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南方战争

  朱慈烺认为安南战争应该是大明帝国在东方世界的最后一战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周边胆敢跳出来臭得瑟的基本上都已经被自己给拍死了。整个东方世界就剩下大明、倭国、泡菜、暹罗、印度这五个国家，印度还是一团散沙，对大明够不成任何威胁。若是真能有事发生的话，只能在这个几个国家之间，或者大明内部戡乱了……但跟随明军一同出征的各盟国的武官们却看到了一场与此前完全不一样的战争。明军在安南战场投入了大量的直升机，这种飞行器在河流与山脉众多的地形上作战特别有效。尤其是法国与荷兰的武官们认为直升机特，别适合本国部队在非洲与印度的属地上作战，荷属南美也需要直升机。有了直升机之后，土着游击队就再也无法对本国的正规军造成严重威胁了，反而会被盘旋的直升机重创甚至歼灭。不光他们看到了这点，奥斯曼与印加的武官们也意识到了，越是山区，这种武器的用处就越大。在联军部队尚未结束在安南北部地区的作战之前，朱慈烺就已经收到了超过五千架的直升机订单。光是奥斯曼与印加这两个老朋友，就各下了两千架订单，而且还都要引进技术，购买生产线，迅速实现本土化。但朱慈烺也无意改变此前的出口时限，还是定在西历一七三零年元旦开始向海外客户交付直升机。凡是订购一百架以上的客户，可以提前三年派遣飞行员来大明接受相关培训，包括飞行、维修、保养、换弹等方面。像奥斯曼与印加这种vip级别的客户，朱慈烺甚至可以让他们的受训飞行员现在安南战场体验一下这种新型飞行器……昊菁皇帝可以向易卜拉欣与波洛保证，他们的飞行员在直升机运抵本国之后，就已经可以当教官了。这两位甚至强烈要求本国的特种部队与大明的同行并肩作战，明显是来蹭经验值得。朱慈烺也不好意思婉拒，只能答应下来，反正安南北方也不胜多少敌人了。说是学习，但由于联军消灭郑棡所部的速度很快，差点没搭上末班车。易卜拉欣想让手下学习如何进行山地作战，波洛的人马则要学山地与雨林这两样种作战模式。奥斯曼的军官们甚至希望目睹明军能够在沙漠或平原上，大规模使用装甲部队与直升机相结合的战术场面。可这种地形上的敌人早就被大明王师给涤荡一空了，现在尸体都变成骷髅了，完全没机会了。在第聂伯河流域的那次算是最后的大场面了，再想看的话，就要等到某个作死的元首主动招惹大明了……安南南方的掌控者阮福淍见到郑棡所部被明军一顿曝打，便很明智地选择偃旗息鼓，企图主动向朱慈烺示好。这次可不同于上次明军入侵安南，上次只是占领，还是以当地人为主，明人仅仅是少数而已。此番明国皇帝下令将安南北部的当地人全都迁走，这分明就是要彻底吞掉这一地区，本地人以后不可能反抗明国了，因为全都在另外一个地方了。拒绝搬家的下场只有一个，明军凭借强大的火力以及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完全能够消灭任何反抗势力。安南南方的国力本来就比北方要弱，阮福淍手里的兵力也比郑棡少得多。对付郑棡都十分吃力，要抵挡数十万精锐的明军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沿海地区的海面上都是明军的铁甲舰在游弋，随时都可能向己方发动进攻。尤其是从北方跑过来的人说，狗蛮子对他们那里实施了长时间的轰炸。没有一座城镇能够幸免，几乎到了遍地尸体，珉不聊生的地步。在蛮明大军的围剿之下，游击队的活动空间也越来越小。很多游击队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就被对方给消灭掉了。不少意志薄弱的人坚持不下去，便选择投靠了蛮明，用举报来换取自身安全。在这种情况下，阮福淍不得不在慎重考虑的同时，降低身段，向明国祈求能够苟活。对此，阮福淍麾下的不少臣子以及众多商人都表示反对。一些人强烈要求与蛮明血战到底，南方与北方的恩怨仅仅是家事，轮不到蛮明插手。如今蛮明强占北方，下一步就是要侵略他们南方地区。此时向敌人妥协不啻于与虎谋皮，最后还要被老虎吃掉。商人们也对当地的木材与大米无法出口蛮明，反而被对方的商品挤占市场十分不满。要求阮福淍联合法国、荷兰等国，一起抗击蛮明，好能够顺势收复北方失地。就算海上有很多蛮明的铁甲舰，他们也可以通过内陆向北方进军。而且蛮明在安南南方的西边早已设立了藩国，此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为了不腹背受敌，己方也不能坐以待毙。纵使无法反击蛮明的北方大军，也要先击退其在西南方向上的藩国兵马。以此来震慑蛮明，使其不敢小觑阮军王师……西历一七二二年一月中旬，阮军与向东进攻的朱慈照的部队为争夺战略重镇禄宁正式开打。