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从艾隆堡到菲斯科勒营地再到赛波拉瓦湖
罗斯猎人们尽数享受到主人般的伺候，他们大多休息了一整天，虽与本地的女人所有**，他们反而自感更加强壮。</p>
罗斯与巴尔默克结盟了，绝大多数人对此西方港湾的部族非常陌生。他们似乎有两万部众，每个男人都有征服无尽之大海（大西洋）的梦想，他们也不容小觑吧。</p>
留里克带着极强的目的性而来，后续的事他自己也不需要太过操心。</p>
梅察斯塔领了任务，他安排一些人手坚持冬季挖矿，艾隆堡的铁匠工坊的炉子则完全由卡威、卡姆涅负责，铬铁仍在产出。</p>
留里克的眼睛盯向北方，那里是养鹿人的冬季牧场，是熊出没之地，也是巨树之地。</p>
留里克只是知道北欧的宏观地理轮廓，却也矿产资源精确的位置根本不知。</p>
他是一位一知半解的探索者，其他的族人就是纯粹的不知道。</p>
奔向北方猎获珍贵毛皮伴随着很大的风险，严寒比北极熊还要可怕。</p>
说罗斯人或是别的维京人不畏严寒，敢于光着膀子在雪地狂奔，仅有少数狂人敢这么做。</p>
留里克麾下的猎人们，哪一位不是全副武装？大家穿得非常厚实，手里的武器也很精良。</p>
他仍旧带着赛波拉娃，两人坐在温暖避风的雪橇中，带上一座扭力弹弓这一重武器，在三百猎人、巴尔默克探险者，乃至养鹿人驱赶的“驯鹿大军”，浩浩荡荡地奔向一个非常明确的地点。</p>
艾隆堡是北方的关键基地，有望发展成繁荣的城市。</p>
只是留里克考虑到新的形势，艾隆堡已经不能算作边塞。他需要为冬季狩猎再建设一个更北方的据点，且这一据点必须全年运营，以为未来注定繁荣起来的与新盟友的贸易线路，提供一个安全可靠的驿站。</p>
它必须在北方，必须毗邻河流，最好还得有自力更生的能力。</p>
留里克犯不着重新建立一个据点，因为罗斯人已经将之开辟。</p>
他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大军在冰封河道快速前进，目的地正是上游的那个湖泊。</p>
艾隆河（凯米河）起源于摩尔曼斯克台地，它流入一片舒缓之地，多条河流在此汇集。尤其是非常关键的一条之流，它来自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中心山脉的北部，具体的源头是一座高山湖泊，在湖泊的西边山下就是巴尔默克部族所在的庞大纳尔维克峡湾。</p>
河流的交汇处形成一片湖泊，此地是多种冷水鱼的栖息地，也是多支三文鱼种群的产卵地。</p>
另一个时代，一座名为罗瓦涅米的芬兰城市在此建立，如今罗斯人征服了这里，建立起季节性的定居点。</p>
留里克决意将其永久性确定下来，所谓夏季捕鱼冬季猎兽，全年都作为迎接客人的驿站。</p>
她的宿命是菲斯科勒堡，也就是渔人堡，留里克决定永久性地以此命名。</p>
狩猎大军目的地，菲斯科勒堡！前进！</p>
养鹿人驱赶着鹿群走走停停? 唯有拉雪橇的鹿群较快速地前进。</p>
三百余人挤在四十辆雪橇中，他们带了一批食物和建筑工具，对于建设一个牢固的冬季很有信心，就是现在行进的地域对于大家已经颇为陌生。</p>
一辆雪橇仅有两头驯鹿拉动，得益于冰河的平滑，留里克不觉得驯鹿过于疲惫。人们在夜幕下持续前进一阵子? 实在疲惫了就在冰河边的雪地扎营。</p>
菲斯科勒到底还有多远？</p>
留里克算着时间? 他们一行愣是在路上磨蹭了整整两天。他们在一个清晨出发，直到第三天傍晚，人们终于发觉前方的世界一片平滑。</p>
夕阳的柔光照出瑰丽的晚霞? 冰封的大湖也是一片霞光。</p>
看到这样的场景? 留里克也沉醉于它的美丽。</p>
“冰雪世界真是漂亮，就是太冷了。”一个未知的力量催促他跳下雪橇，留里克站在厚实的冰层上大声命令：“找到我们的夏季营地? 就在那里扎营！”</p>
