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完全没受汤凤仪尖叫的影响,开始揭晓她们父女生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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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姐还真是心软的良善人,明知道换药的真相,却还是不肯报复你。
你大哥不知道你二姐发病的真相,把一切责任都算在你爹头上。
他以为是你爹对你二姐照顾不周,他都能立马接走了你二姐,还直接让你二姐跟彻底你们家断绝了关系。
你二姐要是在你大哥面前透露一二,现在你坟头的草啊,估计都长三寸高了。
你爹本来就有愧于你大哥和你二姐,这这两个原配嫡妻留下的子女,这些年一直努力跟你大哥修复关系。
你大哥本来明明有软化的迹象,被你这么歹毒地一搞,所有努力付诸东流不说,还彻底断绝了关系。
你爹冷淡你疏远你,都算是对你宽容仁慈的了。
要不是你爹还顾念着你妈,还有你妈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一把掐死你了!”
汤凤仪胡乱摇头,“不!不可能!这些都是你瞎编的,我们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救你二姐的人,就是我呀!”尽欢粲然一笑,“你假模假式帮你二姐洗衣服,连带着把她的口罩全弄湿了。
不带口罩出门,满天的杨絮柳絮,一不小心就会引发她的哮喘,救命的药也被你换了。
你计划得也的确是天衣无缝,只可惜啊,老天不遂恶人意。
我从药铺出来,刚好碰到了你发病的二姐,还恰好带了哮喘药!”
汤凤仪深藏于心的秘密,被尽欢这样**裸的揭开,崩溃是必然的。
她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仿佛是在催眠自己,“我没有,我没有换药,我没有害人!”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去药铺的目的,是为了给校长家的孙娃子配药,他小孙子刚好也是哮喘病!”尽欢弯着眉眼表情温柔。
尽欢的前桌,也是室友的钱佳佳,突然转头,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你星期一在宿舍里捣鼓的,去校长办公室不是送礼,是给校长送他孙娃子的药?”
“是啊!周末家里的药材配不齐,校长小孙子的药,又吃完了,不得已才会在宿舍里配药,打扰到大家休息,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尽欢歉意地说道。
钱佳佳和几个女生都不由得脸红起来,她们都挺不好意思的。
尽欢当时鼓捣药材的时候,当时她们就嫌中药味太重,还抱怨了好几句。
最后尽欢把药搬到宿舍门口的院子里面操作,从始至终帮忙的也只有秋月一人。
没想到尽欢不是没事找事,是真的在配药救人。
“徐同学,我之前听高一年级,有人叫你‘小神医’,你医术是不是很厉害,能有起死回生之效?”有个男生好奇地问道。
尽欢笑着摇头,“啥神医啊!都是病人和家属的抬爱罢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只能医病,又不能改命,起死回生那都是神话故事,咱们可不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啊!”
“徐同学徐同学,原来你就是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神医啊?”
“徐同学这就太谦虚了嘛,我听说很多关于你的传言,都是夸你人美心善医术高的,还有人叫你女华佗呢!”
“就是就是,我也听过不少,说你是义诊,号脉看诊都不收钱,是不是真的啊?”
“怪不得徐同学不想读大中专,有这么好的医术,医院还不得抢着请她去当坐堂大夫啊!”
“要换我是徐同学,我也不上大中专,当人医怎么着也比去学兽医专业要强吧!”
……
钱佳佳的问话,成功让话题歪楼。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尽欢义诊行医的事情,还有人甚至还打趣让尽欢给号个脉啥的。
尽欢全程都乐呵呵的,面对大家的赞扬照单全收,号脉的事情,也一口答应下来。
教室里的气氛轻松又热烈,汤凤仪被大家彻底遗忘在一边。
其实此时她大可以趁大家不注意,安安静静顺着台阶下,可她不识趣,偏要跳出来找存在感。
“徐尽欢,有几个没见识的人捧你臭脚,你还真当你是自己是神医了啊?你编故事也得编得像一点!
我二姐的哮喘是先天性的,这些年一直汤药不断,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医生,怎么可能把她治好!”
“你二姐的哮喘,的确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轻易的确不能治断根。
不过谁让你大哥疼你二姐啊,不管多名贵多稀缺的药材,就跟不要钱一样,朝我这里搬。
只要你二姐肯配合治疗,我不能说把她治跟多好,但至少跟常人无异。”尽欢语气轻松。
其实汤凤仪的二姐汤凤至,病根儿根本不是哮喘,而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
这种弱症隐藏得很深,轻易诊断不出来。
加上汤凤至只要稍感风寒,就会胸闷气短咳嗽流涕,吸入灰尘花粉柳絮等过敏原,也会呼吸困难。
这些症状跟哮喘完全一致,也不怪很多医生会直接诊断为哮喘。
汤凤至一发病的时候便来势汹汹,服药之后又会立马缓解。
她吃的都是治哮喘的药,只能减轻哮喘的症状,病根儿却一直都在。
治标不治本地折腾了这么多年,汤凤至发病却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
汤凤仪得知她二姐汤凤至的会彻底治好,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庆幸是有的,庆幸她二姐汤凤至没死,不然指不定她爸会怎么对她。
更庆幸她二姐没告诉她大哥真相,要是知道是她换了她二姐的药,按照她大哥的脾气,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后悔也是有的,后悔没把计划做周密,不然也不会被人发现,现在里子面子全丢干净了。
心里最多的是,汹涌翻腾的嫉妒。
是的,她嫉妒!
从小到大,她都嫉妒她二姐汤凤至。
她刚刚说她爸最疼爱的子女是她,其实也只是她自欺欺人。
她爸最疼爱的人是她二姐,她二姐身体不好,她爸总想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她二姐。
她妈在意别人的眼光,生怕别人说后妈薄待继女。
她妈事事以她二姐为先,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要排在她二姐后面。
她大哥就更别提了,她大哥对她二姐,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算在部队不能常回家,但吃喝花用,总是源源不断给她二姐寄回来。
她大哥在部队分了房后,寒暑假都会接他二姐去部队玩,却从来不让她去。
她大哥对她不屑一顾,甚至还有着隐隐的恨意。
小时候她不明白,总觉得她也是妹妹,为什么她大哥却一直不喜欢她。
后来懂事了,她才明白,她和她大哥二姐隔着半个血缘,自然比不得同爹同妈的兄妹亲近。
也知道她只比她二姐小半岁,她妈和她爸当初在一起,恐怕没那么正大光明。
事情具体的真相,隔着久远的时间,早就无迹可寻。
但她大哥肯定是清楚的,她爸妈结婚的时候,他大哥已经快十五岁了,早就到了懂事的年纪。
所以他大哥有理由恨他爸妈,更有理由不待见她。
汤凤仪下颌骨紧绷,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咬牙。
尽欢暗自摇头,到了这个份上,还好意思恨别人,汤凤仪恶毒到了骨子里,已经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