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严先生:我不怕被你传染!

  此人名叫沈亦川,沈家大少,圣安医院就是沈家的产业,现在是他管着,所以就算不说,他也总会知道,严绝索性就直言了:“不是她,是她母亲,她母亲是植物人,之前在下面VIP区住了一年,昨天出了点事,被扰了清静,就挪上来了。”

  沈亦川抓重点:“所以,你和她好了一年?”

  严绝都不知道,他怎么就往这方面猜了,虽然这是事实,可是,正常来说,阮红玉住院多久,和他们好了多久似乎也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不过,他也没否认。

  通常情况下,除非确实如此,不然他都会否认的,他并不喜欢被人误解,不管是什么事情,如若不是,他会澄清,不否认就是默认。

  沈亦川啧啧唏嘘:“老严,你瞒得够严实的啊,和人家姑娘好了一年,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有露出来,我还一直以为你单着呢,你这可不厚道啊,把人藏的那么紧,难道还怕带出来被抢?”

  严绝瞥了一眼沈亦川,淡淡道:“如若不藏着,你觉得她能有安生日子?”

  沈亦川一时哑然。

  不错,若是那姑娘的存在曝光,严家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严绝的脾性接触过的人的都知道,他从来寡情自律不近女色,所以这么多年来身边没出现过女人,跟个和尚似的,哪怕前些年整日和叶允琛那个花花公子混在一起,叶允琛各种泡女人,他却洁身自好,身边的人无论是下属还是秘书,连公司的高管皆是男性,俨然是宁缺毋滥的的态度,现如今身边却有一个已经一年的女人,藏得严严实实,那就是……

  他思及此处,倏然一惊:“老严,你对她是认真的?”

  严绝目光平静坦然的看着沈亦川,不答反问:“不然呢?”

  见严绝面色严谨认真,沈亦川暗暗心惊,不过想了想,也觉得本该如此,只是……

  “那女孩是什么身份?家里……”

  没等沈亦川问出,严绝就淡淡地开腔打断:“她不是。”

  沈亦川挑眉:“那就是出身普通家庭?”

  他垂眸想了想,道:“差不多吧。”

  说是普通家庭,其实也都算不上,她的家庭情况有点复杂,她是私生女,只有一个母亲,而且身世背后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可以笃定,她不是安宣城的女儿,既如此,这里面的内幕就深了去了,她的性格如此,总是有原因的。

  而他虽然这么多年一直看着她,对她这些年的事情了如指掌,可对她过往的事情,他没有查过,也不想去查。

  他希望有朝一日,她能亲口和他说。

  沈亦川英俊儒雅的面上蒙上一层凝重之色,语调沉肃:“那就麻烦了。”

  严氏家族是不会允许这样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孩进门的,何况,严绝还是严老爷子最看重的儿子,悉心栽培多年,用意不言而喻,他不可能让严绝娶这样出身的女人为妻,而是想让严绝和京都那几个家族的女儿联姻,一旦知道严绝有这个想法,定然不会容忍,不是不能容忍她在严绝身边那么简单,而是不会容忍此女活在这世上!

  严绝把她藏的这么严密,也有这个原因,不是保护不了,只是一旦这样,这个女孩就难有安生日子过了。

  严老爷子就算了,还有严家那些人,以及那些和严绝相关的的人都不会对此毫不理会,她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小姑娘,根本招架不住,更甚至危险重重。

  所以,藏着她,不过是一种保护而已。

  见严绝面色沉凛不做言语,沈亦川不由问:“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藏着?”

  这不现实啊。

  “你想多了。”严绝瞥向他:“她现在还小,还在读书,我不想让她受到干扰,仅此而已。”

  虽说严家势大,老爷子雷霆手段,太多的人对他虎视眈眈,可他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打拼经营,不至于保护不了她,否则也不会把她娶回来放在身边,他娶她的时候,就笃定了自己可以把她保护好,只是私心里,总是想着不让她被那些人扰乱了平静的生活,起码现在不行,她还要好好念书,还要实现她多年的梦想。

  沈亦川又抓住重点:“还在读书?额……她多大了?”

