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给曾外孙留个好印象
程昱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意放在茶几上。转身关掉了咖啡机，从橱柜里找出了一只白瓷杯，接了一杯，温度刚刚好，温热，香气浓郁。
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领口的扣子散了两颗，轻挽着袖口，端起咖啡，慵懒又优雅。突然茶几上的手机亮了。
是顾亦凯发来的微信：老大，你不会谈恋爱了吧啊啊啊啊！快说嫂子是谁？【八卦脸】
当三人看到新闻时，微信群就已经炸开了锅，只是当事人屏蔽了所有微信群，并不知道群里的热火朝天。三个吃瓜群众都快急死了，程昱没解释，三人也不敢问，到了下午程昱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三人才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掷骰子退出了倒霉的顾亦凯来问。
顾亦凯认命地交出了手机，把三人编辑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程昱查看着消息，回了一句：没有。
另一边几乎秒回：【图片】
是新闻首页的照片程昱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看着图片，程昱眉头轻轻蹙起破天荒一次回了两句话：
【花底幽刃】：把新闻处理掉。
【花底幽刃】：救死扶伤。
另一边的三个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啥玩意？救死扶伤？这个觉悟您程少有过吗？
当他们瞎吗？
照片里程昱脸上可没有打马赛克，那担忧的小神情明明白白都写脸上了好吗？
三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嗅到了酸臭味。
绝壁有猫腻！
***
第二天晚上
夏橙不顾医生的劝阻，强行要求出院。洁癖的人总是有各种小毛病，想着睡着不知道有多少人睡过的床，就浑身不舒服，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两天已经是极限。
主治医周齐生气到起飞，要求夏橙家属签字才能出院。心里也打着算盘：哪个家属不想病人好利索才出院，进来的时候半条命都快没了，这才两天就要出院，拿生命当儿戏吗？
周医生胸有成竹，以自己在骊城一院的资历就算奈何不了一个不听话的病人还能说服不了一个家属？
不存在的。
一边白夜托人把两个小孩送回了夏橙姥姥家里，安顿好了一切，就匆匆开了车来医院接人。
白夜赶到病房的时候，夏橙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坐在床沿上擦着指甲。
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看向了门口的白夜，“出院需要家属签字。”
说完继续低头擦拭着指甲，在灯底下亮晶晶的。没有涂指甲油，天然色，透着浅浅的粉色，被修剪的整整齐齐，配上那嫩白纤细的手指，漂亮地像件艺术品，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白夜收回了目光，回了一句，“好。”转身去签字。
办公室里周医生在看夏橙的病例，正琢磨着措辞，打算好好跟病人家属说道说道。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周齐正了正神色，开口：“进。”
白夜抬腿走了进来，“听说需要家属签字？”
周医生看到白夜那张脸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白夜，常常出现在国际医学报上的名字，那张脸国内的医生没有不认识的。国际医学会DSO的王牌医生，除了程昱和白淇，在外科领悟，国内恐怕再无人能够超越。
到嘴边的话不得咽下到肚子里。
“白，白医生。”周齐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不用不用，病人可以出院了。”
起身恭恭敬敬地把出院手续交给了白夜。
直到白夜走后，周医生整个人都还是飘着的。
终于见到了多年的偶像。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主任打来的电话，语气有些着急，“小周，102房的病人怎么出院了？”
“是的，主任，刚出院。这会儿应该走了。”
说完周医生明显感觉到了电话对面的低气压。
“那是程医生送来的病人。”
对方有些气急败坏，说完便挂了电话。
程医生？哪个程医生？
医院里没有姓程的医生吧？
周齐一脸茫然地放下了听筒，还沉浸在见到偶像的幸福当中，端起茶水满足地品了一口。
突然想起了什么，端着杯子的手顿住。
程医生？是，是特聘医生程昱？！
周齐没心情喝茶了。
路上
夏橙坐在副驾驶座上随意拨弄着手机，许是药效的原因，有些困意。低垂着眼睛，好看的睫毛遮住了因为睡眠不足的黑眼圈。
“听说昨天有人来医院看你了？”白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问道。
“消息还挺灵通。”
。。。
灵通？医院都传遍了好吗？
主治医生电话都打到白夜那里去了。说是有两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一前一后进了102病房，问要不要报警。
见白夜没说话，夏橙慢慢收起了手机，接着说道，“嗯，是有两个朋友。”
“是郝泽远和陆芊芊？”
“嗯。”夏橙轻轻回了一句，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哪一天不看娱乐新闻。”
。。。。
白夜突然觉得跟夏橙聊天总觉得智商不够用，脑细胞死得太快。
空气静默了大约10秒钟。
白夜又锲而不舍地开口，“程昱那边应该把新闻压了下去，今天下午网络上所有相关新闻都已经查不到了。”顿了顿又说，“不过郝泽远和陆芊芊可能有就麻烦了。”
热搜第一被撤了，热搜第二自然而然就会成为大众的焦点。
“哦。两个小孩怎么样了。”
“送走了，差点没把我的房子给掀了。”提起两个孩子白夜就头疼。“这会儿应该快到叶城了吧。”
“哦。”夏橙边回答边掏出了手机，给姥爷发了条信息：惊喜礼包即将送到，请注意及时查收。
叶城
夏建通收到了微信，喜笑颜开：“月月啊，咱们的宝贝曾外孙就要回来了，你快看看我穿这身行不行？显年轻不？”夏姥爷抚平了中山装上的褶皱，向一旁追剧的老伴开口询问道。
“好看，好看。我选的男人怎么着都帅。”
夏姥姥头也没抬地敷衍道，盯着电视屏幕，嘴里咕哝着，“这小伙儿真帅，真想把他给拐回来给我当孙女婿。”
电视里播的是近期上映的郝泽远主演的热播剧。老太太是郝泽远的奶奶粉儿，剧一部接一部地追。
夏姥爷看了一眼还在看剧的老伴，回去卧室里找衣服换了——得给曾外孙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