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托孤寄命

  自带锦鲤穿六零正文卷第六百四十六章托孤寄命伊万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听了尽欢的话,洗了脸进病房之后,一直努力在逗佟盛林高兴,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样。

  佟盛林则强撑着精神,微笑地看着伊万,眼睛里面全是慈爱与牵挂,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分外珍惜这片刻的天伦。

  十一点半,眼看着时间就快到午饭时间,那个“陪护”佟盛林的农场干事,才打着哈欠姗姗到来。

  看到佟盛林的病床边围了一圈人,不仅没反省他失了看护佟盛林的责任,反而劈头盖脸呵斥上了伊万。

  “二毛,你怎么在这儿?农场不是正在忙秋收吗?”

  尽欢刚跟隔壁的陪护的家属了解过,这个农场的干事,从来没照顾过佟盛林一天,别说是端饭送水了,每天来坐几分钟就走人,其余时间根本见不着人。

  虽说这个干事没有照顾伺候佟盛林的义务,但既然是农场派他跟佟盛林一起来,也不是让扔下佟盛林独自去潇洒的。

  现在他还有脸对伊万呼来喝去耍威风!

  尽欢冷着脸跟王大鹏说道:“王同志,把支书给伊万开的介绍信,给这位大领导检查一下!”

  “好嘞!请领导过目,”王大鹏故意把他的工作证翻开在这个干事的面前晃了一眼,“不好意思,拿错了,伊万小同志的介绍信在这儿呢!”

  “同志,你是佟盛林的……”农场干事小心翼翼地开口。

  王大鹏板着脸说道:“怎么?是伊万的介绍信不对吗?同志你还要调查我的工作关系?什么时候地方单位的人,也对我们作战单位有调查权了?”

  “没,同志,我没那个意思……”干事的脸发白。

  他又没吃熊心豹子胆,哪敢调查作战单位的同志?

  刚的证件他看了,虽然只晃了一眼,没看清职位级别,但首都作战单位倒是看明白了。

  首都大院的单位的人,到地方上都是牛逼轰轰的。

  就王大鹏到他们农场去,支书场长都要小心翼翼赔笑脸,他哪得罪的起?

  “那你是啥意思?介绍信也给你看了,你还问我跟佟老的关系,难道是怀疑我证件的真伪?那我把我们单位的电话告诉你,让你去调查取证行吗?”

  干事的脸色更白了,嗫嚅着嘴皮子,抖了半天才抖出话,“不不不,我,我就是看二毛在这里,只是随口问一句,并没有怀疑同志你的意思。”

  王大鹏瞧着干事刷白的脸,心里很是瞧不上。

  这样欺软怕硬的怂人,怼起来都没意思!

  “黄干事,农场秋收确实很要紧,你的担子也很重,你就先回农场吧,总不能因为我的病耽误你的工作。”佟盛林声音虚弱。

  黄干事心里当然不乐意回农场,但嘴上还是冠冕堂皇地说着好听话,“那怎么能行,支书交代我要照顾好你,我怎么能把你撇在医院,一个人回农场呢?”

  好不容易能离开那死气沉沉的农场,来市里自由潇洒,还是不干活就有工资拿那种好事,他怎么可能舍得回去?

  虽说他是干事,但农忙属于特殊时期,连支书都要下地,他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干事,就更不可能在办公室躲着。

  不说去地里干最累最苦的收割工作,但去晒场翻晒粮食,或者扒玉米这些的劳动,总是要积极参与。

  佟盛林蜡黄浮肿的脸上表情严肃,“黄干事不用担心我,伊万能照顾好我的,徐同志和王同志也能搭把手。

  要是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工作,阻碍了你的进步,那才是真的不应该!你就放心回农场去吧。”

  黄干事还真反驳不了佟盛林的话,人家字字句句都在为他的工作前途考虑。

  还有那个首都单位的同志,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本来在舌尖打转的托辞,他也说不出口了。

  “是不能影响农场的秋收,”黄干事顿了顿,“那我就先回去了,那什么,老佟啊,你有事就让二毛打电话回农场,我真走了啊?”

  佟盛林虚弱地点头,“黄干事慢走!”

  黄干事是真舍不得回去,但没有一个人挽留他,他也只能一步三回去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佟盛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伊万还悄悄跑到门边,确认他下了楼梯才回来。

  连周围的几个病人和家属都发出,“这人可算是走了”的感叹。

  可见这位黄干事,是有多么惹人厌!

  “伊万,跟你王大哥去外面转转,你还没来过市里呢!”吃了饭收拾了碗筷,佟盛林就对伊万说道。

  “姥爷,我不想出去逛,我留下来陪你。”伊万满心都挂念着佟盛林,对从没来过的热闹市区一点兴趣都没有。

  尽欢把温水瓶递过去,“不想出去逛就算了,那你去锅炉房打点开水回来,中午菜有点太咸了,姥爷待会儿会口渴。”

  伊万接过温水瓶就走,王大鹏也跟在伊万后面出去了。

  现在还没到供暖的时候,锅炉房除了一早一晚,其余时候都不开门,伊万多半要吃闭门羹。

  不过就算是没水,伊万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王大鹏知道他们要谈事,肯定要把他忽悠到别的地方弄开水。

  “佟老,伊万已经支出去了,您有话就跟我说!”尽欢把椅子拖过来在病床旁坐下。

  佟盛林环顾了左右,看病友都在睡午觉,这才低声说:“小鱼儿,我就快要死了,我想把伊万托付给你们徐家。”

  “佟老,您别胡思乱想,您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伊万托付给谁,都没您老自己看着放心不是?”尽欢劝说道。

  佟盛林轻轻地摇头,“你不用宽慰我了,我知道我的身体再也养不好了,癌症是治不好的,何况我已经到了晚期,不然我也不会给老徐拍电报。”

  “伊万还这么小,您把他托付给陌生的人,送到陌生的地方,他恐怕难以接受。”

  佟盛林沧桑地感叹道:“但凡是有一点希望,我何尝舍得撇下伊万撒手人寰?”

  尽欢斟酌着开口,“我没有嫌弃伊万的意思,我祖祖也不会,但我怕伊万他父亲不同意。”

  别说徐祖爷和佟盛林多年的交情,佟盛林还曾在战场上救过徐祖爷,于情于理,尽欢都不可能拒绝佟盛林的托孤。

  徐祖爷离休工资不低,她空间从不缺粮,多养一章嘴,完全不成问题。

  但是关键问题就在于,伊万事实上并不是无亲无故孤儿。

  徐祖爷在电话里提过一句,说佟盛林的女儿早去世了,但女婿还在,而且就在首都工作。

  “赵长贵那样的爹,还不如没有!”佟盛林恨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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