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不让又如何

  朱承峰上前一步,面庞神色阴沉的不耐烦,道:“老头,若不是因为我八哥你岂非还能碰到这般的便宜事?还不赶快见好就收,难不成你以为正是因为碰到了我八哥这般讲理之人,故意的想要讹我八哥一笔不成?”

  朱重楼是接受那位朱家第二代长辈考教,连带着他朱重峰也顺带着归于此中列,只是有个这么出众的八哥横档在他朱承峰前面,即是一件值得平白喜悦之事,同样也是一桩只会让他平白糟心,多生不少忧愁之事,毕竟在他八哥身旁,他朱承峰也只能是个月旁繁繁星,陪衬的。

  而他朱承峰又怎么会没有点小心思,比如他朱承峰如何想一直这般的甘愿落人于后?他朱承峰难不成就没有半丁点的想要取代自己这个八哥位置?

  估计自打他朱承峰第一次在荆棘山宗门口见着自家八哥时,那种想要取而代之的念头就会滋生,只是藏的极深极深,大门大姓的若是没有这份藏念头的本事,活不长久的。

  只是那是一条还极为久远的路途,而当下他朱承峰所做所为不过也就是想要在自家那个二代考教长辈面前稍微的留下点好印象,不说在考教评定上面多多留笔,至少也能在对方印象之中多多留影,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是要讲究一个细水长流的水磨功夫,急不得的。

  所以在他朱承峰心中,自己这次主动站起,是一石二鸟的两相益。

  老人抬起头,直起了身子,越发显得挺拔,没由来的又笑了一声,因为老人想起了自己从头到现在看到的外面那场那个碣石宗离姓娃子和那两个外乡人之间的莫名纷争。

  好像和自己与身前这三人之间的一些个莫名争端,除了那些个所图之外,竟然是一些个莫名其妙的相似,一个门内一个门外,且总是有那么一些修士,去做一些自以为是,其实完全做不到之事。

  外面的那场引人瞩目还好,那个离姓子弟的跟脚老人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所以对方所做之事虽然不讲道理其实在这乱患地绝对也是非常讲道理了。

  可眼前三人,就只能是让老人自觉多抬眼皮都是对不起自己苦苦修行这么多年了。

  朱承峰见着了老人发笑,心一沉,眼前这个修为不过下三境的老头当真是找死来了不成?

  沉沉一哼道:“老头,该不是以为在这血浸街里面我们奈何不了你,难不成你就一辈子不出这血浸街,还是说你对面这个小崽子也一辈子不出这血浸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荆棘山的名头不够大,容许你这个老不死的肯随意践踏?”

  朱承峰满脸傲气的指了指自己胸口之上的那团荆棘丛刺青,荆棘山的名头在这乱患地是真的大,继续道:“看你也活不到几年的份上,只要你现在识趣老实离开这方木桌,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我荆棘山也不会平白找你麻烦,不然,后果怕你这个老不死的没法承受。”

  没提桌上的那两枚灵石,所以老人是没法带走本来能拿走的两枚灵石,同样因为这点值得嚼味的聪明,所以朱重楼便多看了他朱承峰一眼。

  即是有些满意,同样也不乏一些难以言语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朱承峰还很微不足道,不论是身份还是在荆棘山的地位,这点意思也就半丁点不成意思了。

  老人回过神来,既然有人找死,他恰巧又是一个乐于助人之人,以眼神眸光阻止了坐于自己对面那个长相俊俏,像是脾气极好,其实脾气极差极差,说是东州第一差都不为过的年轻人。

  抬起头,看向了不光是修为地位,就是这一副的外在皮囊长相都要差于中间拱卫的那人,轻声问道:“哦,怎么个没法承受之法?说来也让老头子好好听一听。”

  于是朱承峰面庞之上就真的没有半丁点的好脸色了,嗤笑一声道:“老东西,看来你真的是想要找死了,血浸街上虽然不能杀人,可要是出了这血浸街,嘿嘿,你信不信我当这你的面先杀了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孙子,然后在废了你却不杀你?”

  老人像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唉,还以为是个什么新鲜把戏,原来还都是这些老掉牙的路子。”

  那个模样俊朗的年纪极小年轻人,却是以一种极其怪异姿势,近乎是一百八十度的扭转脖颈,面庞带着某种让人一眼看去,便印刻于心中的笑容。

  不仅仅是朱承峰,就连朱重楼与那位朱家二代长辈都直觉一阵尤为莫名的毛骨悚然。

  只是不同的是朱重楼腰间悬挂青玉,微微绽放青色光亮,于其心湖之中荡起圈圈涟漪,于是这点怪异感觉便是来也匆匆去也急急。

  朱承峰的就要稍慢也稍久一些。

  荆棘山的那方腰间悬挂青玉,除了能在自家山头里面当作各个禁忌之地的通行令牌所用,单独拿出来那也是难得的玄器,其中玄奥大有微妙。

  荆棘山青玉的等级越高,荆棘丛数越少其中妙用自然也就越大,据说荆棘山的那方只有荆棘花的非宗主而不得悬挂腰间的青玉,不说其他,本身就是一件上品玄器。

  至于其中真假,除了荆棘山宗主知道之外,也只有一两个巴掌数的过来的修士知道。

  老人皱起了眉头,以一种极其沉重的语气道:“不行,你现在刚刚破境,你这体质情况与所有人都是不同,尤其是现在,最为关键,好好拢聚你游离于外的神魂游丝,少了一丝到最后迈过那道门槛都是一桩尤为麻烦的麻烦事。”

  面庞俊朗的年轻人回过了头,也不失望,却也不在笑颜,说到底还是失望了。

  朱重楼到底也是荆棘山天行峰一脉的嫡传弟子,是见过真正世面的那种,而此时的朱重楼只觉是一阵一阵的莫名怪异,心中有个难以想象同样亦是无法确定的想法,难不成他朱重楼还真的就是碰到了那种只是流传于酒馆小巷中,佐酒故事之中的那种山巅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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