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道术的新用途
“青兰……”
卢方看了聂青兰半天,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迟疑着开口道。
“嗯?师傅?”
聂青兰放下手中钩影猫魔兽的利甲,疑惑地抬头,看着卢方。
卢方张了张嘴,又合上。
他想问聂青兰那些疯长的草茎藤蔓是否真的和她有关,可是,又觉得如果直接问的话,有可能引起聂青兰的不安。
毕竟,如果聂青兰真的能操纵植物的话,她完全可以选择主动告诉他。相反,如果聂青兰没有主动告诉他的话,一定是觉得他还无法完全取得聂青兰的信任。
他不是从小抚养聂青兰的聂武,他只是半路插进来的一个不算太陌生的陌生人,聂青兰无法完全信任他也能理解。
卢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终于决定还是放下这个问题。
“没事!”卢方微笑着摇了摇头,“今天你进了魂兽丛林,还遇到了危险,想必精神一直紧绷着,一定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嗯!”
聂青兰懵懂地点点头。
累吗?
还好吧!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紧张吗?
这倒的确有。钩影猫魔兽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为了能捕捉到它的身影,她的神经倒真的是一直紧绷着。
“那你好好休息吧!”卢方终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又何必一定要在现在追根究底?只要他一直真心对待青兰,想必有一天,青兰一定会主动告诉他。
其实,就算青兰一直不告诉他,那又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他选择主动收青兰为徒,本就存了一份私心。如果青兰不是觉醒生命治疗术,哪怕她的资质再优秀,只怕也无法打动他的收徒之心。
徒弟?哼,徒弟?这辈子他最后悔的就是收了一个好徒弟!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都是因为徒弟吗?
想到这里,卢方蓦地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中不由自主外露的厉色。
“师傅?”
聂青兰隐隐感应到卢方情绪的波动,那是一种隐晦黑暗的情绪,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不舒服,不由疑惑地开口道。
“噢~”
卢方快速地抬眼,眼神平静淡然,所有的波动已然被他收敛个干净。
说来,上天对他其实还挺厚爱的。他已经流落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地方了,原本已经做好了老死的准备,没想到居然还能让他碰到另一个觉醒生命治疗术的道修苗子。这难道不是上天特意赐给他的一线生机吗?
看来,就连上天也觉得他命不该绝。
幸好,他没有因为之前的打击就彻底放弃希望!
哪怕自己的修为日渐倒退,人也日渐苍老颓废,也从未放弃道修的慈悲之心,从未放弃治伤救人。否则,又怎么会遇到青兰这个救赎?
卢方看着聂青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慈爱。
“好了,没事,你早点休息吧!你现在已经升到了二阶,明天我会教你二阶才能施展的新道术!”卢方伸手轻轻摸了摸聂青兰的头顶,柔声道。
“可以学新道术了?什么新道术?厉害吗?”聂青兰的眼睛一亮,追问道。
“呵呵,道术没有厉害不厉害之分,关键看你怎么用。青兰,你要记得,没有没有用的道术,只有不会用道术的道修。”卢方慈爱地轻轻揉了揉聂青兰的头发,正色道。
“比如说,治疗术,每个道修都会使用的道术。它既不能攻击,也不能防守,只能用于疗伤。治疗术可心说是道修中最简单、最基础的道术。可是,这却是一个猎杀小队中,使用得最多的道术。那你说,治疗术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卢方缓缓地道。
“治疗术?”
聂青兰眨了眨眼睛,清亮的大眼睛里带着明明的疑惑。
“可是,师傅,治疗术可以攻击啊!我发现每次我的治疗术扔到怨魂兽身上的时候,它都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攻击都跟着弱了几分。这难道不是是治疗术的攻击吗?”
“嗯?你说什么?你的治疗术扔到怨魂兽身上的时候,它看起来很痛苦?攻击也跟着弱了几分?”
卢方的目光顿时一凝,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急切地追问道。
“是啊!今天在攻击那只钩影猫魔兽的时候,我发现的。它好像很讨厌我的治疗术。这难道不是攻击吗?”聂青兰疑惑地眨眨眼,满是不解。
“啊~,算,当然算!”卢方有点心神不属,思绪也跟着有点混乱。
把治疗术用于怨魂兽的身上,老实说,他从没有试过,也根本没有想过。
从他成为道修的那一天起,所有的道修前辈就或明或暗地告诉过他,治疗术是专门用于疗伤的道术,施术的对像主要是人,或者是灵兽。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把治疗术施放于怨魂兽身上,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可是,治疗术真的不能施放于怨魂兽身上吗?
古往今来,那么多的道修前辈们,难道就没有试过把治疗术用于怨魂兽身上吗?还是那些前辈跟他一样,早就把治疗术草率地定了性,下意识地认为,这就是道修的一个最基础的道术,除了疗伤,根本没有其他的用途。
事实到底如何,还需要他去验证。
卢方突然热血上头,情绪亢奋起来。他有点坐立不宁,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找一只怨魂兽来试试。
可是,他抬眼向外,看看天色。
现在天色已晚,魂兽丛林中必然危险异常。别说他现在只是一个四阶的小道修,就算他现在已筑基,也不敢说一定就能安全回来。
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实验了!
“嗯,这么说来,治疗术既能用于攻击,又能用于治疗队友,恢复队友的战斗力,真的很有用。师傅说的果然最有道理。没有没有用的道术,只有不会用道术的道修。”聂青兰绽开笑颜,眼波流转,敬佩地看着卢方。
面对聂青兰全然信任敬佩的目光,卢方突然觉得耳根微微发热起来。
怎么感觉好像被打脸了?
明明是自己教导聂青兰的话,可是现在却反成了被教导的那个人。
亏自己还自认为对道术的理解透彻明白,原来自己还是陷入了墨守陈规中。哪怕是最装简单、最基础的道术,也可以转换思维角度,开发出新的用途。
也许这才是道之真谛!
卢方的眼中闪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