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姐姐的爱
威廉和卡拉吃完火锅后，一起散步在街上，两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
卡拉向威廉抱怨起她的工作，说她的老板凯特格兰特是多么的挑剔多么的高傲，给这样一个人当助手，工作上真的是压力山大。
威廉则向卡拉分享了他最近的行程，告诉卡拉，很快他就要离开纳新诺市去一趟丹佛，在哪里录制一档脱口秀节目。
聊到这里，两人来到一处公园，找了个公共座椅坐下，卡拉正要问威廉去参加的是哪一个主持人的脱口秀，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卡拉耳边响起——
“卡拉！”
是艾莉克丝丹弗斯，她找了过来。
卡拉转头看见艾莉克丝后，不由惊呼起来，“艾莉克丝？你怎么在这儿？”
“我很难马上向你解释清楚，但卡拉，相信我，让我和你旁边这个男人单独聊一聊。”艾莉克丝语态肃重的看着卡拉，一直以来，她这个做姐姐的，只有在很严峻的情况下才会以这幅姿态面对卡拉。
见状，卡拉意识到情况很复杂，正打算追问艾莉克丝，艾莉克丝却已经撇下她，走到了威廉面前去。
“威廉李，咱们借一步说话？”
艾莉克丝对威廉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很冷漠。
威廉不明就里的看着艾莉克丝，缓缓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正打算拍一拍卡拉的肩膀，让她安心，却被艾莉克丝用力拍开了手臂。
“艾莉克丝！”见姐姐对威廉如此粗鲁，卡拉再次惊呼。
对于艾莉克丝来说，这情况就是，心爱的妹妹为了一个杀人狂而对自己表示不满，她倒不至于因此生卡拉的气，因为这其实只会让她对威廉更敌视。
这时威廉只能柔声对卡拉说道：
“嘿，卡拉，放心吧！艾莉克丝可是你姐姐，她无论做什么事，肯定都是为了你好，我就和她聊几句而已，马上回来。”
“别对我妹妹这么亲近！”艾莉克丝因为威廉对卡拉的温柔语态而语气不善。
威廉勉强笑了笑，随后便在卡拉担忧的目光中和艾莉克丝去到了远处私聊。
值得一提的是，艾莉克丝在和威廉离开前与卡拉耳语了一番，威廉不用超级听力就能猜到，艾莉克丝是在叮嘱卡拉这个她来自氪星的妹妹，待会儿不许使用超级听力进行偷听。
少卿，在步行出一段距离，远离了卡拉后，艾莉克丝终于摊牌，对威廉开始了质问，“所以，我该叫你威廉李，还是威廉邦尼呢？”
艾莉克丝的这段话让威廉意识到，现在超查部已经知道了他过去的身份，但超查部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信息的，所以，超查部最近都调查到了多少情报？
威廉心绪复杂，但还是很快就对艾莉克丝做出了回应，相当坦然的说道：
“威廉邦尼是我过去的名字，但过去的已经过去。”
哈！在犯下无数桩罪案后，就想让一切都成为过去，不再被人探究？
艾莉克丝冷冰冰的注视着威廉，厉声道：
“你这个杀人狂，你以为在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之后，你就不会得到制裁吗？我告诉你，你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接近我妹妹！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妹妹身边绝不能有你这样的人存在，否则，不需要警察，我都会亲自出手将你抓捕，让你一辈子呆在永不见天日的地方，直到你的尸体都腐烂！”
不得不说，艾莉克丝丹弗斯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女人。
明知道威廉乃是“超能人类”，而且还是一个曾造下无数凶杀案，极具危险性的“杀人狂”，但艾莉克丝此时此刻却对威廉毫不胆怯，因为就算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上帝，她也敢怼上帝……前提是上帝要对她妹妹不利。
当然，作为超查部现如今最为优秀的特工，威廉相信，艾莉克丝敢找到他出言威胁，必定是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超查部毕竟是为对付外星生物而存在的秘密部门，总会有一些对抗强大生物的武器或手段，而且艾莉克丝不仅可以从武力方面做出对付威廉的准备，也可以从社交方面对威廉进行打击，比如，对威廉的真实身份进行曝光，等等。
但是在威廉看来，艾莉克丝只是一叶障目，他对艾莉克丝解释道：
“艾莉克丝，你必须得冷静下来！无论你是怎么调查到我过去身份的，我想，你都得再做出更详细的调查，因为只有通过进一步的调查，你才会发现，虽然我过去杀死过很多人，但那都是有原因的……”
