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剑意起化而为牢

  拳落未果。

  先前一直静站若处子的冉路,便是在这一瞬息间身动若脱兔,身影陡然闪现,模糊而不定。

  相较于那个显露出身形的玄皇初期黑衣男子同样更是丝毫不慢。

  强挨了詹言的黑衣男子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

  原本将要精确落锤于胸口之上黑衣男子,生生的在最紧要关头偏移了些许半寸余地,这才落在了胸口与腹部之间。

  虽然依旧是有些个肠肠寸断的感觉,让他这个玄皇都直觉的是异样难受。

  黑衣男子顷刻间便是懊悔满身,不该如初这般的托大,就算是对方在他眼眸之中亦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玄王阶级修士。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犹若敲大钟一般的让他惊醒,祸福相倚祸福相依,是祸有时亦是福。

  修行路漫漫他不过就是个刚至中年的两百来载,都积攒经验到底不是坏事。

  不过就算是如此,可就不代表他会放过这个身下修士,一连两次都给了他莫大惊喜的修士。

  一换一,黑衣男子硬抗了詹言了一击重拳,而詹言到底也是不好受,就算是原本打算出四分力,九成玄脉崩断的黑衣男子,突然在最后一刻钟,陡然加了两分力,玄脉不仅是全然断绝,更是断绝先前那种最好的可能性。

  一身的玄力散尽,腰脊断裂。

  一个寻常不过的世俗山下人只怕都是做不成。

  为了使出那十二分力,尤其是能把这十二分力道的一拳,砸在一个玄皇修士身上。

  詹言在念起之时,就没给自己个留上一条退路或者而言是应对法门。

  所以此时的詹言完全是当得起惨淡至极。

  口鼻眼角处,皆有血丝流露。

  整个腹部皆是犹若坍塌一般的深陷而下,背脊寸断,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到底是个如何境遇模样,但自己怕是废了的这点儿詹言可谓是心中藏明镜,门清。

  至于为何他詹言受此重怆而发生惨叫,倒不是耍着什么所谓的江湖义气,而是自大胸口之下,毫无自觉感触,就像是明明是他的东西,而他詹言却丝毫的无法体会。

  黑衣男子来不得丝毫片刻的得意之情,陡然间又是如临大敌,不觉的抬头瞅向了自己个的左侧方向。

  那里有着让他都能感知到尤为心悸的玄力波动。

  微微益出。

  不是半瓶子不满乱晃荡而出的那种,而是真正的一瓶子满灌。

  不过黑衣男子却在这紧要的危机关头,瞅向了旁侧乌漆麻黑的一个方向。

  心中也是陡然间微微松下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在打着嘀咕,他娘的,现如今的修士咋滴就是这么般的难搞,修为不高,岁数不大,这一番的心机手段本身倒是能吓死个人。

  还好他是早生了个一两百年,修行路上到底是稍稍走的远些。

  不远处,剑意平地无源而自起,于是黑衣男子的心就更是松了口。

  剑意大盛,不是某一处,而是于以黑衣男子与詹言地为中心的百步之围内,处处皆有,犹若一座剑气牢笼。

  可冉路却是依旧不为所动,玄力化锤悍然砸向了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面庞无奈,只得是硬着头皮强迎而上。

  砰的一声闷响,修为反而是更胜一筹的黑衣男子,倒退而出,数步之遥。

  到底也算是沾了不少詹言那一拳的功劳。

  受了一击之后的黑衣男子,面庞却是显露出怪异笑意来,借着拳势,倒退而去,不偏不倚的置身于剑意牢笼外,悠然瞅着那二人。

  只是眼神阴霾不定,心中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一些个小盘算。

  那个冉家公子他自然是不会杀的,死活皆是于他无关,这一点,他找就于那幕后行事之人言明,虽然他不是中州之人,但到底还是要在中州讨饭吃。

  中州冉家不但是家大势力大,香火情更是多的难以计量,这一点就算是同为并列大族的杨家都没法相较。

  皆知冉、杨两家并列为中州所公认的世家二首,可为何,有什么讲头却是难以道明,难不成只是仅仅是相较于传承较久远,祖师堂香火还比较鼎盛。

  那也称不上那个首字,就像是宗字号山头的那个宗字,皆是大有讲头。

  祖师堂香火,族门渊源,还有一些同样是尤为重要的东西,无一而不可缺。

  冉家之所以香火情重多,其实只有不多的那一小嘬山上人知道,冉家的阵法一道其实很高,高到了阵盟中的那些个坐交椅的修士都得要想抢拉硬拽的那种。

  据说在很早很早前,阵盟为了拉拢冉家曾经答应,绝定阵盟事宜的那间天枢堂里,十八把交椅中让他冉家独占三分之一的六把也是无妨,可想而知,若是当年的那位冉家老家主颔首点了头,只怕现如今的中州两大世家的称谓估摸着也只有一独个了。

  可惜当时的冉家就连是搭理都没搭理,放弃了这桩怕是寻常的宗字号山门都只能是徒生羡慕意的机缘。

  阵盟与冉家的这笔最终只是你情我不愿的交易到底也谈不上谁吃亏谁占便宜,取长补短,两头受益的事情罢了。

  只不过冉家可不是那些个闻肉起腥的杂猫野狗,单说传承近万年的悠久,就绝非不过近千年的阵盟所可比拟。

  绝非不是冉家看不上阵盟的那些东西,恰恰相反,若是说哪个世族宗门对于阵盟最感兴趣,冉家谦称第二,都无法寻匿到那个第一。

  毕竟是同行遇同行,都是知根知底的,岂非不知道互相的价值所在。

  而先前的冉路难不成同样是不知道这处祖境之中就算是万年过去,同样是处处皆机缘,分分秒秒能踩狗屎运?

  只不过对于冉路而言,破碎成块的巨城城墙之上的那些个阵法烙印,那些个遗留万年任就是无法褪去痕迹,就是一份机缘,而且还是那种勘查泼天的大机缘。

  冉家所精通的便是这些个专用于城墙,或者而言是某些个山头之上的护山大阵,这些个大物件。

  恰巧就是阵盟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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