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醒悟

  第七十五章醒悟

  司马龙一直以为这是一场梦,看了那封信,梦境变得更加惊悚与恐惧。他相信梦醒过来,一切还是那样美好:唐诗诗还是那个纯洁、甜蜜的唐诗诗,贴在窗上的红双喜会笑,那是诗诗的娇容呢!

  这封信是什么?是一个人的**?不,是一个人的耻辱!司马龙狠狠地把它撕成碎片,再撕碎,再撕碎……然后揉作丸子,臭丸子,扔进马桶,哗地冲走臭丸子。

  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但怎么也无睡意,久久地立在窗前,双脚像卯了钉子。

  当钱晓娜来到他身边时,他猛一转身,狂吼道:“宋义在哪?我要见他!”钱晓娜愣了一下,说:“他给信你了,你还找他干什么?”司马龙说:“我必须见他!”钱晓娜伸手摸一下他的额头,说:“你冷静点,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我不冷静,也不冲动,我只要见到宋义!”

  钱晓娜别过脸,支吾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司马龙盯住她的脸,说:“你就知道他在哪!”“你……”钱晓娜略显不快,“你怎么知道?”

  “从你眼神里看得出……”

  钱晓娜努努嘴,嗔嗔道:“你这么好的眼力,怎没看出新娘是假的。”

  “我的新娘就是真的!我的新娘就是真的!”

  钱晓娜怕他的情绪继续失控,劝慰道:“是的,是的,你的新娘就是唐诗诗,唐诗诗不会骗你的……”

  司马龙欣喜地笑了:“从我认识唐诗诗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她不会骗我的!”

  这时,赵瑞丽进了房间,拉过钱晓娜,小声道:“这件事对阿龙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晓娜,这几天,你多陪陪他好吗?”

  “晓娜,你是我妹妹就马上陪我去见宋义。”

  钱晓娜看着赵瑞丽,似乎要她拿主意。赵瑞丽见儿子急切而沮丧的模样,想了想,说:“晓娜,宋义还会在杭州吗?”

  “不在杭州,我也要见他!”

  钱晓娜又看一眼赵瑞丽,觉得她作不了主。赵瑞丽说:“晓娜,你电话跟他联系一下吧。”有了赵瑞丽的许可,钱晓娜便当着他们的面拨通宋义的手机。宋义一看是杭州大美女的号码,高兴地说:“晓娜妹妹,你是向我要画的吗?我昨晚从杭州赶回天台,今天一大早就开始画了,我保证三天之内完成,到时候送到杭州来!”钱晓娜说:“太谢谢了!不过,今天不是我向你要画的。我哥想见你……”

  “那太好了!我是怕他不会见我才让你给他送信的。知音!知音!真乃知音矣!我马上来杭州……”从免提声音中可以听出对方很激动兴奋。

  司马龙挨到钱晓娜身边,对着手机大声说:“你继续画画,我们来天台!”

  为安全起见,赵瑞丽叫阿九一起去。她还再三叮嘱,见到宋义,千万不能让阿龙与宋义打架。钱晓娜笑道:“有阿九在,您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宋义昨晚从杭州回来,又去南山的汤老板那里住。宋义受伤后,只跟汤老板保持联系,但他去杭州“闹婚礼”的事,直到事后回来才告诉他的。汤老板批评他说你这样闹对司马家带来了太大的伤害。宋义却说:“是我追求的行为艺术!我为创作而生,为正义而战!”现在听说司马龙要来天台见他。他挥着画笔,冲到汤老板面前说:“事实证明,我昨晚的行为艺术成功了,因为司马龙今天为我点赞了!他马上就要来了!快给我准备好酒好菜……”汤老板听了,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让他来?他是来收拾你的!我马上给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宋义说:“你错了,他是来答谢我的!”汤老板说:“别臭美了!”

  宋义说:“打个赌怎么样,我赢了,中午你买单!”

  汤老板摇摇头,用一句天台方言,训斥道:“你这个人就是赌弗相信……”

  “我就是赌弗相信!”宋义这样说,也就这样做。当司马龙一行快到时,他干脆跑到门口迎接。司马龙和钱晓娜一下车,他就兴高采烈跑过去,叫一声晓娜妹妹,便张开双臂搂抱司马龙,不想被阿九用手一挡。

  宋义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是画家,不带匕首不带枪,有什么可怕的!”