  刚刚看到,似乎也就二十上下……

  不会吧……

  这家伙老牛吃嫩草?

  严绝看向他,淡淡地说:“她和你妹妹是同寝室舍友,你说呢?”

  沈亦川:“……”

  卧槽,人不可貌相。

  他妹妹这个月底才满二十岁,那那个姑娘岂不是真的才二十上下,这厮今年29了……

  四舍五入,已经三十了。

  好了一年,也就是人家姑娘19就被这厮祸害了,作孽啊……

  他心里唏嘘了一把,又问:“等等,她和小莘认识?”

  “嗯,她们住在一个寝室。”

  沈亦川炯炯有神的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严绝斜睨着他,没回答。

  得,不想回答。

  沈亦川摸了摸鼻子,只得问了别的:“那小莘也知道你俩的事?”

  他有些不耐:“刚知道没两天。”

  也是不走运,接连被这兄妹俩撞上了。

  沈亦川哼笑:“那小丫头,知道了竟然也不告诉我。”

  严绝淡淡叮嘱:“这件事你当做不知道。”

  沈亦川笑着摆摆手:“懂,放心吧,你金屋藏娇的事情,绝对不会从我这里透出半个字。”

  ……

  严绝回到病房时,阮宁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鼻子还堵着一块纸团,有点恹。

  严绝一进门,她就抬头看过来,所以严绝额一眼就看见她鼻子堵着的纸巾团坐在沙发上,当即一惊,疾步走到她面前,急忙问:“你鼻子怎么了,出鼻血了?”

  说着,他还作势弯下腰要检查。

  阮宁忙退后一些,摇头解释:“不是,是感冒,一直流鼻涕水,难受就堵上。”

  严绝不由想起刚才沈亦川来时,他被吵醒时看到的茶几上的纸巾团,刚刚还纳闷她弄那些纸团做什么,看来是堵鼻子的。

  不由面色凝重:“很难受?”

  阮宁点了点头:“有点儿,鼻涕水不断,喉咙干痒的难受,头有点晕沉,刚刚刘阿姨已经去找杯子,我一会儿喝点热水就能好些了。”

  说话的声音也有点不正常,刚刚就是,现在明显了点,有点干哑。

  严绝闻言,不由分说的的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不过摸不出什么来,却还是脸一沉:“还喝什么热水?不舒服热水能治?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说着就要伸手拉着她。

  他虽然平时说话比价耿直,可现在倒是意外的没来一句多和热水就好的经典台词。

  阮宁忙说:“我知道,我也打算去拿点药的,不过现在喉咙有点干,先喝点水润润喉再去。”

  因为平时两个护工阿姨都有自己的的杯子,病房就没有备着多余的,刘阿姨只能去医生护士那里找纸杯,这时正好回来了,忙给阮宁打了一杯热水,阮宁喝下后,喉咙舒服了很多。

  之后,严绝带她去看医生,按照阮宁的意思,拿点感冒药就好了,可是严绝哪里肯,愣是带她去挂了专家号,搞得好像她得了什么重病似的。

  特么就着凉了,小感冒而已,至于么?

  阮宁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跟着他去了某呼吸内科专家那里看诊,不过医生还算不错,很认真对待的询问检查,流程走了一遍,才给开了药。

  其实也就是一些感冒药。

  严绝却急的跟什么似的,有点不放心,还想让她打个点滴什么的,医生再三说没必要才罢休。

  原本打算带阮宁在外面吃点再回去的,可现在哪里还肯再让阮宁在外面逗留,立刻就带阮宁回家了,回家之前还让墨肯给张姐打电话,让张姐炖些暖身滋补的汤给阮宁回去喝。

  阮宁觉得他小题大做,可见他这般,又觉得心里暖。

  因为不舒服,回到家后,她又不大想吃东西了,勉强吃了午饭垫肚子,又吃了药后没多久,她就困得想睡觉了,然后,她也真的去睡了。

  可……

  她换了家居服正要睡,严先生来了,和昨晚一样,穿着一身睡衣。

  阮宁瞪眼咋舌:“额……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也困了,正好一起睡,有伴。”

  “!?”阮宁惊了一下,忙拒绝:“不……不用了吧,没必要……”

  这种尴尬的事情,凌晨那一遭真的够了。

  严先生却说得郑重其事:“我觉得有必要,你病了,我不放心你自己睡,我正好也困,正好一起睡可我也能随时看着你,不是两全其美?”

