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睡觉的地方
半晌,南宫弈将写好的休书递到周若莹面前,冷淡决然的说:“此后你不再是我的侧妃,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尽可进京找我,不过,希望你在三日之内,离开太子府。”
周若莹对他来说,只是一位暂住府中的朋友。之所以算得上朋友,是看在曾经救他一命的分上。
“不,我不要离开殿下。”周若莹苍白着脸,缩着身子不肯接那休书,摇着头倒退两步,又开始哭得昏天黑地,颤抖着嘴唇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殿下让我留在身边。”
南宫弈却好像听不到周莹若的哭求似的,将休书硬塞到到周若莹的腰带上,拉着琉璃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他知道,身为一个太子日后或许还有侧妃,还有许多小妾,若是坐在了那高高的位置上,还会有许许多多美丽的女子环绕身侧,但他知道,那些女子,都不过是巩固政权和牵扯平衡各方势力的工具罢了。
周若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想将她当作工具,所以他也不会给她一丝希望。
冷漠的让她离开,是不想欺骗她,不想让她活在痛苦当中,因为他不爱她。
虽然当初没有在父皇面前坚持拒绝纳她,但现在当断则断,为时不晚。
而眼前这位被自己拉着走开的、天真又有些懵懂的琉璃,可以让他在绷紧的朝堂之争后,得到身心的放松。
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对女人动心,但现在他承认,他对她动心了。
拉着琉璃快步往前走,将周莹凄厉的叫声丢在身后。
直到再也听不到那渗人的叫喊后,南宫弈紧了紧手中琉璃的小手,低声问道:“书房我是回不去了,璃璃可否允许我回到清风阁中安睡?”
琉璃见他休了周若莹,心中的欣喜已冲淡了他利用自己的气闷,她抬头对他笑道:“你可以回清风阁睡觉,但你若是还想在这里散散步,我可以陪你的。”
她竟然看出了他心绪上的波动,南宫弈的心轻轻颤了颤。
他顿时脚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今日之事我既已下了决定,便不再更改,但若莹毕竟曾经救过我,方带了些愧疚之心。”
琉璃的心黯了黯,她很想告诉他,他不用愧疚,他的救命恩人是她不是周若莹,他以为的昏迷三月,是她将他救到圣界治毒,与他在那里相爱的过往。
但这些话她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南宫弈虽然宠爱她,却也不会无缘无故相信她的话。
不过,现在南宫弈爱她就足够了。
两人回到清风阁后,琉璃二话不说便走进房中在一排柜子前翻箱倒柜。
清冷的南宫弈看的有些诧异:“你在找什么?要帮忙吗?”
“你在一边等一等。”琉璃继续努力的翻找着东西。
要他等什么?
南宫弈只好在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热火朝天地翻东西。
不久,他终于看到了琉璃翻出来的东西。
一张藤席和床铺被褥。
翻出这批东西后,琉璃迅速将藤席铺在地上,再将床铺被褥铺在藤席上。
南宫弈总算知道了琉璃的意图,苦笑道:“原来你要让我睡地上。”
琉璃微仰着头,对他撇了撇嘴角:“不错,我是让你进房睡觉了,可还不想让你上床睡觉,今晚你将就一些躺地上吧!”
她不再看南宫弈,走到挂衣杆前,将外袍脱了,往大床走去。
南宫弈凉凉地望了地上那些床铺被席一眼,慢悠悠的道:“原来璃璃还在生我的气。”
“你知道便好。”琉璃低身躺到了大床上,舒舒服服地取了凉被裹在身上,侧着身子,庸懒的看着还在站着的南宫弈道:“你快睡觉啊!明天不用上朝了?”
南宫弈默默的将深邃的目光投到琉璃身上,缓缓的问:“璃璃,你这行为好像在虐夫?”
“呃!哪有!哪有!”琉璃摇着头,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道:“不过是看这天气太热,让你凉快凉快罢了。”
“可这凉快我不想要呢?”南宫弈对琉璃扬了扬长长的剑眉。
琉璃讪笑道:“你现在头脑发热,迷糊不清,我让你躺在地上,是为你好,这是相夫,不是虐夫。”
哼,被他利用了几次,如果不教训他一下,难消她心底之气。
“原来让为夫躺地上睡觉,是璃璃的相夫之道啊!”南宫弈轻轻的笑了起来,垂下长长的睫毛,将眼睛内的情绪遮挡在内。
“是啊!嗯,我累了,我们睡觉吧!”琉璃被他笑的有些不自然,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再面对着他。
反正今晚她就是要教训他,绝对不会让他躺到床上。
正想着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打算只管闭眼睡觉的时候,听得他凉幽幽的声音:“本想明天上朝向父皇告几天假,与你到外面玩一玩的。但你气还未消,我想这假还是迟几天再告吧!”
他要告假与她一起出去玩?
琉璃的眼睛立刻大睁,翻身目光炯炯的盯着南宫弈:“你明天去向父皇告假吧!”
“你不生我气了?”南宫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不生气了。”在玩的诱惑面前,她还生什么气呢?接着她又好奇的问道:“告假后你打算和我到哪里玩啊?”
南宫弈慢悠悠道:“与你到被寄养的月德村转一圈。”
“啊!”琉璃兴奋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难道你想去调查月德村民,当初为何成为罪民之事?”
“不错。”南宫弈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不是在朝庭内调查吗?为何突然想亲自去调查此事?”琉璃兴奋之中又带了点疑惑的问。
“月德村成为罪民之事太过蹊跷,父皇对此讳莫如深。从能查到的档案看来,表面的证据毫无纰漏,却不容推敲。我想亲自到月德村查探,看能否查到些什么,以帮月德村解脱罪民之身。”南宫弈一边说边脱了外袍,挂在衣杆上。
“好啊!”琉璃的兴趣越来越浓。
挂好外袍,南宫弈又淡淡的说:“我想知道,是什么人让月德村民这么恨我,这其中可有阴谋?”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蹊跷。”琉璃点头道,身子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对南宫弈叫道:“过来,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