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没有你的日子

  “毛绒绒的雪花。”

  “就像第一朵。”希绒接过雪花,开心地说,两人又一次来到初次见面的地方,林疏荣精心地做了一朵雪花冰激淋给希绒。

  “希绒,如果我离开一个月,你会按时吃饭吗?”

  “嗯?一个月?你要去哪里这么久?”

  “挺远的,应该是没办法中途回来。“

  ”哦“

  “这就完了?“

  ”啊?“

  ”我可是要离开一个月的哦。“

  ”一整个月吗?“

  ”嗯。你可要保证按时吃饭啊。“

  ”哦,保证。“希绒突然很低落。

  ”还要保证和野男人保持距离。“

  ”我身边哪有什么野男人。“希绒反驳道。

  ”怎么没有,你身边都是野男人。“疏荣言之凿凿的回答把希绒逗笑了。

  “那你也不许和野女人说话。”

  “呵呵,野女人,我去的地方哪有什么野女人,你要祈祷我和野兽保持距离才对。”

  “是哪里啊?这么狂野的吗?”希绒不禁好奇地问。

  “啊'这个刚和人家签了保密协议,等回来再和你说吧。咱们得有契约精神对吧。

  “嗯,好吧。”希绒乖乖地同意。

  “你“林疏荣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嗯?我怎么了,你要说什么?”希绒一边吃着眼前的冰激淋一边看着他。

  “你可以答应我每天给我发一条微信吗?”

  “嗯?这有何难?我们每天发的都不止一条啊。”

  “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我没有信号不能回复的时候也给我发一条。”

  “你会没信号吗?”

  “嗯,很有可能啊。”

  “那你都看不见,我还发什么,自言自语也没有意义啊。”

  “你就答应我好不好。”林疏荣第一次以这种祈求的语气和她说话。

  “哦,那好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分离,一个月还是比较漫长的时间,希绒甚至做了一些娱乐打算。打他平时会玩的游戏,或者会突然想他喜欢听什么音乐呢,怎么一首歌都没有留给我呢?“或许是时差的原因,或许是工作节奏的原因,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每天聊几句。

  周五地夜晚,大厦人去楼空,从办公室走出来,寒风竟然刺骨,希绒整理了一下大衣,感觉分外孤独。人真是一种奇怪地动物,说到孤独,认识他之前地每一天明明自己都是孑然一身形单影只的,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难以忍受。但是自从生命中有了他的存在,好像孤独这件事变得特别不合理,不应该,不能接受。

  吵吵闹闹的一天,耳边萦绕的仍是各种会议讨论,工作占据了一切,迎来又一个周末,希绒突然感觉不想回到自己山洞一样的家,她边走边思索,遇到地铁站索性走了进去。很多年没有坐过地铁了,末班车里面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也不冷清,她找个座位坐下,对面是一家几口,有老人有年轻夫妇,还有一个满脸是奶油还在啃奶油面包的小朋友。儿童的精力总是异常旺盛,只见他不时跑来跑去,又吵着要喝奶茶,强迫年轻的父亲把手里的珍珠奶茶打开。旁边的人已经开始一脸嫌弃,上班一整天已经疲倦地人们已经很难再忍受这额外的骚扰。有人已经离去去了其他车厢。周围的大人似乎已经麻木和无可奈何,轻微几句训斥依旧无法阻挡孩子破坏般的热情。只见小朋友突然用力一撕,整杯珍珠奶茶倒在了地上,不同程度地溅到了周围人的身上,希绒的绣花鞋也未能幸免,几滴棕色的点子粘在红色布料上,让希绒始料未及。希绒先是愣了一秒钟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刚刚被弄脏的绣花鞋,想起疏荣,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啊真是对不起。”年轻的母亲赶紧跑过来,手里拿着纸巾半蹲在地上,亡羊补牢地擦着她的鞋。

  ”啊没关系的,不用不用,“希绒见状连忙制止并从座位站起来蹲在地上扶起年轻的女人。

  ”不好意思啊。“女人后退回到了位子上。

  ”没关系的。“希绒笑道。

  年轻的爸爸象征性地拍打了一下孩子,全家开始收拾残局,希绒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三代家庭,平淡的日常生活,是她从未有过的。不禁开始联想,疏荣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呢?以后的生活会是如何呢?不知不觉回到了家里。没有他的日子,有些行尸走肉。

  “我的绣花鞋今天被一个小朋友弄脏了。”她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发给疏荣。

  “啊?在哪里碰到的熊孩子?”对方秒回,也许正在工作的间隙。

  “地铁上。”

  “你今天怎么坐地铁了?”

  “不想太早回到空空荡荡的家里。”

  “嗯,乖。等我回去。”

  “嗯。”

  “你今天吃晚饭了吗?”疏荣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厌食症又复发了。

  聊天戛然而止,对方不再回复了。

  洗了个热水澡,慢条斯理地护肤,吹头发,手机却很安静。除了几条下属的汇报,便无其它了。

  “晚安。”睡前发了这一条给疏荣。希望他也能在一个舒适的环境睡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依然没有回复。“也许是没有信号了。”希绒心想。

  拒绝了嘉豪的午餐邀约,一个人来到办公大楼加班,午饭便在公共食堂独自吃饭。周末依旧有些貌似初创小企业的人约局聊天见面,希绒邻桌就是一桌,四个男人,三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穿着不知名运动衣,陆续拿着餐盘坐下。希绒不自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桌子几乎没人,这四个人凑过来的距离似乎不是太礼貌。

  “哎我说,那个工厂到底**的是不是你家的啊。”一个发际线略高的中年男人开口便是脏话。

  “其实呢我觉得这个领域是有充分发展空间的。”一句答非所为暴露这只是一个拿着别人资源搭桥的肩客。

  “这世道啊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咱们也别见外,哥几个今天想吃什么是什么。”中年男子继续张牙舞爪。

  希绒不禁看着自己的餐盘想,在食堂请客还让人想吃什么吃什么?

  “那人家要是不同意要不要我跪下给他们**”中年男子越说越下作,“哎那个工厂是不是你家的啊?”像复读机一样又问了一边。随即还瞟了一眼在一旁拿起筷子又放下的希绒,似乎把这种隐形骚扰当作资本一样。

  “我们这次好好干,大家劲儿往一块使,一定能赚到钱。”又是一句答非所问。

  希绒无法忍受几个三脚猫的噪音骚扰,直接放弃午餐,拿着餐盘去打掉,默默离开。

  “你看人家把人家女孩都说跑了,咱们是不是太爷们儿了。”中年男子仍旧放肆地油腔滑调,几个人随即低声违心附和,希绒假装没听见,内心却万分噁心。

  又是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平平淡淡中还有出其不意的骚扰和噁心。如果是疏荣在的话,或许赖在他身上,撒个娇,或者缠着他要他给做小黄鱼,白天里那些微小的骚扰和不愉快便会烟消云散。躺在床上,不禁辗转反侧,他今天过得怎么样?一个月是三十天还是三是一天?恨不得他马上回来。

  “疏荣,今天好烦“手机屏幕上打出这些字却又删掉,不想给远方的他带去任何不开心的消息。

  “疏荣,今天我过得好开心。希望你也是,晚安。”又看了一遍,欣然发送过去。手里拿着手机等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回音,已经两天彻底失去联系了。希绒等着等着逐渐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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