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陷阱
从客栈后门离开,没走几步两辆钦天监专属马车停在他们身边,众人钻进车厢向着皇宫行去。
马车颠簸,商彪这一车中坐了五人,都垂着眼皮,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听到车轱辘碾压石板的声音。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午门前,商彪下车后发现,已经有不少官员在等候入宫。
嘉靖虽然不在宫中官员们不用上朝,但一些大员的公房就设在皇宫,他们还得一如既往的准时准点上班。
九人在不起眼的阴影角落等候,待城上钟楼连敲五次之后,宫门开启,官员们依次进入午门右侧偏门。
商彪等人混在其中,没遭到任何人盘问,跟着人群顺利穿过金水桥。要是上朝的话大臣们就要在这整理队形,按官位品阶排队。
现在不用上朝,自然不用如此,官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向着各自公房走去。
就在商彪观察四周环境之时,一个手拿拂尘的老太监走了过来,隐晦的和齐护法打了个招呼后,带着他们继续前行。
穿过明德门,就是太和殿,此时嘉庆没在,仅仅有一队侍卫站立守卫。
中左门,后左门,一路偶遇盘查,也被老太监拿出令牌抵挡过去。
后左门外,离着没几步就是乾清门,也就是齐护法最终的目的地乾清宫的大门。
眼看着要到,老太监不动声色拐了个弯,引着众人到了乾清宫旁的斋宫。
斋宫是祭祀天地前皇帝进行斋戒仪式的宫殿,此时值守的太监都被打发走,大门一关,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藏着准备攻打皇宫的白莲教左护法。
“齐护法,奴才只能带你到这里。嘉庆虽然离京,但乾清宫的守备依旧森严,不可强闯。”
“多谢,你这么多年潜伏这皇宫辛苦了,准备一下,等大事办成随我一起离开皇宫吧!”
“护法不用在意奴才,这幅面容的原主人已死,奴才还能留在宫中做内应。为圣教献身,回归真空家乡,是奴才梦寐以求的事情。若还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护法尽管开口。”
“如此也好,你先回去,小心隐藏。”
“那奴才告退!”
老太监躬着腰倒退离开,小心翼翼的合上斋宫大门。
“还真是一副奴才像,怪不得能在这满清皇宫中活这么久。”
“连咱们都不认为他会是教友,满清鞑子又怎么能想到呢,这才是师傅安插这内应的高明之处。”
齐护法身边的两个弟子在老太监离开后,小声议论起来。
“闭嘴!”
被师傅呵斥,说话的两人悻悻退后几步,不敢再聊。
天色渐渐发亮,在压抑的环境下,原本沉默的几人都露出到了不耐的神情。
碍于刚才那两倒霉蛋的遭遇,倒也没人敢开口询问。
“砰”
火枪的发射声由远及近,传入几人耳中。
“屠尽满清走狗!”
“杀入后宫,睡皇帝老儿的女人!”
各种污秽不堪的口号随着枪声响起,渐渐逼近。
“准备!”
齐林清说完,双手指决变幻,身前聚起两摊水汽。光滑的水面展现出不同的景象,一面显示着陈爽带队和御林军拼杀的景象,另一面显示出乾清宫的守卫情况。
“镜花水月之术”
商彪道出齐林清施展的秘术名称,心中讶然,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是同道中人。
“走”
见乾清宫的侍卫被调离大半,齐林清结束了施法,直接翻墙跳出斋宫。
“止步~有刺客!”
守卫乾清宫的门卫因为几人身上官服的原因,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身份,待身边同僚被齐林清身边弟子一招解决后,才呼喊起来。
很快乾清宫门口就倒下几十个守卫,阻碍清空,众人正式踏入目的地。
正殿之前,一东一西建有两座三层文石台,石台上各有一座通体鎏金的微缩宫殿建筑,正是江山,社稷,两座金殿。
齐林清进入乾清宫后,毫不停留,直奔西边的社稷金殿石台。
一支闪烁着金芒的法尺在齐林清手中陡然变大,法尺正面的北斗七星和背面的日月星辰随着法力灌注,一个个点亮,对着石台上的微型宫殿狠狠砸落。
“呀~”
一声怪叫从鎏金宫殿中发出,法尺停留在宫殿上方三寸像遭到什么阻力一样,迟迟无法落下。
“齐林清,你这老东西还真敢来!”
乾清宫大殿中走出五个岁数不比齐林清小的老女人,为首之人面色阴鹜,发出狼一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停留在齐林清身上。
在她身后的四个萨满都是和达玛拉一样,身穿五彩萨满服,头戴锦羽。只有那阴鹜老妇人,穿着一身绣满五仙的神袍,一头小脏辫,地位明显高于其她人。
在遭遇达玛拉后,商彪也问过圆通萨满的分级。
灰羽萨满,彩羽萨满,萨满祭祀,这老妇人很大概就是罕见的萨满祭祀。
“嘎珞,你居然没离开!”
“师傅,我和师弟亲眼看着这老妖婆出城的,那只稚精还没解决,没道理她会出现在这!”
齐林清身边的刀疤脸弟子像见鬼一样看着说话的萨满老妇人,无力的辩解道。
“知道你齐护法降临京城,祭祀大人怎么会轻易离开,小小的障眼法而已。不得不说,齐护法你这收徒眼光真不怎么样。”
“好了,不要和他们废话了。杀光这些南蛮子,然后去处理掉那个诱饵。真要被他打进后宫,皇帝的脸面总归不好看。”
为首那名叫嘎珞的萨满老妇人制止了身边手下得意的嘲弄,手中拐杖在地上轻敲,乾清宫的朱漆大门‘吱’的一声合上。
已经退到离门口不足十步的商彪无奈停步,眼看着宫墙四周升起的五大保家仙幻影,心中明白退路已断。
“各位兄弟,事已至此,只有杀了这五个老妖婆,摧毁社稷金殿,我们才有一丝活路。生死在此一举,杀!”
齐林清挥舞着法尺,迎上嘎珞。
两人也是老对手,知道这种情况什么法术都是扯淡,咒决还没出口或许就会被对方打断造成反噬。只有肉搏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手段,就看谁的力量大,速度快,法宝强,经验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