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天灾人祸
大玄王朝近来可谓是事故多发。
先是最北端的一个附属小国宣布脱离大玄王朝。
那个名为黄癸国的小国,还罗列出了大玄王朝的十大罪责。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前四则。
第一,便是年年朝贡。
先不论朝贡所需的近乎是掏空了大半国库的贮藏作为贡纳,单论这前往朝贡的领头官员,就必须是宗人府里笔墨够重的那几个嫡脉嫡出的皇族子弟。
第二便是国都不挂国旗。
自己家的皇族旗帜不准许悬挂于自己家的都城之上,必须悬挂大玄王朝的九趾玄龙旗。
美名其曰,大玄王朝的神灵庇佑。
第三,便是险驿大城必须由大玄王朝的百战武将驻守其中,同样有着美名其曰,护佑下属国安全。
第四,也是最不得黄葵国子民心的一条,苛以重税。
当然,大玄王朝不可能派遣税官进驻黄葵国,不是不想而是没有那么多的官员。
先不论大玄王朝近乎是广袤无垠的辽阔域土,光是最大的四个附属国加在一块就有大玄王朝三分之一的境域面积,其中一个还后缀了王朝二字,至于其他类似于黄葵国这般的附属小国,很多,多的只怕就连打下国域的逝世大玄十全皇帝都记不住。
或者而言,根本不需要记住,对于先帝而论,不服便是打,打到你服为止。
大玄王朝对于这些个附属国小附属国的税收简称为一条鞭法,所有的税收编为一条,通过每年的巡查官员审核,给出个大致数额,收税的对象便是那些小国的掌权者。
羊毛自然也只能出在了羊身上,其实大玄王朝收税本是不多。
至少对于那些寻常百姓而言,绝对是属于还能过的下去。
只是国与国之间,官与官之间,层层剥削,税收就像是滚雪球般的积压,到了百姓所无法承受的范围。
黄葵国的那位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只要眼不瞎,都知道个祸水东移的道理。
至于其他的什么下宗国百姓在宗主国百姓面前低一等的罪则反而是没有多少的百姓在乎。
本来他们就等于那些个王侯将相一等,在低还能低到哪里去。
五十多岁高龄的新帝听及此事后,当场便龙颜大怒,誓要御驾亲征,荡平黄葵国。
百官是如何拦也拦不住。
前有人祸,后方又起了天灾。
有大玄王朝粮仓之称的中原腹地,起了十年难遇的蝗灾。
蝗虫铺天盖地,甚至于出现了骇人听闻的食人现象,白骨森森,震人心神。
除了蝗灾,瘟疫灾害更是频发,最为严重的地区甚至于百姓都快死净。
民间可谓是怨声载道,但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悄然的骂一句娘。
要知道,因为大肆的查杀天下的武夫游侠,皇城司已经遍布了大玄王朝的辽阔版图之上。
但凡是发觉有敢诋毁、妄议新帝者,可先斩后奏。
新帝是满心雀跃的准备自己的北伐之战。
宰相府,因为新帝的放权,整个相府成为了皇城帝都之中最为繁忙的机构。
人来人往,出出进进,匆匆忙忙。
宰相张九玄透过自己在二楼书房的窗户口,看到宰相府大小官员的匆忙身影,心中莫名的感觉到尤为的欣慰。
这才是他这个宰相该有的。
绝非之前的门庭罗雀。
想了想,张九玄便低头,看向了自己书案之上的一份奏章。
握笔的右手有些微微的颤粟,可正如他如今的境遇,来之不易。
心一横,笔锋间蘸满了墨汁,朝着奏章之上的“民不聊生”、“天灾人祸”,浓墨重笔的横画而去。
最后犹豫再三,把整个奏章都给握成一团,扔到一旁的黄铜炭盆之中。
铜盆之中迅速的窜起一丝火苗,随即火光越来越大,淹没了整个明黄绢纸制成的明贵纸张。
橘黄色火光映着张九玄不再年轻的面庞,张九玄直觉得自己的心便犹如那团窜起的火苗般炙热。
火苗迅速的熄灭下去,留下来一团褶皱灰烬。
张九玄看着铜盆之内的灰烬沉思许久,似乎是隐隐推己及己。
他张九玄想要做的是那张昂贵的明黄绢纸,是那团暖人心的焰火,而不是燃烧后的那团余烬。
一旁站立许久的三司尚书,满头的大汗却是未敢言语丝毫。
心里暗想着五伏天的烈日,房中就算是摆满了冰炉子都还嫌热,执宰大人居然还燃火取暖。
窗口外吹来了难得的一阵习风。
张九玄回过神来,后背汗渍干竭后的触感着实有些难受,就像是那些他不想面对的那些糟心事一般。
收回瞩目于铜盆之上的双眸,转头看向了书案之上,余光之下这才发现了站立许久的三司尚书。
轻呼一口浊气道:“王大人亲自前来,可是有何重要事宜。”
三司尚书抬起沉重的双脚,递上一份奏章,沉声道:“张大人,这是底下递上来要面呈圣上的奏章,您先阅阅。”
张九玄迟疑一瞬,单手翻阅,仅仅翻开两页,便“啪”的一声,合住了奏章,缓声道:“王大人可知道现如今最为重要的是什么吗?”
“御征北伐。”
张九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此理,陛下现在可谓是满腔热血的想要比肩先帝,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就不要泼冷水了,不然先帝在时的日子可不这么好过啊。”
三司尚书随即点了点头,他踏进这间书房时,便有了如此结果的推测。
大玄王朝瘟疫爆发地多在偏远交通不便利的山区贫地。
交通不便,信息递进困难,所以照成的反响并不如中原腹地的蝗灾那般大。
毕竟大玄王朝下的地域实在是太大,太辽阔。
冠山城,便是瘟疫爆发地之一。
瘟疫爆发前的冠山城可谓是方圆数十里山区的第一大城。
而今,若是在踏进冠山城之中,横尸遍野,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活人可见。
冠山城的一条主干道上弥漫着浓郁的尸体腐烂后的浓郁恶臭味,一个黑袍男子行走在干道之上。
男子姓白,单字一个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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