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乱如麻

  酒入愁肠，似乎就特别容易醉。以希绒的酒量，一瓶冰酒，倒不至于醉得绵若无骨。但是今晚不知是怎么了，整个人头痛欲裂。出了酒吧冷风袭来她感到剧烈头痛。一阵恶心，冲到路边便吐了出来。他轻轻拍了她的背，递过一张纸巾。感觉难受极了，擦了擦嘴，踉跄走回路边拦车。

  “喝点水吧。”坐在车里，希绒依旧感觉天旋地转。可能是伴随厌食症的爆发，加之酒精的作用，她感觉难受极了。喝了一点水，便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得睡着了。淡淡的烟草气息他的身上，温暖又宽厚的肩膀。像是一个久违的梦境，半梦半醒之间，回到了小时候，郊游回来在爸爸身上睡着了。“好想就这样死了啊。”或许是幸福，或许是疲倦，又或者是生无可恋。

  睁开眼睛，夜凉如水，一缕月光透过窗帘。

  “你醒了？”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

  “这是哪里？”希绒眼角看了下两边。

  “你喝醉了。问不出来家在哪里，就把你带我家来了。”

  希绒看下四周，倒是极其简洁干净的房间。软软的毯子贴在身上非常舒服，却发现自己竟然是直接贴在毯子上的，下意识的紧紧盖住了身体。

  “你吐了，裙子很脏。所以帮你脱下来了……但我没想到你没穿……”

  希绒盯着他眼睛睁的很大，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忙不迭的解释。

  “那你是怎么脱的？”

  “好吧，我承认我看到了。”

  “你……”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对你负责”非常平静带着挑衅的意味。

  希绒一时间又尴尬又愤怒，“现在几点？”

  “凌晨三点。”

  “从昨晚九点，到今天凌晨三点，你，记忆删除。”

  “好的。delete”

  “这段记忆不存在了。知道吗？”希绒自欺欺人的质问。

  “嗯…等我再回味一秒钟…”对方闭上眼睛片刻故意坏坏的回答。

  “去死！”希绒拿起身后的枕头向他砸去，却又赶紧抓住让自己再次走光的毯子。

  “糟糕，我这53的视力。”

  希绒烦躁极了。虽然商场上身经百战，这种情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最近的生活突发情况很多，让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控感。

  “穿上这件吧，干净的。”说着扔给她一件黑色 t恤。希绒只好穿上。光着脚跳下床，心乱如麻，走到客厅。头还是有些晕晕的。“这是水吗？我想喝”看着茶几上的杯子。

  “哦那个不要喝。伏特加。男人喝的酒。”像个大人关照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希绒非常不爽，拿起整杯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咳咳……”

  “说了这是给男人喝的酒。还一饮而尽，你当自己是个汉子吗？”说着拿了一杯水给她。

  她咕咚咕咚又喝了一整杯水，整个人又倒在了沙发上，头晕目眩。乌黑弯曲的长发从沙发上垂下来，贴到地上。他的t恤穿在她的身上倒像是宽松的连衣裙。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动人极了。他在一侧的沙发坐下，把她的头发从地上拾起来，手放平。

  “你一直都是这么可爱的吗？”一边轻轻抚摸他的发梢，一边似乎自言自语的问道。

  希绒又睡去了。

  “怎么样？会太奇怪吗？”希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着一件男士风衣，里面只有一件t恤。裹紧衣服，倒也看不出来。

  “也只能如此了。你的裙子和外套还没干。”他看着镜中的她，单薄瘦小的身体在他的衣服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不过就是你还是最好不要让别人看见比较好，这个造型…”

  “这造型怎么了？”希绒抬起头天真的看他。

  “这造型过于诱惑……”对方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回答。

  希绒瞪了他一眼。“我走了。衣服下次还你。”说着抓起包踩进高跟鞋，匆匆跑下楼了。

  “我送你出去吧。”

  “不需要了，谢谢。”

  回到家中内心更加紊乱。

  “金总， dg 总部要求我们马上过去。”秘书的电话过来。

  “好的，知道了。”迅速洗澡换装，刚过去。昨天到今早的一切，如梦境一般。

  其实他也如此。像做梦一样，不知道昨天发生的这一切算是什么。退伍的同一批几个战友约他聚会，说是感受一下夜生活。于是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家酒吧，喝了半晚上的酒突然发现独自豪饮的她。看起来落寞又消沉，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魅惑感。从楼上窗边看着楼下穿着高跟鞋几乎小跑的她，初次相见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像个小女孩一样躲在身后要冰激凌。以及她完美的身形。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回想。回到客厅，沙发上一个长长的黑色蜷曲的头发，轻轻拿在手中，慢慢躺在沙发上，她刚刚在的位置，还有她的气息。一种淡淡的清香。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