禄宁是阮氏在西贡河以西最大的据点，也是控制周边地区的桥头堡。朱慈照此前已经借助大明海军夺取了西贡，现在禄宁及周边地区就成了一个突出部。唯一遗憾的是，朱慈照手里可调集的兵力并不多，正规军只有三个旅而已，其他都是珉兵武装。就这些兵力还是借助兄长援助的武器装备才得以武装起来的，不然朱慈照只有一个旅来抢地盘。从西贡出发，沿西贡河北上进攻禄宁的只有一个旅的人马。但有了大量内河炮艇的支援，朱慈照这一个旅的火力就相当于两三个旅了。禄宁就建在西贡河支流的边上，跟其他城池一样，可以便于守军取水。这种规划设计就大大方便了进攻的一方，哪怕是旱季也能一口气推到对方城下。守卫禄宁的阮军只有不到一千，重炮更是没有几门，小炮倒是有一堆。可在明藩军的战机面前，火炮连同炮兵都只能沦为被猎杀的对象而已。朱慈照的空军没有装备“黑脚信天翁”这种重型战机，只有单引擎的“信天翁”。好在得到了数十架直升机，有十二架“秃鹰”通用直升机被调往禄宁前线。它们也与十二架“信天翁”一道，成为了战场上空的绝对主宰者。守军只有一架“信天翁”，见到情况不妙，还想多路而逃。结果刚起飞没多久，便遭到了对方几架战机的围攻，最终被击落，当场坠毁在城外不远处。空军占据绝对优势，海军更是一路击沉敌方的木头舰船无数，未逢敌手，现在就剩下陆军还没有取得开门红了。朱慈照麾下大将朱合便率领本部人马在空军的掩护下，用重炮猛轰禄宁城，待守军招架不住，突围之际，再用坦克进行掩杀。计划是不错的，然而朱合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守军可以连夜跑路，根本就不需要长期坚守。连傻子都知道该城是肯定守不住的，早突围还能多活一些人，晚突围恐怕最终就要全军覆没了……结果守军在当天夜里就决定突围了，跑掉了不下四百人，可是将朱合气得不轻。好在没费多大力气便夺取了禄宁，接下来便是率部渡过西贡河，向东一路推进到同奈河畔。朱慈照的大战略就是先行夺取西贡河与同奈河所形成的两河流域，等到大哥完成收复安南北方的事情，所部再配合海军抢占安南南方的沿海地带。作为大明藩王，朱慈照倒是想一口气吃下整个南方，然而手里只有三个旅的主力，珉兵只能作为守城的部队。就这三个旅便花费了朱慈照不少钱，要不是在离开本土时，亲爹给了自己一百万银币，大哥给了自己一千万银币。大哥还分几次无偿援助了自己一堆武器装备，他根本就养不起三个旅的人马，更别说买进大量的重型武器了。一个旅一年的开销就近十万银币，算上后勤给养，少说得三十万，三个旅的费用便近百万了。为了能够实现自食其力，朱慈照不得不向本土出口木材、宝石、香料来赚钱，顺便还时不时的向某大哥讨要一些免费大米……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朱慈照倒是想再扩编三个旅的人马，珉兵的数量也能顶上。若是资金不够的话，哪怕决定扩编，过不了多久也得因为军饷问题而被迫解散。前些天，朱慈照总算是收到了某大哥的一个大红包——五百万银币！要求也很简单，那就是在南边使劲折腾……拿钱不干活是肯定不行的，于是朱慈照便决定攻占禄宁！可朱合的部队前脚刚走，突围出去的守军在找到帮手之后就打过来了。朱合在该城留下的兵力并不多，只有一个营，而且在珉兵接手之后，这个营也要跟随主力一起作战。此时刚刚率部度过西贡河的朱合只能命令所部掉头回去，配合炮艇与战机，对该地区的敌人进行拉网式围剿。一个旅五千人马，就被不到一千人给拖在了禄宁一带。这也不算是朱合的指挥失误，面对土着所发动的游击战，大明王师也很是头疼。朱慈照的三个旅，一个被牵制在禄宁，一个正在沿着同奈河扫荡，另一个则在春禄地区反游击。在三月初，阮军通过细作摸清了西贡城内的情况之后，甚至对该城进行了偷袭。城内只有一千珉兵以及朱慈照的卫队，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对方投入的兵力只有几百人，面对坦克打头阵的明藩军的反扑，根本抵挡不住。在开战初期，阮福淍在南方战场投入的兵力并不太多。主要以不到五千的正规军加上大量招募的乡勇为主，打野战的能力完全没有，全部用游击与偷袭来牵制对方。好消息是，他碰到了一个力量跟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朱慈照手里能用的兵力也只有三万人而已。在前方吃紧之后，朱慈照便希望亲弟弟朱慈灿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后者则担心兄长会伺机侵吞自己的部队，便借口己部正在湄公河流域发动进攻，难以分兵！这哥俩各自所掌握的兵力其实差不多，虽然是同父同母，但亲兄弟更要命算账，你别惦记我手里的兵马。