夏季建设的捕鱼营地就在湖畔? 留里克放眼望去? 不劳手下人寻找，他很快发现了那些木头建筑。</p>
队伍很快开赴最终目的地? 一些夏季曾在这里捕鱼的人回来了? 他们一时间认不出着覆盖了厚实积雪的木屋群。</p>
瞧瞧这一切吧。</p>
留里克掐着腰欣慰于族人的奋斗：“真是好极了，我还以为要建设很多房子，真是想不到啊！我似乎只需要建设一圈遮风木围墙？”</p>
比勇尼走上前：“我来过这里，就是在此遇到了你们的人。”</p>
“哦？”留里克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你说过此事。你觉得这里现在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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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勇尼耸耸肩：“积雪太多，清扫一下还是可以住人。房子简陋，我们可以立刻建设。至少这里要作为一个安稳的营地，我可不想露宿在外面。”</p>
“也好。我们现在就开始伐木，然后兄弟们分散开自由打猎。”</p>
“自由打猎？”比勇尼一怔：“我还以为你的军队是要进行合作围猎，熊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杀死的。莫非……”</p>
留里克自信地笑出声：“我的族人喜欢自由的打猎。遇到熊，那就将它杀死，或者被它杀死。真的勇士不畏惧严寒与野兽，如果死了那也是命运。你应该明白，最勇敢的战士需要这样的经历。”</p>
比勇尼无话可说，他还是觉得留里克对族人的放任是冒失的，因为熊很危险。</p>
留里克这才刚刚安顿下来，甚至才和比勇尼扯了几句话，危机突然到来。</p>
蛮荒的世界，危险总是突然发生。</p>
有猎人看到了旧营地木头上存在诡异的抓痕，他们本能地警惕起来，纷纷拔出长剑或是端起上了箭矢的十字弓。</p>
虚掩的木门里似乎隐藏着怪物，多名猎人谨慎地走去，推开木门便看到里面窝着的怪兽。</p>
那怪兽开始咆哮，接着嗷嗷叫地冲出来，最后硕大的身影暴露在夕阳中。</p>
多名猎人被撞倒，多亏于非常厚实的皮衣做保护，以及周遭世界的积雪，让大家保住一条命。他们爬起来，捡起剑就要与怪物搏斗。</p>
更多的猎人行动起来，数百双眼睛看到了，一头窃下营地房舍冬眠的棕熊冲了出来，十多名猎人充当行军杖的长矛纷纷戳在熊的身上。熊在痛苦哀嚎之际疯狂挣扎，罗斯猎人们可不敢再贸然进攻，他们有更稳妥的杀熊办法。</p>
队伍里掌管致命的钢臂十字弓的猎人，他们使出浑身力气上弦后，安装锥头破甲箭，近距离击中射击熊的脑袋。熊颅骨岂是铁板，箭矢插在熊的额头，巨兽死……</p>
如此疯狂的猎熊场景被比勇尼清楚看到。</p>
他重点注意到了罗斯猎人最后的攻击，当即愣住：“你们的那种十字弓，居然……”</p>
“怎么样？”留里克心脏在狂跳，他知道威胁瞬间就解除了，就是自己的颤抖根本控制不住。他竭力用笑容掩盖自己的紧张：“我们就是这样猎熊的，十字弓上可以猎熊，下可以杀死松鼠。”</p>
“它就这样被你们杀死了？真是惊人。留里克！”比勇尼直接一巴掌盖在留里克的肩膀：“我的兄弟，我请求你送我们部族一些十字弓。哦不，我们愿意用盐还交换。”</p>
难道要送武器给新盟友吗？留里克一时不好回答。</p>
他索性保持沉默，见状比勇尼硬是识趣的没有多问。罗斯人的十字弓已经彻底改变了比勇尼对于弓箭的理解。在故乡的港湾，部族居民懂得做弓箭，只是猎人的弓威力一般，它最多可以猎杀野鹿，除此外就不要妄想猎熊了。</p>