威廉话说到这里，艾莉克丝直接打断了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事实就是，你光是在177年到11年间就杀死了至少二十多人！那可是二十多条人命！谁知道还有多少人死于你手却未被记录在案？你也许有你的原因，但那些原因绝不会是理由，它们只会是‘杀人动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威廉当然明白艾莉克丝的意思，也清楚艾莉克丝现在是怎样看待他的。
一个人，如果杀了一两个人，原因是复仇、迫不得已，那么或许还会有少数人知情后对其表示同情。
但如果这个人杀的人数量不是一两个，而是至少二三十个，那么哪怕是事出有因，也很难让人为之感到同情，相反，人们只会对其感到恐惧，对其产生强烈的戒备心理。
更何况，现在的艾莉克丝明显是不知道威廉曾经的心路历程，并且她对此也很难会产生兴趣。
威廉心知，他现在不可能凭言语就让艾莉克丝放松对他的戒备和敌意，他们相互间气氛很紧张，如果他向艾莉克丝表示，不会再接近卡拉，或许这气氛还会稍微好转一些。
让威廉离开卡拉身边，这也正是艾莉克丝想要的。
她对威廉说道：
“从现在起，别再和我妹妹接触，大家从此就是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
闻言，威廉扭头看了看远处在等待中因为焦急而直跺脚的卡拉，然后转过头来给了艾莉克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艾莉克丝，你知道吗，我确实不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所以年轻时做出了许多冲动的事，但我不会因为你现在对我的这种态度而生气，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卡拉，才会有现在这样的表现……我尊重你，卡拉能有你这样一位伟大的姐姐，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那么，带上卡拉回家休息去吧！记得替我向她说声晚安，以及，再见。”
“不会有再见！”艾莉克丝呛了威廉一句，她以为威廉这番话是对她表示妥协，所以也没再继续和威廉纠缠下去，而是快步回去找卡拉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威廉则依旧伫立在原地。
他看见远处，艾莉克丝回到卡拉身边，两人一开始是在交谈，慢慢的都有了很多肢体语言，似乎是起了争执。
又过了一会儿，卡拉迈步向威廉这边走来，但艾莉克丝抓住了卡拉的手臂。
卡拉是未来的“女超人”，艾莉克丝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拦得住卡拉，不过威廉和卡拉相互间的情感关系还没到非常要好的程度，所以卡拉还不至于使劲挣脱艾莉克丝。
接着，艾莉克丝又和卡拉说了些什么，随后，卡拉再看向威廉这边时，眼神已经是变得极度的震惊。
视力超然的威廉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卡拉此时是以怎样的一个眼神看着他。
对此，威廉只能向她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虽然夜色正浓，两人相距又远，但同样视力超然的卡拉是将威廉的这个笑容看在了眼里的。
她再一次和艾莉克丝交涉了几句，随后，艾莉克丝似是妥协，随后姐妹俩便一起向着威廉这边走了过来。
来到威廉面前后，卡拉声音低沉的问道：
“所以……你真的是威廉邦尼吗？”
卡拉有此一问，显然，艾莉克丝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面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威廉沉默了一阵，然后给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回答。
“如果你姐姐坚信我是威廉邦尼，那么我就是威廉邦尼。
“如果乐迷们坚信我是威廉李，那么我就是威廉李。
“如果你坚信我是你的朋友，那么……我就是你的朋友。”
话说完，知道今天已经被彻底毁掉的威廉在叹了口气后，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在卡拉眼中渐行渐远。
艾莉克丝因为威廉最后的这段话而默默冷笑，觉得威廉要是能在卡拉面前坦然承认事实的话，或许她还会对威廉高看一点点。
卡拉却因为威廉的话而低下了头，忧虑中不知在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