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真的重要吗
“休要放肆，这酒乃是酒中珍品，连老子都没见过以花酿酒，你个无知小儿。”周克义恨恨的看着少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咳，师父，你这就有些夸大言辞了。”叶青青面色略有些无奈，她既然已经有了酿酒的技能，那就可以将杏花酒，青梅酒，水果酒等都酿出来，桃花酒与那些烈酒想比，只是有些甘甜，倒也称不上是酒中珍品。
“刚赞你不愧为我酒仙的传人，你……”
“爹，你收徒弟了？你不是说这辈子怕是找不到一个心仪的徒弟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周克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少年打断了，他惊诧的打量了一眼叶青青，随后又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克义。
周克义满足的点了点头，忘记要训斥叶青青的话了：“不错，她是我的徒弟子衿，拥有酿酒的天赋，今日能遇到她，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天下好酒之人了。”
蓝衣少年朝着叶青青眨了眨眼睛，又迅速的恢复回了一本正经：“那就恭喜爹了，终于可以不用在我的耳边叨叨了。”
周克义狠狠的瞪了一眼蓝衣少年，对着叶青青的时候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子衿啊，这臭小子是我儿子折柳，以后就得拜托你多多照拂了。”
“噗嗤，”叶青青掩唇而笑，“师父放心，我在凤城，会和折柳好好相处的。”
看着这对父子的相处，她突然就很想她的爸爸妈妈了。
“不。”周克义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带着折柳多出去历练历练，这小子在我这里被惯坏了，不知世道险恶，人心难懂。”
“爹，你真愿意让我出去？”折柳眼睛里满是兴奋，如同一只即将出笼的鸟儿。
周克义没有理会折柳，而是看着明显有些抗拒的叶青青继续说道：“子衿，我在这凤城的产业只有这一家酒坊，你若同意，我便立即将这酒坊送与你，表达我的一点感激之情。”
“送我？那你怎么办？”叶青青皱了皱眉，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因为折柳是一个npc，而她是一个玩家，因本质上有所不同，风险也是不一样的，就比如死，她死了，虽然惩罚很重，但是至少可以复活，而折柳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折柳这个人了，她能承担起这个后果吗？
“我？”周克义微微一笑，“世界之大，我想去看看。这是折柳的母亲离世之前留下的话，我想为她实现愿望，做她的眼睛，到世界各地去看看。”
“那为什么不带着折柳一起去。”叶青青有些疑惑。
“他需要历练。”
“可是……”
叶青青正要拒绝，却被周克义挥手打断了，“子衿，我明白你为什么抗拒，是因为你与我们不是同类人，对吧？来酒坊喝酒的客人有很多，有些说我们这类人是假的，只是一组数据，有些说我们是真的，活得很真实，其实我也不单单是为了去实现折柳母亲的遗愿，我也想去探寻一下，我们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唔……”
周克义说到一半之后，便痛苦的捂住了头。
“爹！”
“师父！”
叶青青与折柳同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周克义，脸上的担忧之色一览无余。
“别担心，我没事。”周克义安抚的看了一眼叶青青与折柳，继续说道：“不知为什么，我每次想要探寻真相的时候，脑袋总会疼痛万分。”
叶青青担忧的叹了一口气，她其实很明白为什么会头痛，就比如人类与机器人，人类可以奴役机器人，但是绝不会允许机器人出现自主意识，同样的，主脑也不会允许npc出现脱离控制的想法，否则会被召唤回去刷新掉，等同于死亡。
“真也好，假也罢，这生活不都得往下过吗？就算探清真相又能如何？难道探明真相之后，就可以不用再生活下去了？”叶青青
静默了许久之后，周克义才开口道：“你说的也对，我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师父，我答应你，带着折柳跟我一起，但是你也答应我，不要去探明真相好不好？”叶青青很认真的注视着周克义，她相信周克义是一个聪明人，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周克义面色开始惨白，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伸出手使劲的抓住折柳，似乎是想要借机证明什么。
他知道，叶青青这话的意思就是，真相绝对不是他想要知道的那个，他的心中其实早就有定论了，只是迟迟不敢相信，或许不去探究真相，他还自欺欺人的活下去。
“爹。”
折柳蹙眉，想呼痛，但是在看到周克义难看的面色之后，生生的忍住了，他不明白周克义究竟在执着于什么。
“我明白了。”周克义自嘲的笑了笑，“折柳就交给你了，我去世界各地看看之后，再找一个风水宝地安顿下了之后，给你们写信。”
“好。”
“爹，我……”
折柳正要说话的时候，袖子却被人扯住了，他顺着袖子上的纤纤小手，看向了手的主人，对方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眼里面充满了警告。
他的本意是独自闯一闯江湖，如今还是要受制于人，跟在家又有什么不同，但是看着面色难看的周克义，他深吸一口气，十分艰难的说道，“爹，我会好好听她的话。”
“好。”周克义安抚的看了一眼折柳之后，目光落在叶青青的身上，“好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会很安分的生活下去，不再去探究什么真相，我也明白你的忧虑，折柳这孩子虽然不谙人心，但绝对不会是托你的后腿的。”
“我当然不会拖后腿！”折柳扬了扬眉，神色略有些得意。
叶青青点了点头，明白了就好，她不是圣人，救不了天下人，但是周克义算是对她好的一个人，她没法看着周克义执着下去，能提点一番便提点一番，好在周克义也是个聪明人，能够懂得她在说什么。
“折柳，你去将桌子下面压着的地契拿出来。”
周克义打发折柳去取地契的空当，问道：“你能给我说一下，你和我们哪里不一样吗？”
叶青青闻言，蹙了蹙眉：“师父又何必一定要执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