被熊撞倒的人们多人被撞破了嘴巴，他们被族人们拍打，称赞“神庇护你平安无事”。</p>
想不到猎熊的行动有这样的开始，第一只被杀死的熊居然是一头棕熊，看来这一带的冰封世界，林子里的隐秘角落必有一批洞窟藏着熊。</p>
棕熊的皮革不如北极熊的值钱，前者冬眠后者则到处游荡。</p>
这一时代，陆上游荡的北极熊甚至会用伏击手段捕杀游荡的驯鹿，至于在北冰洋的冰盖处守着冰封猎杀海豹是另一种选择。罗斯人进入的世界与无人区无异，广袤世界里仍旧自由生活的一批养鹿人，他们也无法对这片世界的生态带来什么影响。</p>
北极熊仍有在这一带游荡，这一点罗斯人非常确信。现在大家有了新的选择——找洞窟射杀冬眠的棕熊。</p>
熊胆似乎可以让男人雄风百倍，留里克对此是完全不信的。一些猎人对棕熊的内脏产生兴趣，尤其是熊的肝脏。至于熊肉自然被大家分食，每人都得到一块熊肉，大家将之烤熟吃掉，以此作为狩猎盛会的开始。</p>
罗斯人在夏日旧营地安顿下来，他们扛着斧子拎着双人锯，大肆砍伐周遭的松树林，再以木材加固房屋。</p>
一间被留里克选定的房屋被加固建造，未来这里就是熊皮或是其他皮革的囤放仓库。</p>
建设工作持续了三天，除了照看拉雪橇驯鹿、继续开始建设围墙的五十多人留了下来，其他二百余人就以着菲斯科勒据点为中心分散开来。猎人们自发组成狩猎小队，他们多以亲朋为关系纽带，多是十人为一组，拖拉着临时做的小雪橇带着重要的给养和武器，前往松林深处。</p>
留里克也在其中！</p>
也许罗斯人的最高贵的首领不该冒险进入未知的冰天雪地猎熊，估计到民众的舆论，加上巴尔默克“王子”的关注，他自觉必须亲自射杀几头熊，才能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小小年纪就具备个人战斗的本事。</p>
族人们的日常生活缺乏娱乐，与妻妾**、兄弟们打架，大概就是最有意思的娱乐。至于“抢陶瓮”（最初的橄榄球）的游戏，那和打架没什么差别。人们需要各种有意思的消息，大家好聚在一起嚼舌头。留里克断定，人们不会管他是如何猎熊的，他们只看结果，所谓留里克大人亲自射杀了熊，这就足够了。因为部族里的那群“野生故事大王”们会自发的添油加醋，为他们的留里克大人增加各种buff，将之描述成英雄战士。</p>
留里克当如何猎熊？那座雪橇上的扭力弹弓就是他的武器！</p>
他带着赛波拉娃，与耶夫洛等十多名精锐佣兵、比勇尼等十三名巴尔默克人一道组成猎熊队，奔向了东方的世界。</p>
他们沿着一条冰河前进，前方的世界对于所有人都是非常陌生的。</p>
也不尽然。留里克完全知道继续向东就是摩尔曼斯克，也许旅途上还会遇到新的养鹿人家族？</p>
他们一直在行进，似乎冰冻的世界上只有他们这一小撮活物在挪动。</p>
冰雪吸收了太多的声音，每一个宿营的夜晚世界都安静极了，为此人们只能持续点燃篝火，一来是取暖，二来也是避免未知怪物的袭击。</p>
留里克一直在冰封的艾隆河前进，他的猎熊队伍实质上的成为第一支探索河流源头的探险队。</p>
他们近三十人、六头驯鹿构成的队伍，愣是又在冰面上走了三天。北极熊？根本就不见踪迹！世界宁静安详又极为寒冷，一切就仿佛传说中的神的领域。</p>
一片新的冰封湖区出现了。</p>
在白雪皑皑的松林包裹下，前方巨大的世界居然全是冰层？就仿佛这里本该是一片海！</p>
它不是海，而是湖泊！</p>
比勇尼和弗洛基，这二位巴尔默克人还是首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大湖，接着莫名的恐惧感作用全身。</p>
一行人纷纷愣住，比勇尼心有余悸，他问及留里克：“也许熊不在这一带，我们当换一条线路。前面的冰雪世界非常危险，看看这大湖，里面或许暗藏着冰雪怪物，我们继续前进很可能掉进冰水，被怪物拉下去吃掉。”</p>
