也不负他所望,听说他想她了,立马就答应了他见面的要求。
挂完电话,沈云浩评价道:“蠢货!”
“蠢货”云裳随便收拾了下,跟陆父陆母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到了上一世见面的地方,云裳陪着沈云浩吃了饭,假装喝下了加了料的酒,以曾经一世轮回里得了影后的演技表演了醉酒、昏迷不醒等演技后,她被沈云浩丢给了三个男人,然后这三个男人带着她堂而皇之地走进了距离他们的一家高档酒店皇冠酒店。
从踏入酒店那条街开始,到进入酒店,装睡的云裳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路未曾停歇过的相机快门声。
而街对面,目送三个男人将云裳带进了酒店后,勾着一抹算计得逞的微笑,沈云浩驱车回家了。
1508号,上一世毁了陆娅一辈子的酒店房间,陆娅不知道,云裳却记得很清楚。
因酒店的外围都有监控,三个男人倒也规规矩矩,带着云裳,找到了事先说好的酒店房间后,趁着其中一人开门,一个男人冲着另外一个男人露出了猥琐的阴笑,压低声音问道:”你说这个陆小姐,还会不会是个雏?”
“你还在意这些?”被问的男人笑得下流,“雏不雏的,反正第一个也轮不到你。”说着,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开门的男人。
“你说我跟他商量一起上,他会不会同意?”
“这我不知道,不过事主不是要三个人一起上的照片跟视频吗,你着急啥?”
“也对,嘿嘿。”
“咔”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却是房门开了。
两人不再交流,随着开门的男人一起,走进了房间。
随即,对上一屋子黑衣西装打扮的男人,三人呆住了。
难道是走错了?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想道。
“啪”一声,被他们打开的房门,被人从他们的身后关上了。
一开始对话的两个男人因扶着云裳,略后一步,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时候,他们一惊,就朝着身后看去,却还来不及看清楚身后有什么,只感觉到似乎一道风吹过,眼前的世界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按跪在了地上。
抬头,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当先开门的男人,也早被人按住了。
而就在那个男人的前面,正站在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的主人双手抱胸,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唇含冷笑,眼神讥笑。
“你!”门口最先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大惊,那正高高在上望着他们的人,不是他们刚还挟持着昏过去的陆家小姐吗?
其他两个男人也随即认出了云裳的身份,顿时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来。
云裳见三人认出了自己,这才慢慢地走到了最先说话的男人身边,她微微弯腰,声音清浅,“一起上?恩?”
云裳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让男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尤其对视上云裳的双眸,那里面的寒意如千年寒冰般让他心中发寒,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让人害怕到这样的地步,仿佛就凭着一双眼睛就能杀了他似的。
云裳看他一副要吓尿的样子,嫌弃地转了脸,又看向跟他对话的另外一个男人。
这下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淡淡地望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被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按得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便知今日之事,只怕要不好了,现在再被云裳看着,他心中发虚,尤其想到云裳刚刚对先前那人说的那句话,分明是将他与他在门口的对话全部都听了进去,越发觉得那淡然的目光似千斤重担压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又似一把锋利的匕首,正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
不是说这位只是普通的富家千金吗?为何拥有如此吓人的眼神与气势,仿佛真的杀过人似的。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