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篇 敬酒

  百年大庆上,温远坐在沈泽棠一侧。

  “好热闹啊!”温远望着这场景,比十年前小庆热闹多了,人也多了许多,只是少了一门仙家罢了。

  这时楚家公子楚逸手里握着酒壶,走到沈泽棠面前。

  “这人这些年一点都没变。”温远心里嘀咕着。

  “恭喜啊,沈族长,大病初愈。我敬你一杯。”楚逸将酒杯递到了沈泽棠面前。

  温远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不能喝,我替他喝了。”

  “哦,沈族长,这位是?从未见过?”楚逸望着温远,眼生。

  “沈家特邀上卿。”沈泽棠答道。

  “什么来路,居然可以当沈家上卿,还希望沈族长多点心思,别十年前被小人骗了,十年后在被旁人骗一次。”楚逸假意提醒道。

  “谢谢你提醒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你看看你夫人,一个人冷冷清清坐在那里,可怜死了,难不成沈族长比你夫人好看,你看上沈族长了…”温远听着楚逸话里有话的样子,早就想把那人赶走了。

  “你……”楚逸指着温远说道。

  “我我我…我什么我…你要想陪沈族长我给你挪个位置,我去陪陪你夫人。”温远挪了挪位置笑道。

  “放肆。”说着楚逸伸手便想掐温远,只是手到空中被沈泽棠截住了。

  “沈家上卿,应当尊之敬之。”沈泽棠提醒道。

  楚逸伸回手,将酒杯摔在地上,走了回去。

  眼见着来敬沈泽棠酒的人越来越多,温远都替他一一把酒挡了下来。

  大庆结束的时候,温远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沈族长,何着你拉着我来给你挡酒的呀。”温远喝醉酒,趴在沈泽棠背上骂道。

  “大可不必帮忙挡。”沈泽棠应道。

  “不挡,你这个一杯倒,这大庆宴怎么撑下来。”温远迷迷糊糊说道。

  只是这句话,让沈泽棠心里起了一丝波澜。

  回到厢房内,他解开了温远的衣服,刚刚那句话,他更觉得眼前这人想以前故去的朋友。

  可事实又一次摧毁了他仅存的一点点愿望。

  温远的背上干干净净,未曾看见任何鞭痕。

  给他盖上被子,沈泽棠一人坐在桌边,喝起了酒。

  这十年,他的酒量哪里还是一杯倒,早就变成了喝不到。

  前几年还会喝醉,后来怎么喝也喝不醉。

  次日醒来,温远看见自己衣服被脱光了躺在沈泽棠屋内,而且沈泽棠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努力回想自己昨天应该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沈泽棠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早餐。

  “沈族长,我昨天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温远手摸着后脑尴尬问道。

  “没有。”沈泽棠将早餐放到桌上,“来吃早饭吧。”

  “是粥…”温远望着。“你煮的?”温远问着。

  “嗯。”沈泽棠低声应道。

  “谢了,沈族长。”温远笑道,拿着碗便往嘴里倒。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早晨一碗粥下肚确实舒服了很多。

  吃完早饭后,便是早谈会,一般是一些仙门族长才会参加,沈泽棠只身前往,留下温远一人在房内。

  一个人呆在也是无聊,北牧坐在窗前,数有多少个人走过。

  “幼渔姑娘。”看见卫姑娘从窗户前走过,温远招呼道。

  “温公子。”卫幼渔行礼道。

  “你这是要去哪里?”温远问着,他一个人实在是在这里太无聊了。

  “只是走走。”

  “哦,能否让我跟着?”温远笑道。

  “嗯。”

  “幼渔姑娘,大概什么时候回去呀?”

  “小住几日,大家便会散去。”

  “住在这里做什么呢?”

  “长辈们聊各地的见闻,而小辈们就当是见见朋友了。”

  “沈族长年纪轻轻就要听那些老古板讲那些陈年旧事,也是苦了他了。”温远提沈泽棠哀怨道。

  噗嗤一声,卫幼渔捂着嘴角笑了一声。

  “温公子,说话好生有趣。”卫幼渔说道。

  温远摸着后脑笑道,只是觉得和老朋友能聊上一两句,倒也还好。

  “不好了,不好了!”院子里一名门生跑上前来惊呼道。

  “怎么了?怎么了?”大家涌上去问道。

  “沈族长和宋族长打起来了。”

  “为何?”

  “宋族长说了当年白家那庶子几句,沈族长便不满,用寒冰环教训了宋族长。”

  “这沈族长,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耿耿于怀。”

  “当年明明是沈族长引他挚友来的不周山。”

  “是啊是啊,仙门家谁不知道这件事。”

  温远听到这事,走上前去。

  “沈族长为了仙门百家,讨伐挚友,如今挚友已经故去,旁人奚落几分,自然是会出头。”温远在人群中说道。

  “你是谁啊?”一名身穿岐黄素衣的少年问道。

  “在下温远。”

  “温远,从来没听过你。”

  “小洛,姐姐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卫幼渔跟在温远身后,看见自己弟弟如此不懂礼数,上前来教训道。

  “姐姐,我只是想问问,他不穿家服,来自哪门仙家?”小洛撒娇问道。

  “淮上海棠沈家!”沈泽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早谈会,从温远身后走了过来。

  “沈族长。”众小辈行礼道。

  “走吧。”沈泽棠望着温远,说道。

  “嗯。”温远跟着沈泽棠身后。

  下山的时候,温远问道。

  “沈族长,为何你不御剑飞行,硬要徒步回去,这城阳离淮上可远着。”

  “你体内未结金丹,强行御剑飞行,伤身。”沈泽棠缓缓说道。

  “听说早谈会你和那个道士打起来了?”温远问道。

  “嗯。”

  “因为你那个挚友吗?”

  “嗯。”

  “可能人家也不希望你这么多年还心结未解,放下这件事,也许会活的好一点。”

  “你走吧。”沈泽棠说道。既然昨天看他身体知道他不是北牧,也不必将他留在身边。

  “你放我走了?”温远喜出望外道,总算要脱离这沈族长了,居然还有几分不敢相信。

  “嗯!”

  “得嘞,沈族长,再见,不耽误你事了。”温远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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