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幽泉印:化鬼迎亲
“诶。”张三忍迟疑一阵,忽生急智。
干脆两眼一翻,直接装晕。
“张兄,你怎么了,张兄!”
李荆棘心知他的想法,很配合的托起他的身子,一阵摇晃。
“完了,张兄你素有脑疾,定是先前饮酒过多,眼下才会晕厥不醒的。”
他一面晃动着张三忍的身子做戏给魏雨瞧,一面双手抱着他,折返到了破庙最内侧,远离这个心怀歹念的圣门之人。
“他怎么晕了?”
魏雨瞧见此景,心头郁闷万分。
她原本都已做好了一击必杀的准备,艰难的将心神紧绷,用仅有的精力在蓄力。
可这中年汉子,却晕厥过去,不能上前了。
“少侠,恳请你过来,搭把手,带奴家进庙里吧。
这天寒地冻的,奴家伤情严重,真是撑不住了。”
张三忍晕了,魏雨只能呼喊李荆棘过来了。
可李荆棘已知她心思歹毒,岂会搭理,充耳不闻。
他一个劲的替装晕的张三忍擦汗,完全不理会魏雨的喊声。
魏雨心急如焚,这少年郎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再拖下去,她真要撑不住了。
“少侠!少侠!你救救奴家吧。”
魏雨的声音不断响起,李荆棘纵然装傻充愣,此刻也是避不开了。
他把目光挪到伏在门槛上的魏雨,心里正想着如何编瞎话糊弄。
“姑娘,你莫怪我不上前,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少侠有何难言之隐?”
李荆棘迅速思索了一阵,才开口道:“我年轻气盛,虽已成年,却未尝过女人滋味。”
“日思夜想,都险些成了色中饿鬼,怕靠近了你,见你这姣好姿色,把持不住,届时犯下兽行,悔之晚矣。”
这个理由,让魏雨郁闷的想吐血:“少侠莫要说笑,奴家已是三十几岁,人老珠黄了,岂能入少侠的眼。”
“再则,奴家如今浑身是伤,血污腥臭,便是自己闻着都作呕,岂会让少侠生出什么冲动来?”
她艰难的喊着,仍希望李荆棘能靠近。
可李荆棘哪会上当,接着找借口:“姑娘,你有所不知你这等血污满身的模样,正是最能让在下冲动。”
“你这还能冲动?”
魏雨银牙暗咬,心中想着这少年是否已察觉到了什么,有意糊弄?
“自然是可以的。”
李荆棘一脸正色道:“人的癖好各不相同,有人爱足,有人爱胸,甚至有人慕残,专门喜欢那些手脚不全之人。”
“我这个癖好虽说难以启齿,但并不离奇。”
他自己也知道,这么拙劣的借口是不能糊弄人的,但能拖一时是一时。
这妇人伤势严重,拖得越久越好,没准待会她就重伤不治,直接死了也说不定。
“若是少侠把持不住那奴家也甘愿,只当还这份救命恩情了吧。
还请少侠快来救救奴家。”
魏雨伤势越发严重,强撑着气力,喘息道。
“不成的,不成的。”
李荆棘连连摇头:“你这般虚弱,若我还兽性大发,岂不是会让你送命?”
“你过来,我便是送命也甘愿!”
魏雨已急到了极点,再无耐心。
她这伤势,是真拖延不得了。
“你不怕送命,可我怕泄了阳元。
不瞒姑娘,在下自小便肾虚体亏,所以才不敢行房事。
若是泄了精元,怕日后会体虚多病,英年早衰。”
李荆棘顺着话头往下接,已是有些编不下去了。
“臭小子,你耍我对吧?”
魏雨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再不伪装。
到了这时候,她若还瞧不出李荆棘在胡诌拖延,那便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聊崩了!
李荆棘不敢再接话,只能装作没听见。
趴在门槛上的魏雨,心头恼恨不已。
伤势惨重,费劲千辛万苦才逃脱了圣门追捕,今日要窝囊的死于此处了不成?
自己一死,幽泉印怕也会等等!
魏雨如梦初醒,此印乃本门圣物,传言有通幽之能。
虽然她也从未见过幽泉印的能耐,但被教主视若珍宝,必是了不得的杀人利器。
若真有用,便借幽泉印,杀了这两人,吞噬血肉,恢复精气。
她也没其他办法了,只能耗尽最后一丝气力,从怀中将血玉色泽的幽泉印取出。
“呼!”
魏雨在几乎干涸的体内,调动了最后几缕真气,灌入幽泉印之内。
“嗡!”
幽泉印发出一声鸣叫,随后竟催生出黑煞雾气来。
不多时,这些黑雾笼罩,汇聚成了一个个鬼煞之物。
“奴本待阁的黄花闺女呀
偶遇钟郎许芳心。
**良辰美景欲成亲呐
大鱼大肉摆上席”
忽然,庙外传来一道古怪的戏腔。
紧接着,这些幽泉印所化的鬼煞之物,竟成了一条迎亲的队伍。
伴随着阴森怪异的戏曲声音缓缓传开,约莫十几个鬼物,在庙前撒起了黄纸。
四五个瞧热闹的鬼,面无血色,却带着僵硬的笑容,嬉戏起哄着。
而后方,则是一顶披着红结的八抬大轿,有六个体壮的鬼抬着,缓缓而行。
轿子微微晃动,卷起红帘,隐隐约约能瞧见,里面坐了一个妙龄女鬼。
这女鬼正襟危坐,含春带笑,像极了准备出嫁的新娘子。
一身喜庆红衣披在身上,更显得娇媚。
唯独面色,苍白无血,不知死去了多久。
“迎亲咯。”
这些鬼物撒着黄纸,有人手里捧着喜钱,也有人怀中揣着喜糖。
有专人唱着戏腔,同时也有人奏乐,只不过奏的,都是哀乐,让人头皮发麻。
倒像极了活人接亲的队伍。
唯一不同的是,这接亲之人,乃至新娘,都是鬼。
她们接的,是。
“幽泉印竟能招鬼?”
魏雨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当她反应过来,才连忙驱动念力,命这些幽泉印中所化的鬼物,将庙里两个男人抓过来,供她恢复真元。
“完了,完了!”
李荆棘听到庙外热闹的动静,瞅了一眼,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女人果然是个邪修,还会这种招鬼的手段!
“爹怎么办!”
他连忙在心中,问起李朝歌。
李朝歌也瞧见了这队伍,眼神微眯。
“儿子,莫慌,不过是小鬼而已,你老子现在也是鬼,谁怕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