朱慈灿向兄长保证，他的人马只会向北进攻，东边一片都归对方所有，只要对方的兵马能打下来……无奈之下，朱慈照就只能托人去恳求揭暄出兵了，三个旅的海军陆战队就部署在南北分界线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嘛不帮大明藩王一把呢？揭暄是遵从昊菁皇帝的命令，朝廷暂时不会向南方的阮氏开战。三个旅的海军陆战队就是负责卡位置，当路障，提醒对方不要轻举妄动。至于阮氏的地盘，那俩藩王能打就打，打不动的话，那就大眼瞪小眼呗～！藩王麾下的正规军都是经过了系统化的培训，作战能力肯定是超过阮氏土着军的。昊菁皇帝也没有刻意给两个弟弟的部队里派遣大量退伍老兵，免得让对方以为自己在安插眼线。所有人马均由藩王自行招募，好处就是可以放心使用，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老兵和新兵在实战时有本质区别……海军拥有十多个陆战旅，然而海军基地遍布全球各地。在在地中海的克里特岛、在中美的巴拿马、在印度洋北部的锡兰、在东印度群岛等地都有部署。兵力过于分散，除了留守本土的一个旅之外，能临时出动的三个旅都已经出现在安南战场了。对于某藩王的恳求，揭暄仅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不过若是对方愿意进攻阮氏所控制的沿海地区的话，他倒是乐意出动舰队予以配合。朱慈照的主力都被该死的土着给拖住了，防区又比以前大得多，哪还有兵力再惦记打其他地方？再说打下来也守不住，难不成让堂堂大明藩王的兵马去当强盗？抢一把就走？揭暄早年间是干过类似的事情的，而且并不以当海盗为耻。既能降低己方伤亡，又能打击敌方，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整个郑家都是同道中人，当年可是玩得不亦乐乎……哪怕现在，海军的某些战舰也在海上从事敲诈勒索的勾当。只要是安南的船只，不管属于南方还是北方，抓到就上去搜刮一顿。胆敢反抗或逃跑，那就直接当场击沉！揭暄对此就全当没看见，因为对手太弱，海军上下已经闲出屁来了。对于安南北方，海军完全可以做到封锁其沿海，令对方寸板不能下海。对于阮氏控制的南方地区，揭暄就用这招来敲山震虎，让对方明白一下。若是脑子清楚的话，最好可以乖乖乞降，免得最后无法接受自己的可悲下场。揭暄已经知道皇帝在让大明消化掉安南北方之前，大概不会继续举兵进攻南方地区。找个机会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迫使对方举国投降，也能省下一大笔军费开支。没啥不好意思的，每年的军费预算可是以千万银币为计量单位来计算的。一下子能省下好几亿银币，能为海军建造两艘巨型战列舰呢！对于某位弟弟的请求，朱慈烺只能暂时敷衍一下，仅此而已。数万陆军已经连续作战很长时间，朝廷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再收拾南方的土着了。倭军倒是可以继续雇佣，但朱慈烺也没打算盲目鲸吞掉整个安南，还是打算循序渐进地消化吸收。在大明王师展示肌肉之后，朱慈烺也想看看阮氏跟某藩王扭打在一起，这个猎物到底能扛多久。用某只弟弟给对方放血，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朱慈照手里有人，自己给了武器，又给了一笔钱。那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哪怕下面是两头猪在打架，自己也能看个热闹嘛！大明不亲自上场，用藩王投入战斗，这就成了代理人战争。某皇帝也要看看这种模式到底好不好使，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安南南方属于热带地区，全年都适合打仗。朱慈烺用自己兜里的钱，也能帮助某只弟弟在南边使劲折腾……散养三个军九个旅的人马，一年也就不到五百万而已。若是头一年能看到收效的话，朱慈烺便决定第二年继续投资了。自己连续投资三年，阮氏土着不被藩王打死，也会被打得半身不遂了。届时等对方跪地求饶之后，哥俩就二一添做五，将其地盘瓜分掉。满打满算，朱慈烺只用了五千万银币，便拿到了阮氏地盘上的过半地皮。比起耗资巨大的安南北方战争，这么玩简直太划算了。用同样的模式推平南方阮氏，算上之前的花销，总投资将高达十亿，甚至更多。朱慈烺不得不考虑经济实惠的进攻方式，某弟弟就是自己的打工仔！为其制定的小目标，就是将阮福淍打成仆街仔！在吴哥的两个弟弟，谁表现好，谁就能得到更多的援助。关乎每年数百万银币的援助，朱慈烺不相信这两个弟弟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