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尘篇之少年游历
几个月下来,北牧只能躺在床上,下地都得人搀扶着,生活的那叫一个凄惨。
所有人都传沈族长狠心,却不说白族长罚的更狠。背后的三条剑痕,即使愈合了,仍然会留下疤痕。
修养身体的那几个月,北牧依旧是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比以往有所收敛。
这天正在后院里闲的无聊,看见下人们跑来跑去的在忙活着什么,随便抓了一个人过来问问题。
“忙什么呢?”北牧将那个下人压在门上,问道。
“没有忙什么呀?”那下人连忙推脱道。
“说不说实话?”北牧刚刚还和善的脸庞有了几分不满,慢慢举起手里的拳头,把方向超准了下人的脸。
“我说,我说。”那下人用手挡在脸前,马上投降道。“二公子,大公子要出远门修行了,大家正给他准备出远门的行头呢。”
这时北牧才想起,大哥已经年满十八了,思虑了片刻才放开手。
仙门百家当中,门生年满十八便可出门游历,寻觅灵兽。若能将所寻灵兽降服,令其臣服于你,对仙家来说也是一种殊荣。
北牧开心地跑去了大哥的房间,只是好巧不巧在门口碰上了白夫人。
那白夫人看见北牧,脸上神情早就变了一幅模样,“你这庶子跑来做什么?晦气。”
白慎南一听见阿娘这样说弟弟,心里有些不满,连忙反驳道,“阿娘,阿北只是来和我辞行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唉,你呀,和你爹一样,不知道被这个庶子下了什么咒,都这么宠他,行,就阿娘是坏人。”白夫人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见那白夫人走远了,北牧才敢踏入房内,和大哥交谈道,“大哥,你要去游历四方寻灵兽了。”
“对啊,阿北明年也可以去了。”大哥摸了摸北牧的额头,心里有几分担忧。这次自己出门游历四方,阿爹又长年不在家,又不知道阿娘怎么刁难这个弟弟。
“大哥,回来定要和我说说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到时候我也去看看。”
“好,一定。”
白慎南临行的时候,白族长白夫人,白家上下几百口人在门口送别。
而白北牧只是站在最后,默默祈祷他这位兄长一路平安。
大哥走后,白夫人的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拿北牧出气,北牧自然是能躲就躲,就连饭都和下人们一起吃了。
这天和下人一起吃饭的缝隙,听到伺候夫人的婢女说:“听夫人说,沈公子游历四方的时候出了事。”
“当初沈族长那三根寒冰针,直接封了他的修为,怎还敢出去游历。”厨房的阿婆问道。
“可修真界不就是如此,十八岁拿不出像样的名声,以后怎么掌管家族。”婢女说。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北牧饭还没吃完,就回屋收拾了几件衣物,带上一些盘缠独自一人出门了。
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沈公子,但他明白,沈公子是被自己害成这个样子,而且一个修为被禁的人,降服灵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踏出城门的时候,望见津沽地界天黑漆漆的一片,不是什么祥瑞之兆,不如先去那里试试能不能碰上沈公子。
津沽地处平原海河五大支流汇流处,东临渤海,北依燕山,驻守的仙门应该是宋家。宋家在仙门百家中声望一般,平平无奇,也未曾听闻过什么长名声的大事。
只是不能明了为什么这津沽地界上怨气如此重,如果不除,引来的恶鬼很难控制住。北牧心里疑虑着。
虽说北牧今年未满十八,但他学得东西一点不比那些出来游历的人少。
“不管什么恶鬼,先吃你北哥哥一剑。”北牧在怨气较重的地方布下法阵。
刚布完阵,就听见不远处听见了一声求救声。
“救命。”
北牧连忙跑过去看望道,只是一个人不小心踩进了一个坑,被吓坏了。
“哈哈哈哈,这位公子只是踩进了一个地坑,无需如此惶恐。”
那人往身后一看,确实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这下可把脸丢大了,一下子脸竟然红了起来。
“谢谢你。”眼前这个人越看北牧越眼熟,突然记起孤竹白家打那桩丑闻,“你可是孤竹白家二公子?”
