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共侍
看着亲昵挎在一起的王氏和南宫珺,明明背着我们坐着却特别“巧”地在我推着孟璃想要离开时转过了身,极为热情地招呼我们过去喝口茶。
南宫珺一脸热切望着孟璃,这阵势我要是还不明白她们俩在打什么主意,我就是猪!
王氏这个人,你说她笨吧,可她知道请南宫珺来小住恶心我。你说她聪明吧,她又像看不出来孟璃对南宫珺极不耐烦似的。
我之前以为是他处处留情才惹得南宫珺和严敏倾心,可容翘这几日跟王府几个洒扫丫头混的很熟,说每次南宫珺来孟璃要么不在要么没好脸,可就架不住人家直往上贴。
若不是今日我亲眼见到他黑着张脸皱着眉头说一句怼一句,连王氏都不惯着险些翻脸,我一定认为那些下人是在哄容翘。
他那脾气王氏端不出长辈架子,硬着头皮挺到孟璃说要午睡才作罢,不过仍不死心,非要请我一个人过去喝茶说些体己话。
她这是知道孟璃那儿行不通只得冲我下手,反正我整日除了陪着孟璃外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就去会会她,只当是解闷儿了。
王氏先是教训我既然嫁了进来就该孝顺长辈早晚请安,还说我自己照顾孟璃多有不便恐照顾不周,应该早日寻个贴心的人进来一同伺候,这才是为妻应尽之责。
“珺儿如今也十七了,她从小与璃哥儿青梅竹马最是知心不过,我请她来小住些日子,正好帮你一道照顾璃哥儿。”
王氏眉开眼笑,南宫珺娇羞地低下了头,仿佛下一刻我就会把她推到孟璃床上去似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南宫珺神色一变,尖声问道。
你看,这才是她对我应有的态度嘛,方才那股子娇羞简直是鬼上身。
“没什么,侄媳是觉得二婶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连侄媳屋里的事儿也当作自己家的事儿替婆母分忧,所以侄媳替婆母和公公感到高兴呢!”
王氏笑道:“快别这么说,你婆母事多,也只有我闲着没事儿操心操心小辈儿的事儿了。咱们孟家人丁稀少,自然是越快开枝散叶越好。”
“是呢,昨个儿听说大哥房里又纳了两个小妾,其中一个还是天香楼的艺妓,到底还是二婶有福气,虽还未定下正房儿媳的人选,但大哥院里这一年就抬了七八个小妾进来,相信二婶明年一定会抱上孙子!如此一来孟家有了下一代,这样我和世子也能偷偷懒,晚几年再为长房开枝散叶了。”
她儿子孟瑄极不成器,是有名的烂泥扶不上墙,出生于大虞唯一异姓王、百年武将世家却什么都上不了台面,不到十三就抬了丫鬟做通房。现在院里一堆小妾、通房无数闹的乌烟瘴气,满金隅城没有一个正经人家肯把姑娘嫁给他。
王氏不操心自己儿子却把手伸到我院里,除了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真想不出别的理由。她还教训我早晚给长辈请安,这偌大的王府长辈除了她还能有谁?过不着儿媳妇瘾在我这找事,我要是惯着她我就不姓玉。
王氏大约是听出我话里有话,脸色一滞,干笑两声道:“潇儿,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婆母就璃哥儿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他又腿脚不方便,自然是越多人伺候越好。再说这长房可是咱滕王府的顶梁柱,传宗接代那就是重中之重,你可不能闹小孩儿脾气一天只想着玩儿啊,知道的说是璃哥儿宠你,不知道的说你善妒可如何是好?”
“二婶误会了,似潇没想着玩儿,似潇只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厚着脸皮上杆子给不相干的人送妾,人家夫妻还是新婚,自己的公婆都没操心呢,又不是自己的儿子操的哪门子闲心?做这事儿是膈应谁呢?不知道自己多招人烦么?传出去岂不是让人戳脊梁骨骂没眼力见儿?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指不定传出什么内宅不宁意图夺爵的流言,到时候传到太后她老人家耳朵里可怎么好?她老人家定会认为是有人对这赐婚的懿旨不满呢!”
王氏脸色一下子白了,手攥着帕子直发抖憋的够呛,我只当看不见,又笑道:“不过二婶说我善妒这倒是真的,我呀从小在侯府被宠坏了,最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看一眼都不行,别人说什么我也不在乎,有本事就让她们当面儿来理论,看看到底是我善妒,还是别人舌头太长不想要了,孟璃之前送了我一柄匕首看着很是锋利,正好一试。”
“你!”南宫珺站起身指着我怒气冲冲,从前她在国子监找我事儿我懒得理,八成是让她误会我是个软包性子,一番话气得她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头就快要戳到我脸上,尖声道:“玉似潇你别太过分!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若无太后赐婚你以为三哥哥会正眼瞧你不成?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凭你如何配得上三哥哥!”
“我配不上你就配的上了?南宫小姐说这话可有掂量自己的身份?想来你是不知道,这婚事是孟璃自己跟太后求来的,可不是我上赶子要嫁给他。再说了,现在我才是正头的世子妃,南宫小姐又算个什么身份在我滕王府撒野?即便你有人撑腰又如何?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认识人罢了。三婶仙逝多年,三叔为国捐躯,二哥镇守东海,南宫小姐一个少有走动又尚未出阁的姑娘赖在王府不走本就不妥,而且二哥他才是南宫小姐的正头表哥,和我家世子并无血缘,你一口一个三哥哥叫的如此顺口实在不妥,传出去像什么样子?知道的说是南宫小姐自来熟,不知道的岂不是要说你攀附权贵上杆子给我家世子做妾?南宫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南宫小姐身为他的嫡长女竟如此不顾礼义廉耻怕是不妥,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那御史台的御史们可要高兴坏了,明日一早弹劾的奏折雪花似的飞到正阳宫的御案上,只怕南宫大人会落个治家不严教养有过攀附权贵的罪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