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暴露
在太阳系的另一个角落，一支规模更大的舰队在虚空之中飞行着。它们执行的任务和里尔的那支舰队稍有不同，它们所前往的目标并不是其他的舰队，而是第二舰队所属的一个战舰生产基地。
那里的工厂群拥有第二舰队五分之一战舰生产能力。
会议室中，朴知希站在一个巨大的终端屏幕前，给在座的其他人讲述目前的局势。布莱希特与钢球坐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综上所述，除了泰坦星上的行动，最近一系列的行动，都取得了成功。但是人类诸多势力已经开始发现问题，我们的踪迹离暴露已经不远了。”朴知希说道。
钢球拍怕桌子道：“我们不是在每次行动之前都会利用自身的能力封锁对方空间站和舰队的通讯嘛，降临之后，马上又借助那些人类的记忆和外部联系上。是哪儿出了问题？”
“问题可能就出现在封锁上。”朴知希低着头道，“人类尽管技术落后，依靠无线电波来通讯，但是舰队大规模失联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我们每次占据行动花费的时间少则几小时，多则一两天。其中总有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时间舰队是处于完全失联状态的。虽然事后可以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但是依旧会作为异常被记录下来。最近我们不止一次发现了控制区外围有调查飞船的踪迹，他们一定是起了怀疑。”
钢球无所谓地笑了几声：“怀疑就怀疑吧。这种偷偷摸摸的游戏，一开始还有点意思，玩多了也觉得无聊，下一次能够换个剧本最好。嘿嘿，我对某些人准备用身体对抗战舰的想法很感兴趣，都迫不及待想看看这种表演了。”
布莱希特问道：“我们这次夺取工厂的行动，会有被发现的可能吗？”
“很用可能，这次的太空工厂和船坞群所占据的空间太大，比一般的战场还要分散，虽然我们有二十多位大人有这样的封锁能力，但是可能无法做到全覆盖。只要在覆盖范围外的敌人有所察觉，就有可能把这里的异常传递出去。”朴知希切换了画面继续说道，“因此这次的计划，是先解决守备舰队。只要控制了对方的武力，夺取了这些飞船，我们造成的响动就更小，能够拖延更多的时间。”
钢球有些兴奋地搓着手道：“我倒是希望第一场和人类的太空战，是由我开始的。那些来自其他地方的家伙们已经越来越多，开始和要我们族群一比高下了。我得先打出一个像样的结果给他们看一看，就从这次开始吧。”
会议散场，布莱希特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房间的的终端，翻动起最近人类世界的要闻。人类社会似乎还没从上一轮的几场大爆炸中缓过来。他们已经知道了袭击的源头来自太阳，来自噬日者，但是大部分的报道依旧是关于善后，加强防卫，以及空洞的谴责。完全看不出他们提出任何看得见的行动，也没有人真正说明这些袭击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而被他给予厚望的布拉德利，在出走以后也彻底没有了消息，那位应该收到消息的叶阳甚至没有发布任何申明，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望。
噬日者中的那些首脑，明明已经对人类发出了各种威胁，噬日者的先锋已经开始吞噬人类的舰队，但是人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反应迟钝的老人，在被对方接连打了个几个重拳之后，除了在地上翻滚，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布莱希特说服自己，人类可能不会把这种重要军事行动放到明面上来说。但想到自己的处境，又想到之后可能要在多地同时爆发的大规模战争，心中就会十分焦虑。
他之前亲眼看到了降临者中最强大的那些人，是怎么在太空测试中直接用能量摧毁战舰的。那场景夸张到放进奇幻小说中都不过分。以人对舰，这种人类灵能者从没有能够做到过的事情，被这些降临者做到了。
布莱希特打开通讯录，纠结了一会儿，接通的菲尔的通话。
“到我这里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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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分钟之后，菲尔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
“你叫我来做什么？”菲尔转动着脑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事情已经非常严重了。我们要采取行动。”布莱希特声音沉重地说道。
“你是指什么？”菲尔表情有些好奇地问道。
布莱希特道：“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吧。接下来很有可能爆发噬日者和人类的直接战争。你陪同他们参与了不少行动，已经对他们的力量有了一些了解了。人类的伤亡会很大！”
“你在担心？”
“你难道不担心吗？在战争中你比我更加危险，像你这样为我们服务的太阳社人类，会战斗在第一线。噬日者会有各种能量手段保护自己，但是你却没有。”布莱希特停顿了一下，“更何况噬日者在战争初期一定会打人类一个出其不意，人类很可能在一开始就一败涂地，然后更多的人被转化为降临者，更多的战舰会反过来成为攻打人类的先锋。作为人类，我们难道不应该担心这些？”
“作为人类？”菲尔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布莱希特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手中汇聚起能量，出手向着对方抓去。
然而菲尔既没有闪避也没有退缩，他的眼中发出奇异的光芒，一股比布莱希特更加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他的拳头和布莱希特的手撞到的一处，一股强劲的能量风暴席卷了这个房间，顿时将房间里的家具和文件吹得支离破碎。布莱希特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了房间的墙壁上，尽管他的身体在降临仪式中受到了强化，但是此时鲜血还是从他的口鼻中喷了出来。
“你……，你已经……不是菲尔了。”
“菲尔”的语气淡然：“首领和长老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所以，临时增加了降临的数量。就在……按照人类的计时……，几个小时之前，我来到了这里。
我发觉这个人类有些奇怪，但我还没来得及翻看这个人类的所有记忆，你就出现了。让我看看，你又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