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5章 暗中调查
王伦看了一下七家的报价，都是以灵石计算的，报价最高和最低的两家，价格相差三千下品灵石，比例来说，最高价比最低价高出了百分之五左右，不算很离谱。
如果质量合格，商会肯定是要采购报价最低的那一家的。
现在商会是占据主动的一方，有权进行选择。
王伦下午也没其他事要做，打算等到傍晚，所有报价都出来了，看看执事陈亮会怎么决定。
王伦要了一块区域，没影响其他人，找张达询问采购的一些事情。
时间过的很快，几个小时的聊天，王伦问什么，张达都会回答一下，但涉及到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确实不清楚，还是赵燕那边交待过了，张达会说自己不知道。
快到下午四点的时候，陈亮的副手过来了。
“王副会长，所有的报价单都送过来了。”
没办法，王伦要求报价单送齐之后要进行通知，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何况是副会长的吩咐。
“你们陈执事呢，还没有回来么？”王伦边走边问。
“没有回来，属下也不知道陈执事的时间安排，会在什么时候回商会。”陈亮的副手巴不得王伦现在就离开。
但事与愿违。
看完了所有的报价单后，王伦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直说道：“我等陈执事回来，晶柱采购明天应该就会开始，到时候我会一同前去。”
副手自然没话说。王伦是副会长，说什么都对。
王伦安静等待着。张达仿佛比王伦还能沉得住气，要了一杯茶，坐在一旁低头慢慢喝。
但没等多久，才二十分钟不到，就有一个男子迈着很快的步伐，显露出一些霸气，阔步昂首，走了进来。
“陈执事。”
“陈执事。”
王伦听到有人在喊。
朝对方招了招手，对方倒也识趣，连忙小跑着上来了。
“您一定是王副会长吧？”陈亮笑着行礼，“我是陈亮，拜见王副会长。”
王伦笑了笑，示意对方坐下来。上午和赵燕来过这儿，陈亮自然是外出办事，没见到此人。
开门见山。
“陈执事，我要跟一个采购单子，选中这个晶柱采购了，这是所有供应商分别送过来的报价单，你决定选哪家供应商，我好跟着采购人员过去。”
陈亮连连点头：“当然可以。”
看完了报价单后，陈亮做事雷厉风行：“王副会长，如果明天实地检查了晶柱，确认质量没有瑕疵，那么没理由不选择小鹤派的这份报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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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早将各家报价的价格记下来了，问道：“为什么不选择墨氏家族的晶柱，报价最低？”
陈亮不慌不忙，进行着解释：“禀告王副会长，墨氏其实是商会最主要的晶柱供应商，超过六成的晶柱生意是找这家做的，不过近一个月以来，墨氏的生意很好，我了解过了，按照先来后到的规则，墨氏处理商会的订单最快也要十一二天才能完成，小鹤派那儿，订单不需要排队那么长，能很快收到晶柱。李副会长那边催晶柱催的很急，我只能这样选择了。”
“嗯，灵活选择。”王伦评价了一句。
“对对，采购部门不能耽误了李副会长那边的事，需要灵活调整，选择最
合适的供应商。”陈亮连连点头。
“陈执事比我懂行，自然听你的，采购人员什么时候去小鹤派？是先检查样品的质量，再同意那边进行生产，还是先等那边将货物送到，再检查质量，质量没问题才进行结算？”
“先等那边将货物送过来，再检查质量。当然，现在得告知小鹤派，让他们知道商会接受了他们的报价。”
以往也是这么做的，商会总归是强势的一方，不会预付任何订金，只有拿到货了，才会一次性结清货款。
当然，也因为商会实力雄厚，供应商不用担心被拖欠的情况发生，也乐意和商会合作。
“陈执事派人去吧，我跟着。”王伦提出了要求。
“好，没问题。”
陈亮很快安排了两个人，并且在副手送上合约文书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盖上了自己的印章，让两人将文书带到小鹤派。
这也是商会强势的体现。涉及到规模不大的采购，合约的签署不需要第三方作证。
等王伦走了，陈亮立即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吩咐副手道：“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关上房门，陈亮迅速联系墨氏家族。
……
王伦和张达，跟在采购部门的两人身后，一道离开了商会。
