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新的故事——黄山
小济公在被窝玩了一阵子,发现的确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于是决定还是回到《世间癫》里,白斋等小济公折腾完,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这一觉睡得很舒坦,什么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未知的东西担心也没用,睡得没有压力。
天亮了,新的征程在等着白斋,驱车前去跟段凡、方平叔叔汇合,然后直达黄山方平叔叔的老家。
来到了方平叔叔的家里,三个老爷们开始收拾东西,方平的家里本来就很整洁,所以也不过就花了一个小时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方平一直都是忧心忡忡的,生怕出问题,东看看西看看,白斋和段凡怎么劝也是没用。
所以,最后干脆就不管了,虽然方平叔叔看上去有些焦躁不安,但是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很期待和开心的。于是,白斋和段凡来到屋外,留方平叔叔一个人在里面平静他的心情。
“二哥,带我去看看时髦叔叔吧。”白斋在和段凡再地上蹲了一会儿之后,提了要求。
段凡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然后取了一根,点上,然后抽完,将烟头在脚底下狠狠的踩灭,终于是叹息一声:“唉!时髦叔叔劳累一声,最后临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段凡有些替时髦叔叔不平,时髦叔叔人很好,在他没有饭吃的时候,时髦叔叔是第一个愿意帮助他的人。
白斋来到段凡的身边,看了看被踩得稀巴烂的烟头,拍拍段凡的肩膀,苦涩一笑:“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公平,但是最后他不还是等到你回去了吗?他临走的时候心愿应该也了了,不要太难怪,能这样也是不错了。”
段凡回过头来,眼神严厉的看着白斋,终究是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但是他不甘心没有给时髦叔叔做什么,没有让他过上普通人所享受的安逸生活。幸福根本就没有终点,其实时髦叔叔已经知足了,在遇到段凡之后,他就知足了,只是后来段凡无故失踪,让他很是难过,可是临死前等到了却是给他生命里唯一的遗憾给填补了过来。段凡不会想通的,他总觉得亏欠时髦叔叔,这是感情,因为感情所以觉得亏欠。
没有说话的段凡转身走了,白斋知道他要去哪里,静静的保持着距离跟在段凡的身后,其实也没有多少路,走了一个小时而已,这里山路不好开车,开车也开不快,还不如走走,走路也能散散心。
等来到一处山脚下的时候,这里有一堆接着一堆的垃圾,也可以说是垃圾中的垃圾,是以前时髦叔叔捡回来又卖不掉的东西就留了下来。在一堆一堆的垃圾堆前面是一大排的简陋木房,是用这种垃圾材料拼凑起来的房子,规模还不小。时髦叔叔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干这个,说要住大房子。
山脚处是一个简陋的小坟包,这里很少有人过来,建个坟包也没事,再加上附近就是农村了,农村人还是习惯土葬,传统很难改变。段凡一步一步艰难的来到了坟包跟前,看着墓碑上都是用的时髦叔叔的字样来立碑,他很心痛,因为时髦叔叔连名字都没有一个。
在他心里,时髦叔叔应该比他自己还要坚强吧,他当初要不是时髦叔叔的收留和照顾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倔强就饿死街头了。但是时髦叔叔却是谦卑的生活着,默默的一直走了过来,甚至没有交际圈子,这是一个坚强的人,知道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那么坚强,只是在闭眼的时候没能控制住掉了一滴眼泪。一滴眼泪蕴含的是委屈或者不舍或者感动,或者是一个代表,这个就代表了时髦叔叔所有未曾流露出来的东西吧。
段凡来的时候没有带值钱,所以他拿出来一大叠的人命币,然后掏出打火机,一张张的点燃了,等钱烧完了,段凡才跪下来。
“时髦叔叔,你在天上一定会收到我寄过去的钱吧,在那里要过的好点,你跟我说过,你死后一定是去天堂的,因为你从不做坏事,和我一起骂人的时候不算,那是为了帮我才骂的。”似乎是说着的时候星期了以前的事情,段凡笑了,很童真的笑,还有点拽拽的样子,目空一切的神情,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很小的时候,段凡就拽的一塌糊涂,捡破烂也不许人说,谁要说,跟谁没完。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情,最喜欢躲在窗子外面听乡村老师讲课,可是从不跟那些学生一起玩,他嫌他们太嫩了,有时候,好心的老师问他为什么不进学堂,他就说:“里面坐着不舒服,天生喜欢站着。”
他就是这样,在任面前,从不示弱。这个世界上,估计唯一能让他愿意折服的就只有白斋和方平了,白斋的能力是他都必须佩服的,方平是他第二个叔叔,没有父母,方平叔叔胜过他的父母。