  司马龙下意识地瞟一眼阿九,阿九退后一步。司马龙微微一笑,向宋义伸出一只手。宋义会意地与他握手。

  进屋后,汤老板亲自为他们沏茶。司马龙呷了一口茶,打量着宋义说:“你在哪里画画?”宋义说:“在楼上的房间。不过,晓娜妹妹的画没画好。”司马龙说:“你能不能带我一个人上去看看?”宋义看一眼钱晓娜说:“只要晓娜妹妹让你先看,我当然没意见。”钱晓娜说:“让阿龙哥先看吧,我和阿九在楼下喝茶。”

  宋义的房间不到二十个平方,除了一张床,摊满他的画作。画架上钱晓娜的肖像画才画好轮廓,额头的秀发还湿的。从窗口射进的阳光把“秀发”照得闪光。

  司马龙环看一眼房间,把目光落到画架上,说:“你为什么要画她?”宋义说:“因为她相信我。”“你为什么要她转交信?”“因为我相信她!”“你凭什么相信她?”“因为相信可以相信!”

  司马龙猛一转身,盯住宋义的脸,说:“你相信唐诵诵吗?”

  “不相信!”

  “你说谎,你不相信她,你能知道她全部吗……”司马龙对准他的胸膛一拳头。

  “呸!你相信唐诗诗吗?”

  “我相信!”

  “你糊涂,你相信唐诗诗,唐诗诗还会病到今天吗……”宋义还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司马龙怎么也不感到疼,只见眼前一道闪光,心境一下明亮起来。渐渐地他双眼洋溢着一份欣喜,说:“你知道寒山吗?”

  “你知道拾得吗?”宋义心领神会地说。

  “知音!”

  “知音!”

  两人突然哈哈大笑。这时,阿九推门进来,警惕地看着他们,又放心地走开了。

  “寒山深,称我心。”

  “纯白石,勿黄金。”

  “泉声响,抚伯琴。”

  “有子期,辨此音。”

  两人忘情地吟诵起寒山的诗句来。

  钱晓娜见阿九下楼来,笑道:“我知道不会有事吧,你偏要上楼去偷听。”阿九讷讷道:“钱总,这是我的职责嘛……”

  汤老板也开心地笑了,说:“看来我输定了,中午的酒菜我买单了。”

  钱晓娜和阿九正好奇地看着汤老板,从楼上传来司马龙的叫喊声:“‘珠宝贝’,快上楼!”

  钱晓娜向阿九做个鬼脸,说:“不许你再上去!”到了楼上,司马龙把她拉到宋义面前说:“你看着她好好画,不但要画得漂亮,而且要画出她的精神力量……”

  “兄弟,你放心,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要画出当代的西湖美女,是健美的,决不是病态的西施!”

  “我相信你能画出奇迹!”司马龙说罢,又打量一眼钱晓娜,然后,退出房间。

  钱晓娜发觉司马龙现在的精神样与上楼前判若两人,笑眯眯地问宋义:“你们刚才没吵架吧!”

  “吵了!”

  “谁信呀……”

  “我们真吵了,他捅我一拳,我掴他一巴掌!”

  “呀,你们这不叫吵架,是礼尚往来!”

  “嗨,你真聪明……”宋义激动地拿起画笔,往钱晓娜额头上点了一笔:红红的,圆圆的……

  钱晓娜嗔嗔一笑:“你当我是画布呀……”

  “不,是甜甜的樱桃……”宋义大胆地一口吃了“樱桃”。

  “你?……”钱晓娜佯作生气,一把夺过宋义手中的画笔在他脸上画了个“勾”。

  “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

  宋义眼晴一眨就明白脸上的红“勾”是什么意思,风趣地说:“小民罪该万死,请包大人刀下留人!”

  钱晓娜禁不住扑哧一笑。

  吃午饭时,钱晓娜接到赵瑞丽的电话,钱晓娜说:“阿姨,阿龙太开心了,现在正和宋义一起喝酒呢!”

  赵瑞丽心想:神了,儿子一到天台山就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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