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养你

  青甫急慌慌地用牛蹄点开机关，跑出去，折回来的时候，带着卢大夫。

  “卢爷爷，爷爷他们——？”年一一担忧地不知所措地问道。

  “没事，一一，等一下就好了。”卢大夫望着成了冰雕的亭子，淡淡地镇静地说道。

  寒气逼人，忽地，“吱”地一声，亭子哗啦巨响，寒氷决裂，摔成碎块，一股白雾蒸腾而起，像打开蒸笼时顿时冒起的蒸汽。

  爷爷身上的结冰，也都散去。

  “你怎么样？”爷爷开着眼，望着哑巴儿关切地问道。

  哑巴儿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连摇头都不动晃。

  哑巴儿走过去，一言不发地拔了骨针。

  “你先去换了衣服再拔针，你都湿了。”爷爷说道。

  哑巴儿没有理睬，默默地拔针。

  “你为甚么这么做？”爷爷问道，眼泪霎时滚落。

  哑巴儿见到眼泪，手一顿，过了一会儿，又动着手，还是没有说话，跟眼前无人似的自作自的事。

  “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此时，卢大夫也走进亭子，问道。

  “哞哞”青甫也是深情不及。

  “出了点意外，不过，没有大碍。”爷爷说着又满目柔情地望着哑巴儿，哑巴儿熟视无睹，留着爷爷自作多情。

  “叮”，最后一枚骨针拔出，哑巴儿把三百六十枚泡在水绿色药液里，药液再次翻动着鱼影重重，便离开亭子，没多久，在小院里多一一个大木桶。

  爷爷也泡在木桶里。

  “哈哈哈……”年一一大眼瞪小眼，乐地笑哈哈。

  “爷爷”。

  “爷爷”。

  “嗯。”爷爷终于回过神来，嗯道。

  “爷爷，你在想甚么？”。

  “没甚么”。

  “爷爷，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嚓地结冰了，好可怕啊！”。

  “一一，爷爷刚刚在练功夫”。

  “哇啊！爷爷这么厉害啊。”年一一满眼都是星星，闪闪发光。

  “一一，这下你还怕累么，练了你就可以飞天入地，可以挪山填了海，可以把海给蒸干。”

  “哇啊！爷爷，那我们快点来练功夫，以后我这么厉害了，我来保护爷爷”。

  “呵呵呵……一一，不急，泡了药浴先。”爷爷欣慰地笑道。

  “爷爷，我们以后不做乞丐了，我做活养你，好不好？”。

  “好，爷爷老喽，一一养爷爷，爷爷高兴”。

  “爷爷才不老，爷爷，我们去那个奶奶的城，我在那里干活，你在那里逛逛街，逛累了就回来睡觉，对了，爷爷，那个城叫甚么名字？”。

  “那个城啊，叫奶奶城，过去那里是一片荒地，有一个叫奶奶的女人第一个在那里安家，她拾拣别人丢了的女婴儿，在那里养，后来女儿都陆陆续续地大了，成家了，也都在那里，她拣的女儿有一百多个，这一百多个开枝蔓叶，就成了一座城，为了纪念她，就把那座城称是奶奶城。那里上了年纪的女人，也都是奶奶的称呼，别的地方是婆婆的叫”。

  两爷孙泡在木桶里聊天，爷爷又望着孤零零的亭子，就好像哑巴儿一样孤苦伶仃。

  “一一，爷爷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爷爷看着亭子，说道。

  “爷爷，甚么事？”年一一问道。

  “一一，以后，你一定要回来芦仙城，回来这里，一定把哑巴儿当自己的兄弟，比血还浓的兄弟！”。

  “爷爷，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