留里克根本不觉得恐惧，反而是一路上连头熊的脚印痕迹都没发现，真是气死人。</p>
“怎么？你畏惧了？堂堂巴尔默克未来的首领、一位强壮的勇士居然畏惧了？”</p>
留里克的言语充满不屑，比勇尼索性不再抱怨，他质问道：“你想怎么办？继续前进？如果你能预知前方大概的情况，我愿意去拼。”</p>
“继续前进！不能杀死一头熊，我绝不回去。”</p>
留里克说话呲着牙，如此坚定的言语比勇尼如何质疑呢？他捣捣亲弟弟：“弗洛基，看看你的留里克兄弟是如果的坚毅，你可要学着点。”</p>
“我的态度也是继续走。”弗洛基也拍打起留里克的肩膀：“咱们是兄弟，有任何的挑战自然要一起面对。”</p>
这是鼓励的话？留里克根本就无所谓，他就是憋着一股气。毕竟整个北狩的行动他是统帅，广大的罗斯人猎人都已菲斯科勒堡为据点，或是奔向北方、或是西方，这些方向都是大家探索过的区域，那里有什么猎物兄弟们都清楚。</p>
那么自己的前方有什么？</p>
“继续走！前面根本不是什么困难，而是一片冰封的大海。”留里克继续呲着牙，而且语出惊人：“也不对，也许那片大海还没有完全的冰封。比勇尼，你知道吗？当我们见到那片海，如果放下船只沿着海岸线向西漂游，恐怕仅需七天就能抵达你们的港湾。”</p>
“什么？这是真的？你确定？”比勇尼再三确认，留里克在再三肯等，他仍觉得留里克说梦话的成分太大。</p>
弗洛基昂起脑袋，根本不是亲哥哥的质疑：“我相信留里克的话的对的，我要跟着他去看那片大海。”</p>
“那就走吧。”比勇尼不想再有任何质疑，他唯独问及一个很现实的东西：“我们发现了这个巨大的湖泊，留里克，给它赏赐一个名字。”</p>
“名字？”留里克实在也没有多想，他猛然将站在自己身边、穿着厚实得好似一只小熊的赛波拉娃拽到身边：“就以她的名字命名，赛波拉瓦湖。”</p>
但是这座湖泊，本质就是凯米湖，它的确是艾隆河（凯米河）的上游，然而河流的实际源头还在北方。</p>
那是一片处于高处的苔原沼泽，地下水与山丘融冰的共同作用下，就成为北欧的一座“水塔”。</p>
也是在这里，留里克渴望的猎物终于出现了！它不是熊，只是一小群游荡的野生驯鹿。</p>
憋疯的留里克，就乘坐着驯鹿雪橇逼近鹿群。鹿群也显然看到了冰湖之上逼近自己的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它们都只是嘴里嚼着草根昂首观望，之后便遭遇致命的袭击。</p>
留里克亲自操纵扭力弹弓，安置好的机械瞄准机构调整好木头标尺，它呈现了固定的射角，一支标枪飞射，其飞跃近一百米，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精准扎在鹿群中。一头大角的鹿直接被戳穿脖子，被钉在雪地上。</p>
其余鹿群这才想到逃跑，可惜为时已晚。</p>
合计十头驯鹿，除却跑掉的三头外，其余驯鹿都被罗斯人的远程武器杀死。</p>
耶夫洛放下钢臂十字弓，高兴地长呼一口气：“主人，你精确射杀了一头鹿，你是一个精锐得战士。”</p>
“别废话了，我们走了这么多日子可算有了战果。”留里克高兴地笑道：“这下我们有了关键的补给，鹿是神的赏给我们的。耶夫洛，带着兄弟们回收箭矢，把鹿皮剥掉，分割鹿肉烤食。我们就在这里扎营，休息一晚明日继续走。”</p>
猎鹿之事，全部的巴尔默克人都是看客。比勇尼惊得无话可说，留里克明明还是个孩子，操纵那架在雪橇上的奇怪的“巨弓”就轻易猎鹿成功了！现在比勇尼又对扭力弹弓起了浓厚兴趣。</p>
至于弗洛基，这孩子对于猎熊猎鹿已经无所谓，他就是想在这一冬季，看看一片全新的大海，看看所谓北冰洋的壮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