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程笙笙

  沈寂翻着文件，又继续说道：“除了在死者身上找到的十八处伤口之外，警察在他的手腕处还找到了绳子的勒痕。这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凶手力气很小，单靠自己力气不足以制服张曜文，很有可能是一位女性。”

  韩新寒说：“那就是情杀了？”

  陆承恩说：“有这种可能。但不论怎么说，凶手跟张曜文一定有过节。”

  方如斯问道：“张曜文的妻子有没有说过什么？”

  “根据事后她提供的口供，她说并没有在之前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章弦翻到了文件的最后一页，是张曜文妻子的资料，他第一眼就被资料右上方的照片吸引了，感叹道：“哇，张曜文老婆长得那么好看呢。”

  照片是千篇一律的证件照，蓝色的背景，身穿白色整洁的衬衫，头发被归顺地束在脑后，明明是最普通的造型，却完全让人无法让她同其他人归在一起。

  她有着极其漂亮的眼睛，眼神柔和，温顺地对着镜头笑着。她看起来像是那种在商店里被展出的美艳女郎，就算再劣质的东西加在她身上都会提高好几个档次。章弦的眼睛无法从照片上移开，总感觉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在看着自己一样，她在对着自己笑，温婉而优雅，像是即将要对自己说话似的。

  “才二十七岁。哇！张曜文都四十八了，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儿子，是怎么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的？”陆承恩也感叹道。

  方如斯在一边说：“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沈寂咳了一声：“回到正题上，我们继续说。现在这里手里掌握的资料有限，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轻易做决定。但如果凶手是女性的话，那么我们就要重点关注张曜文以前的情感生活，还有就是张曜文的财产状况。一会出发到S市后，陆承恩和方如斯你们先去案发现场看一圈，章弦和韩新寒，你们两去张曜文的公司一趟，问一下公司那边的人怎么说。至于许桑桑，你还是负责留在S市的警察局，协助成员工作，找出来张曜文之前的生活轨迹。我暂时也会待在警察局那边，跟警局的同事沟通。”

  他抬头环视一圈，问道：“还有问题吗？”

  “没有。”几人异口同声。

  沈寂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没有问题的话，十分钟之后门口见，去机场出发去S市。”

  从知道特殊案件调查组接了张曜文这个案子之后，S市警察局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在等着他们的到来。刘队安排了几个人守在了案发现场，本想跟着另外几个人去机场接机，但沈寂说让他们不用大费周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他会在警局与他们会和。

  但刘瑞仍然很焦灼。这一方面来自于案发四天之后仍旧没有一点线索的案子，另一方面来自于他对于沈寂到来的期待。只要沈寂接了这个案子，那就代表这个案子有很大可能被攻破。

  沈寂就是有这个能力。他领导的特殊案件调查组就证明了一切。刘瑞还听周围的人说过，两年前，在特殊案件调查组小有名气的时候，上面的人有意将沈寂升调到更有权利的地方。但沈寂并没有答应，他依旧选择留在了调查组。

  几日来警届上面的施压已经让刘瑞心力交瘁，他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对于沈寂的到来，刘瑞感到无比的欣喜，有了沈寂在这，他就不用担心案子的事情了。

  “你好，刘队。”沈寂向他伸出手来，他身边站着的警队那几个赫赫有名的精英组员。

  刘瑞弯腰与他握手：“你好，沈警官，终于见到你了。”他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边问着他们：“刚到S市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要不要我让警员准备点什么？”

  沈寂说：“不用了。还是尽快破案吧。”

  “对对对，尽快破案。”

  沈寂问：“你们调查了张曜文的社会关系了吗？”

  “调查了，但没有找到什么特殊的。张曜文虽然交际广泛，但经常联系的没有几个人，大多是生意上的一些合作伙伴，再者就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张曜文死后，你们调查过他的妻子吗？”

  “也调查过了。不是他的妻子报的警吗？说实在的，我其实一开始就怀疑他老婆程笙笙是不是凶手，毕竟他们的婚姻在大多数眼里都是不看好的。但是张曜文死的那天，程笙笙刚从外地回来，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在机场的监控还能看到她。她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回到家杀了张曜文，再转身给警察报警啊？”

  沈寂沉思一会：“给她录过口供吗？”

  “录过，在我办公室桌子上放着呢。”

  “一会拿给我看一下。”

  陆承恩看着沈寂，说道：“老大，那我跟方如斯就先去案发现场看看了啊。”沈寂点了点头，章弦也说：“那我跟韩新寒也就先去公司了。”

  旁边的方桑桑早已经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来自己的电脑，活动了活动手指，说道：“我也要跟我的小宝贝大展身手了。”

  沈寂随着刘队往他的办公室走，他把给程笙笙录的口供拿出来，沈寂翻看着，没过一会，就发现了蹊跷的地方。

  程笙笙说：“我这几天一直在外地，他有什么异样我还真不清楚。而且他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也不会跟我说。你问我，还不如去问他的秘书，她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警察问：“这几天，你一直在外地做什么？”

  “他原本在九月份在T市准备开一个商场，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那边房地产的一个老板却突然想要撤资。我老公其实跟那个房地产老板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我跟他老婆于静关系倒是挺好，所以，他就想着让我过去跟她说说。”

  警察问：“我们注意到，你在T市呆了两天后，原本订了第三天的机票准备回来，但为什么又突然退票，改到当天晚上回到S市？”

  “谈得顺利，自然就不想再在那里待下去了。刚好，有了晚上的机票，我就赶回来了。”

  沈寂停在那一页很久，然后给许桑桑打电话说道：“你帮我查一下，张曜文公司九月份的一个项目。另外，再看一下，他死的那天，从T市到S市的机票。”

  “好的！老大，听候你的吩咐！”许桑桑开始噼里啪啦在电脑键盘打字。

  没过五分钟，许桑桑就打电话过来了，沈寂接起来，听过她在电话里说的话。点了点头，对刘队说：“让程笙笙再过来一趟吧，她撒谎了。”

  刘瑞：“嗯？她撒谎了？”

  “再重新调查一遍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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