跪着的段凡一直在跟时髦叔叔说这话,没有哭,因为这是他们的约定,违背一次就足够了。白斋眼睛有些红红的,他何尝不能感受到时髦叔叔的精神已经深深影响了段凡,他们都是坚强的人,也是寂寞的人,但从不轻易跟别人推心置腹。
时髦叔叔一生只碰到一个段凡,段凡比时髦叔叔幸运,白斋、方平、还有王辅义和薛光,只是不知道王辅义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还会不会是原来那个王辅义,薛光是不是也快出现了呢。
白斋没有打扰他们,一直在想着心事,来看看就够了,这是时髦叔叔和段凡之间独有的感情,别人无法完全体会,也没有资格牵扯进来。白斋只是好奇时髦叔叔这个追逐自己的时尚的人,想要了解得多一点。
段凡跟时髦叔叔的话说了很久,白斋一直耐心的等待,最后他也是发现了这里的一个优势,僻静,没有人,正是段凡以后修炼的最佳地方。白斋能够清楚段凡来到这里之后,起初心情很难平复,很激动,可是随后优势平静如水一眼,这是他深深熟悉的地方,可以说,他不用做什么就会很好的融入在这片天地之间,这里因为少了尘世的污染和人生的嘈杂,将会给段凡的修炼提供很好的助力。
漫长的时间终于过去了,段凡太怀恋时髦叔叔了,白斋硬是等了整整一天,就连呆在家里的方平也是知道他们来了这里,跑过来看他们。黄昏的时候,段凡结束了跟时髦叔叔的寒暄,不过段凡跟一只等候他的白斋和方平叔叔说,今天要在这里的垃圾房里过夜。
放平和白斋都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约好明天上午一起去飞机场接方画意。回去的路上,方平和白斋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受段凡影响的负面情绪丢到一边。方平谈起了好多年不见的女儿,还给白斋看了他女儿的照片。
照片上,方画意是个刚刚十岁旁边的小女孩,长得很清秀,长长的辫子,前面的头发快要遮住了眼睛,剪成齐齐的一路,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瞪得很大,很有气势的样子,粉嫩的小拳头摆出了变形的格斗式,一看就是比较活泼的小女孩。
方画意跟方平不是很像,据方平说很像她过世的妈妈,也就是方平的妻子。方平说道妻子的时候,神情落寞到极致,丝毫不输给刚见到时髦叔叔的段凡,都是有悲情故事的男人,但是都是坚强的男人,都在为不要再有更多遗憾在努力着的男人。
方平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从没有跟人提起过妻子,今天确实跟白斋说了很多,年轻的时候,方平和妻子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学,那时候,方平的妻子就开始追求他了。方平高中时候酷爱武术,说将来要考警校或者军校,在学校里成绩也很好,在班上更是不少女孩心目中的帅哥。
情书没少收,但是收得最多的就是胡香香的情书,胡香香的学习成绩也还不错,但是要考军校或者警校是不可能了,所以在高考的时候,故意找了一所不怎么样的大学报考,因为这所大学距离小小神市的警校比较近。
从高中开始一直间隔几天就一封情书,一直到大二的时候,方平终于动摇了,接受了胡甜甜。在方平接受胡香香的那天,胡香香提出了一个要求,必须要方平也写一样多的情书给自己,要不然她就放弃方平去找那些苦苦追求自己的公子哥。
方平不敢不答应,可是每一封情书的内容都是差不多,最后还要在小说里找句子来凑数,即使这样,胡香香也没有改变主意,所以方平也是写了两年的情书。等到情书终于写得一样多了,他们结婚了,结婚后的一年里,他们生下了方画意。
他们的恋爱和婚姻都是美好的,或许就因为他们的美好连上天也嫉妒了,方画意出生后不久,方平家里遭受被方平逮捕入狱的一个黑帮头目的小弟的报复,胡香香不幸身亡。死的时候,胡甜甜问方平,为什么在她写了那么多情书之后才肯答应和她交往,害的她差点就放弃了。
方平告诉妻子:“我把别人的情书都没看,就看了你的,王牌老早就也喜欢你了,只是我一介武夫,我不敢啊,我也怕,就怕今天,我就怕今天这样,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方平的妻子很开心的笑着,笑得那样美丽灿烂,因为她其实很不喜欢自己的死缠烂打,这下也有个安慰了,之后也逼着方平也写了同样多的情书才嫁给他,也算是报复了。问完了这个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话题之后,胡香香告诉方平,要将女儿送到国外去念书,女儿不走,不准做傻事。
胡香香还是没有被救过来,她去了,而后女儿也出国了,方平开始报仇,可是迎接他的是一次次的陷害,终于他被撤职了。但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他报仇的信念,于是巧合的救了段凡,为了段凡,方平放缓了报仇的脚步,方法也用的比较隐蔽温和,于是慢慢的也将当初害死妻子的刽子手一个个收拾了。
前不久,段凡也帮助方平叔叔把陷害他的事情给搞清楚,好多年不从事刑警工作了,段凡决定不再涉足江湖了,仇也隐蔽的报了,他越发觉得该享受天伦之乐了。所以让女儿回国,他也想在今后多多弥补这些年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