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山神之邀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吃了顿饭,此后的大半个月里,李荆棘依旧日夜习练剑招,为自己的即将开启的江湖路做准备。

  李策之看的书也不再局限于为童生试考的等,反倒有闲心去瞧一瞧记载大离王朝五洲十三郡各地风俗的杂书古籍。

  自从聪慧天赋开启后,他的记忆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宛如开了灵窍,早已将童生试考需要准备的内容牢记于心,对八月的院试,他已有了很大把握。

  两个哥哥都在为走出南山村做准备,李茹也坐不住了。

  近些日子,她开始和母亲学做菜的手艺,每天做好了就端上祠堂,给父亲试吃,若是觉得味道不错,李朝歌便会轻摇烛光两下,若是觉得不行,便只会摇曳一次烛火。

  虽然他不吃饮食也不会饿,但吃饭这种事情,本就不止是为了生存,很多时候是享受美食。

  一开始李朝歌是挺乐意吃的,毕竟这么多天没满足口腹之欲了,怪想念的。

  而且李茹这妮子的手艺不算差,虽然远比不上心灵手巧的陈清浅,但在一些菜色上,口味也是相当不错。

  可惜,享受的时间并不久,他就开始头疼了。

  几次获得好评和认可之后,李茹便开始尝试不熟悉的菜系。

  一些菜肴的品相和味道的糟糕程度,哪怕是李朝歌这样的女儿奴,都难夸一个好字。

  为了不受罪,他学乖了,每次新菜供上来,他都先不吃,免得受罪,直接告知不行,直到女儿做上三五次,娴熟起来,才开始品尝。

  “又不行?”

  祠堂里,李茹端着一盘刚学会的八宝鸭,眉头紧蹙,将信将疑的自己用手挑起一块鸭皮,往嘴里拱了拱。

  鸭皮酥脆,香气四溢。

  品出了味道的李茹瞪大了双眼,有些愤慨:“爹,你根本就没有吃,故意骗我的对不对?”

  经过总结,李茹早已知道,每次爹吃了菜肴,盘中的菜肴自然不会消失,但味道会变得寡淡,如同嚼蜡。

  得知了被敷衍的事实,她发了一阵牢骚才离开,还赌气说不做了。

  祠堂灵位上,李朝歌虽被女儿撒娇牢骚了一顿,但脸上仍带着盈盈笑意。

  这个家,终归是欣欣向荣,越来越好了。

  “策之这小子,去主持山神庙修缮的接收事宜,怎么还没回来?”

  他望着夜色已深,在家里寻不见大儿子,嘟囔了一句。

  就在今天,历时大半个月的南山山神庙修缮工作,已是圆满完成。

  匠人们结了工钱,便来请李策之去吃庙酒,可如今现在都接近亥时了,怎么着也该吃完了吧。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可知道,山神庙里供奉的山神并非只是朽木之雕,而是真正具备神道本事的正统阴神。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又过去半个时辰,李策之始终未归。

  陈清浅让荆棘和李茹出去寻他回来,却见山神庙早已散席,问了吃庙酒的人才知道,戌时庙酒就散席了,根本没人瞧见李策之去了何处。

  人忽然不见了,这一下子,家中几人,除了李瑜外,都在南山村开始找李策之的踪迹。

  而子时十二点刚过,时间从金秋七月的尾声挪到了八月,李朝歌接到了新的每月任务。

  见了这个任务,李朝歌才知晓,原来大儿子,竟是被山神请去吃酒了。

  “杨山神请策之吃酒,也不知是福是祸。”

  李朝歌表现的有些忧心忡忡,一方面,他不知道阴司正神得知自己存在后,会不会有敌意,想敬而远之。

  另一方面,这项任务竟又是一个传奇任务的后续,若不完成也太可惜。

  再则,李策之已经赴宴,容不得他来决断了。

  “这次还真帮不上忙,只能看策之这孩子是否机敏了。”

  李朝歌距离过远,除非使用神游的能力,否则无法窥见宴请详情,也难以提供准确的帮助。

  神游需要耗费200点香火,李朝歌眼下只剩67点香火,不够用了。

  作为老父亲,他这次只能在祠堂祷告了。

  .......

  .......

  此刻,李策之有些惶恐。

  他原是在庙内与匠人们喝酒,庆贺修缮竣工,可没喝几口,忽然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手持藤棍,慈眉善目,一脸笑眯眯的问是否愿和他喝一杯。

  李策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让他大惊失色。

  老者抓住他的手臂,骤然一蹦。

  李策之只感觉钻到了地下深处,一阵目眩后,再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地方不大,有些狭窄,其中摆放着桌椅板凳,还有上供的檀香,瓜果等物。

  而地界的最上头,则摆着供着一尊神像,赫然是新塑的杨山神像。

  这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山神庙,还是在地底下的!

  他不是傻子,早已察觉到了不对劲,自然难以镇定。

  会见阴司土地,有几个凡人能有这种奇遇?

  “小友莫怕,老夫只是在宴上见你与乡野村夫不同,生出了灵慧,才临时起意,邀你吃酒。”

  杨山神慈眉善目的笑道。

  他如今的模样和神像之上,筋肉满身,金刚怒目的骑虎像简直判若两人。

  灵慧?

  李策之心神微动,便想到了父亲所说,给自己开的天赋。

  杨山神所指的,应当就是这个吧。

  “策之一介凡夫俗子,不知是山神当面,有失礼仪,还望山神大人恕罪。”

  李策之见杨山神似乎没有恶意,也压下了惶恐的情绪,朝他施施然的行了一礼。

  “无妨,无妨。”

  杨山神右手微抬,做抚须状:“神像都是之前的,我也老了,认不出倒也正常。”

  “再者,请你来是吃酒,为何要怪罪?”

  他笑着,手中滕杖微摆,桌上的酒壶,竟是自己倒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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