  阮宁:“……”

  似乎挺有道理,她竟然反驳不出来……

  妈呀,谁来救救她……

  严绝拧起眉梢:“怎么?不愿意分我半张床?”

  这是分半张床的问题么?

  特么……

  “据说感冒也是会传染人的,我怕……”

  “我不怕被传染。”

  阮宁:“……”可我怕啊。

  严先生露出一脸疲惫,说:“我昨晚一晚没睡,现在很困,可是不放心你,回房了也可能会因为担心你睡不着,所以,只能和你一起。”

  他突然提这个事情,她就有些内疚了。

  然后,突然就没有底气拒绝他了。

  而且吧,有一就有二,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讲究零次和无数次,他俩昨晚同床共枕了,后面再睡一张床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反正她心里,似乎也没多大抗拒。

  叹了一声,她妥协道:“你进来吧。'

  她让开,他也就不客气的进了她房间。

  然后,十分熟稔的走到床多大里侧,掀开被子,爬床,一气呵成……

  他倒是自然而然,好像在这之前经常干这事儿,所以习惯了一样。

  “怪了……”

  阮宁心里腹诽一声,关上房门走回去。

  阮宁实在是脑子昏沉难受,也没精力搭理他,叹了一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她是真的很困,感冒药里有安眠药成分,她又头晕难受,躺下没多久,来不及多想别的,也没理会他躺下来凑过来了些,先睡一觉再说,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踏实,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迷迷糊糊的,阮宁总觉得自己又和昨晚一样被人抱着了,浑身都暖融融的额,可她是在困,眼皮很重,根本没精神睁开眼一探究竟,意识也迷迷糊糊的。

  终于,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意识渐渐恢复,头也没那么晕了,正好觉得口渴,人就清醒过来了,然而,一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他对着她这边紧闭着眼睡着的俊美面庞。

  她愣神一下,脑子当机几秒,才想起他为什么会在自己床上。

  他睡着的样子静谧平和,没有平日里淡漠肃穆的模样,反而因为是睡着了模样,多了几分纯净无害,像个孩子。

  书上说,男人睡着的样子,通常像个孩子,不管多成熟深沉的男人都一样,特别是眼下他一副放松精神安然入睡的模样,室内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怎么看都觉得干净无害,仿佛不谙世事的大男孩。

  可他不是。

  两个人之间隔着些许距离,不远不近的,她正好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皮肤有多细腻,只依稀看得见些许浅淡的毛孔,也能看清他覆在眼底的眼睫毛,一根根又长又翘的的很清楚。

  突然就生出了数睫毛的念头。

  然后,她还真的数了,微微凑过去一点,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开始数睫毛。

  一根,两根,三根……

  额,数不清。

  太浓密了。

  她不由得再凑上去一些,盯着他的眼睫毛要数。可是不知怎的,突然又不想数了。

  她目光落在他抿紧的薄唇上,神色恍然,喉咙更痒了。

  好想亲一下。

  在医院的时候,她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就有一种亲他一口的冲动,现在更是如此,而且,他还在那么近的地方,两个人的脸,隔着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刚刚明明还有半米距离的,她不知不觉的就挪了那么远了,而平时浅眠的人,她弄出这些动静,他竟然也没有半分醒过来的迹象。

  那么……

  偷偷亲一口,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可是要是亲到的时候突然醒了怎么办?

  他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吧。

  这么想着,她抿了抿唇,忍不住朝着目标一点点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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