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任性又可爱的妹妹

  琉璃走出房外,没有立即去马房找马,而是走到了弓正房中看他今天的伤势如何。

  弓正躺在床上,精神还不错,看到琉璃来了,勉强撑起半个身子,朝琉璃弯腰行礼:“有劳太子妃过来看望。”

  琉璃三两步走过去扶他躺下,责怪道:“快躺下,你为我受伤,我当然要来看望你。”

  “保护太子妃,是我的职责。”弓正说。

  琉璃待弓正躺好后,上下打量着他:“你今天感觉如何?”

  “昨天敷了高统领的药,回来大夫过来给诊治,喝了药,现在感觉好多了。”弓正看着琉璃的眼神,变得异常的温和与驯服。

  他武功高强,但为人木讷寡言,一生只效忠南宫弈一人,他从前听琉璃的话,只是为了替南宫弈服务,自昨天起,他要效忠的人便增加了一位,那就是琉璃。

  南宫弈自小养尊处优,睥睨众生,能力高强,曾救过他,对他有恩,令他一直忠心耿耿。

  昨天,那位满脸稚气的太子妃,在生死的危急关头,那么冷静地让他这个车夫逃走,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尊重与友谊,他对她的这份感激之心,就连一直效忠的南宫弈也不曾有过。

  昨天他就在心中暗暗起誓,此生一定要努力保护这对夫妇,效忠这对夫妇。

  琉璃听到弓正的话,这才放下心来:“你在家中养伤吧!我担心卫阳,一会去舅舅家中看看他。”

  经历了昨天的惊心动魄,她怎么还要往外走?

  “可有车夫送太子妃去顾宅?”弓正皱了皱眉头,担心地问。

  “不坐马车,我骑马过去也行的。”琉璃不在意的摇着头,彼轻松的说。

  “你要一人骑马过去?”弓正惊讶的问。

  “是啊!”琉璃说。

  “现在城中盘查极严,太子妃你一个女子骑马在外恐怕不妥,我看还是让管家帮太子妃安排车夫吧!”弓正不放心让她一个人骑马前去。

  “管家告假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惹事的。”琉璃知道他担心自己,从乾坤八宝袋中拿出太子妃的印章,得间的笑道:“我带着太子妃印章呢,如有危险,拿出这个印章,那些巡卫应该不敢再得找我麻烦的。若是再敢找我麻烦,我就去找南宫仁龙的麻烦。”

  “可是……”弓正还是不放心。

  “别可是啦!你别担心我,只管在家好好的养伤吧!”琉璃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弓正知道是劝不了她,只好叮嘱道:“出门在外,太子妃千万小心。”

  看着琉璃远去的背影,弓正木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微笑。

  她多么像一个任性又可爱的妹妹啊!

  对主子是绝对的服从,而对妹妹,那是除了忠心之外,还可以尽心去呵护的人。

  太子府的马棚养了不少马匹,琉璃是颜值一族,选了一匹不高不矮,外貌好看的棕红色的马匹,飞身骑上去后,乐癫癫的出了太子府。

  响午时分,京城外虽然盘查的紧张,但街上的繁华却丝毫不改,照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琉璃骑着红马,在人多的地方就悠然而行,人少的地方就策马奔驰,倒也逍遥自在。

  这么在街上晃悠了半天,也不见一个盘查的巡卫,她心想今天运气好,没有撞到盘查的巡卫们。

  悠哉游哉地走了不久,突看到前面一群人围着吱吱喳喳,不知在吵些什么。

  琉璃好奇地骑马行近,听得一苍老凄楚的痛哭之声:“你们欺负人啊,天啊!京城巡卫欺负人啊!老朽我烂命一条,和你们拼了啊!”

  巡卫又在欺负人了?

  琉璃想起昨天受到的欺负,顿时怒从心起,跳下马拉着马僵走了近去。

  一阵浓郁的酒味冲鼻子而来,琉璃手用扇扇鼻子,伸头往里面看了过去。

  一群人中间围着一辆马车,马车下站着四个身穿巡卫服饰的人和三个人身穿平民服饰的人。

  那三个平民之中,一人手拿马鞭,显然是这马车的车夫,一人青衣长裤,是位青年人,一人身穿灰色长袍,是位老者,哭声正是从那灰衣老者嘴里发出来的。

  “老伯,我们例行公事,盘查了你车上装酒的酒坛,至于你说我们弄碎了你们的酒坛,这是毫无道理的,我们上车之时,那酒坛就已经在漏酒,我们都不敢碰它,可想不到车霜震了几下,它就整个碎了。”一位巡卫眉头紧蹙地在解释着,声音不紧不慢,听不出霸道,倒是有些无奈。

  “是啊,我们都没碰那坛酒,怎么就说是我们弄碎了?”其他巡卫也跟着说。

  “我的酒摆上车是好好的,你们要盘查,我们便停下来让你们上车查,我们下车时那坛酒还好好的,怎么自个儿就碎了?”老流更是委屈,一双泪眼惋惜又沉痛的看着车上碎裂的酒坛。

  “爹,这些巡卫敢做不敢认,我们遇到他们,算我们倒霉。”青年人走上去拉着父亲,拉着脸哽咽地说。

  “儿啊!我们那坛是什么酒啊?那可是我们埋在地下三十年的女儿红啊!比其它酒的醇香,也比其它的酒矜贵,怎么能说算就算了呢?”老汉停住了哭声,红着一双泪眼望着众人嘶哑地道:“大家可知这坛酒花了老朽多少心血吗?整整三十年啊?这么多年的心血都被这几位巡卫们毁了,大家帮忙给老朽评评理吧!”

  众人见这父子俩这么可怜,都不由得义愤填膺,纷纷叫嚷着:

  “要赔!”

  “巡卫又怎么样?破坏别人的东西就要赔偿。”

  “老伯不要怕,今天非得让他们赔偿不可。”

  “我们当公证人,老伯你可到衙门鸣冤,我们都当你的公证人,看他们还赔不赔?”

  愤怒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

  五位巡卫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站着。

  有的沉默,有的急着辩解,但辩解之声很快被群众们的声讨淹没。

  五个巡卫终于被群众骂得面如土色,低头缩在一边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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