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惑

  小破边挣扎边唔唔叫着，老龙对着手机说：赶紧把钱退我，都等着发工资呢，你个骗子……马上送到老鱼公司！不然……。关了电话，老龙依旧保持劫持状，单手卡在小破的脖子上，小破双手紧攥老龙之手，双肩耸动，哭的一塌糊涂。老龙抬头看着我，说：鱼啊，对不住，这次又要进去了。答应过你妈，要给你成个家，恐怕办不到了。道上混了半辈子，结果还是被这父女俩耍了，当时想着这女孩不错，家境又好，做我儿媳妇应该没问题，她也答应的好好的，妈的就批了条子，结果砖都不合格，而且人早有男朋友了。小破又哭骂起来：这种事，你瞎操什么心，就算我愿意他愿意么！至于砖，我们一直都在改进的，是监督部门的问题，因为没给他们送礼！老龙没搭理小破，转头对着老鱼，说：鱼总，怎么说呢，我确实不知道这砖的质量，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我把她带来了，大不了一个绑架罪。就是想证明我老龙也是一个受害者，我老龙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这一番话说得众民工唏嘘不已，一个领头小心地问道：卖给我们砖头的叫什么名字？老龙说：叶大刚。于是那领头的立即转身面对众人，挥拳喊道：打倒叶大刚，还我血汗钱！随即一片排山倒海之声，震彻云霄。直到叶大刚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口号声才逐渐停下来。“你是我的眼”无动于衷，正喊的带劲，忽然被人活活捂住嘴，急的干瞪眼。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其实很好理解，叶大刚是带着很大一个皮包来的。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保安，众人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保安怎么这么有警察的气概，会不会是警察扮的便衣，还有更多的便衣应该潜伏在人群里，或者已经把众人给包围了。更让人惶惑的是，自己到底是属于哪个帮派的，好人还是坏人？按说是来讨钱的，理所当然啊，可现在这情况，怎么觉得跟老龙是一个团伙的？正纠结的死去活来，忽听有人尖叫起来：刀，刀！急抬眼，发现老龙的手里多了把刀。会不会是幻觉？我眨眨眼，但好像不是。多么神奇，如果有人叫：枪，枪。那么老龙的手里是不是就出现一把枪，以此类推，有人叫：钱，钱。或者有人叫：姑娘，姑娘……。我胡思乱想得厉害，众人也都兴奋地伸长了脖子。

  这时，保安开始喊话了：王大龙，放下刀子，不要乱来！老龙怒声质问：大刚，你居然真的敢叫警察？大刚紧急辩解道：不是不是，这是我们厂里的保安。这不带了这么大一笔钱嘛，不带保安，有点对不起这笔钱！大刚的幽默使众人笑了一下。老龙仔细辨认着，说：大刚，是警察咱也不怕。既然把钱带来了，给财务部。那个谁，来拿呀！于是小二婶妈畏畏缩缩地走过来，老龙喝道：拿着呀。我脑子急转，突然想到，妈的，这是赎金，拿了岂不是跟老龙一伙了吗？当即大喊：别拿，这是赎金，拿了同罪。老龙瞪圆了眼，叫道：拿着！小二婶妈惊慌失措，赶紧跑回去了。大刚稳稳当当地说：这样吧，既然大家这么害怕，工资由我来发。总共几个人，统计一下。统计结果是一百零八个人，带来的钱只够每人一百多，但是这一百多个人，都欢欢喜喜，跟旧社会打土豪分田地似的，最后散的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