“被认出来了吗?”北牧没想过自己一个从不被族人内所知的二公子,竟在小庆宴上被仙门百家认了个遍。“你可别告诉你家族长,不然被白族长发现了我就死定了。”北牧马上推托道,自己此次正是偷偷出来的。
“不会,不会。”眼前这个人连忙摆手道。
“你可曾见过沈泽棠沈公子?”北牧心想仙门百家一起游历,或许会碰上。
“我曾在渤海见过沈公子,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人想了会答道。
“对呀,沈家人通水性,谢了,兄弟,后会有期。”北牧像是想到了什么。
“后会有期。”
渤海就在津沽的东边,一直往东边走便到了。沈家人通水性,捕捉的灵兽多半在水边。
北牧到渤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喊了几句沈公子,并没有人回应。
难不成沈公子早就离开了,只是他灵力被封,一天的时间也走不远。北牧在心里嘀咕着。
北牧还想继续喊几句,刚张嘴就被一人捂住了嘴巴脱进身后的草丛。
本能的保护意识,北牧反身一转反而将抓他的那个人压在了身下,这时北牧才看清身下的人竟是沈公子。
“沈公子。”北牧笑道,“总算找到你了。”连忙扶起身下的沈泽棠。
沈泽棠站起来后点了个头,但示意北牧不要发出声音。
北牧照做。
两个人屏息凝神的望着这片海。
慢慢的北牧才发现这片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升起。
最先漏出海面的竟是一片鸟儿的翅膀,随后一只鱼的身体竟在空中飞了起来。
可鱼的身躯有些庞大,在空中挣扎了几下又掉了下去。
“沈公子,这是个什么东西?”北牧小声问着。
“蠃鱼。”
“山海经里曾记载一种长着鱼的身体却有鸟的翅膀,发出的声音像鸳鸯鸟鸣叫,在哪个地方出现哪里就会有水灾。”
“嗯。”
“这蠃鱼也太大了,你没有灵力怎么收复?”北牧惊讶道,这沈公子胃口还真不小,灵力全失,刚刚被自己轻轻一动就没有了力气反抗,现在居然还想着抓这蠃鱼。北牧嘴里嘟囔着。
“通过这几日观察,蠃鱼每天夜里便会出来一两个时辰。”沈泽棠并没有理会北牧的质疑,说道。
“你有想法吗?我能帮上什么忙?”
“等会我上前去用海棠香引诱它过来,你帮我看一下视觉,当他头部快靠近我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好。你小心。”
沈泽棠点燃沈家独有的海棠香,这味道果真将那水里的家伙引了出来。飞在沈泽棠的上方,等到头部快靠近的时候,北牧大喊了一声:“沈公子,他来了。”
对准了时机,沈泽棠张开双手,手上那枚银器制成的海棠戒直接射出银针,可刚刚牧北那一声呼喊,让蠃鱼有所察觉,竟转变了方向,沈泽棠这几针也没有射中要害。
那蠃鱼身上受伤,以为是北牧所害,便掉转头朝着北牧冲了过去。
蠃鱼刚刚飞出水面的那种笨重感全然消失,攻击起北牧来游刃有余。
得亏北牧灵力还在,御剑飞行不在话下,躲过这蠃鱼的伤害还是绰绰有余。
蠃鱼见攻击不到人便躲回了水中。
“沈公子,抱歉。”北牧深感歉意道。
“无妨,只是这蠃鱼吃过一次亏,在想让他出来不容易。”
“沈公子,你信我吗?”北牧望着沈泽棠,眼睛往上挑了挑。
“白二公子有何见解?”
“那你先睡一觉,我明天这个时候告诉你。”看见沈泽棠满脸疲惫,这一路上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出来游历,肯定没怎么休息好,北牧才出此对策。
沈泽棠看也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便躺下睡着了,这些天,没人替他看着,他也不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