那两人认识张达，又见张达面对王伦时有些拘谨，知道王伦的来头更大，所以显得很不自在。
“二位用不着紧张，平常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当我和张达不存在就行。”
或许说这句话有些作用，两人多少有所恢复，起码走路上不再出现姿势别扭、节奏别扭的现象了。
到了街边，因为梦泽城和其他城池一样，修士不得在空中飞行，两人中有一人是修士，专门负责驾驭飞行法宝载人飞各个供应商那儿的，也没法现在就飞行，叫了一辆马车，朝城门口行驶。
出了城，此人才祭出法宝，是一艘破旧的飞舟，没有船舱，只在船上面固定了几把椅子当座位。
飞舟启动后，摇摇晃晃折腾了将近十秒钟，才飞到空中稳定下来。
王伦并不觉得耽误时间，没有发出声音。
小鹤派离梦泽城商会不算很远，出了城往东飞行大概三百里就能到达。
抵达了小鹤派后，王伦目睹了双方的采购流程。
小鹤派那边一名长老出面，领着四人来到了生产区域，邀请几人参观晶柱成品。
当然，生产过程是保密的，只让四人看刚刚制作出来的晶柱。
这是证明自家产品质量的最好方式，能让商会的担忧变少一些。随后，在生产区域的一房间里面，这名长老仔细检查了合约文书，然后盖下了小鹤派的印章。
文书上面早已经写好了晶柱的总价格，也约定了供应商交货的期限，对于质量问题也做了约束，现在双方都盖了印章，文书一式两份，各自保管一份就行。
王伦全程在一旁观看，见小鹤派的长老对于合约文书上的价格没有异议，暗道应该就没有采购方吃回扣的事了。
是的，王伦要跟这一单，目的之一，是想看看这个。
采购吃回扣很常见，但现在对方是长老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和商会的采购人员勾结在一起，虚报价格。
而商会这边，采购和财务是分开的，采购完成后，由财务负责给供应商结款，财务应该会核实供应商的报价是否和采购提交的结款价格一致，也能让采购无法胡来。
离开小鹤派，王伦等人回到了商会，让张达去休息了，王伦自己也回到了修炼洞府。
没回住处，王伦进了修炼洞府后，开始打坐修炼。
第二天和第三天，王伦和张达继续呆在采购部门，没指手画脚，只是参与一点事情，碰到不懂的，则问张达。
第三天的下午，陈亮告诉他，小鹤派的晶柱明天就会送过来。
王伦自然会参与，所以等新的一天来到，王伦出现在商会的修炼区。因为小鹤派直接将晶柱运到了这儿。
小鹤派用的是大魔马这种体型和力量都比龙驹都要强好几倍的驯化妖兽，拉着十辆马车，才将晶柱拉过来。
王伦看到了李宏，没看到吴正。李宏对他视而不见，自顾自在那检查晶柱。
检查完毕后，李宏扔下一句话就走：“东西合格。”
这就没采购部什么事了，交易几乎完成，只等账簿人员进行结账。
小鹤派的人，和王伦、张达一起，又来到了财务部，一位叫方菲红的女执事负责结账。
先是验证了两份合约文书，然后这女执事又传讯联系了小鹤派的长老，确认采购价格和小鹤派的报价相同，这才按照合约，支付了足够数量的灵石。
至此，这一单采购生意完成了。
过程不难，也没有吃回扣的现象发生。
王伦等小鹤派的人离开了，没有走，朝方菲红走去。
“方执事，这边应该保存有从墨氏家族采购晶柱的合约记录吧？有最近半年内的么？”
王伦绝非临时起意。
方菲红早得到过赵燕的提醒，在合理范围内，尽量配合王伦，不要和王伦对着干，所以点了点头。
“一两年内的合约文书，都保存着原版。更久以前的，也记录在了玉简中。”
“给我一年之内的吧，麻烦了。”既然时间跨度可以拉长一些，半年和一年，他当然选择一年。
方菲红没问原因，知道王伦单独点明墨氏家族，只怕是盯上采购部的人了，因为和采购部不属于同一个锅里吃饭的人，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张达更是不闻不问，颇有看热闹的意思。
很快，方菲红就亲手抱过来一个大袋子。
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合约文书。
王伦翻看，发现合约是按照日期顺序堆放的，最下面的一张离今天最久，便将合约翻过来，从最久的一张合约看起。
合约上面自然有着采购部和墨氏家族盖的印章，此外还有约定交易完成的期限，以及最下方标注的双方签署合约的日期。
王伦就盯着最底下的日期，看完第一个日期，翻出第二张合约，看第二个日期，以此类推。
很快，半年之前的文书看完，王伦发现商会只从墨氏家族这儿采购晶柱，不采购其他物品。
每次采购晶柱的数量，几十根到三百根不等，但通常是八十根左右。
采购的间隔时间，普遍在七天左右。
短则四五天，长则十天，反正没看到过间隔超过十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