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节 震慑牛刀杀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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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杜月笙第一个收到消息,因为他时刻关注着此事。

  他内心极为矛盾,此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即为黄金荣难过,毕竟黄金荣提拔过他算是他的恩主,同时又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怎么说黄金荣也是上海的风云人物之一,就这么被人像杀条狗一样的干掉了。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不是养几个打手,拉拢一帮小混混,真正的权力是掌握着政权的权力。

  张啸林则是第一时间亲自赶到了杜月笙处,第一是感谢杜月笙当时对他的提醒,让他没有冲动,第二则是要联合杜月笙收拾黄金荣死后的场面。黄金荣死后留下的空当,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块大肥肉,可真正想在这肥肉上咬一口的恐怕不止他张啸林一个,尽管风光无限,但是张啸林也不敢保证自己一个人能吃得下。而且吃相太难看,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黄金荣的死对他的刺激同样大,他觉得人还是不要太出风头的好,黄金荣就是太嚣张了,才死的这么憋屈。

  赵书礼没想到自己为了一个修脚女的事儿,竟然影响这么大。有句谚语说,蝴蝶煽动的翅膀能引发一场龙卷风,赵书礼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动自然比蝴蝶要大了,他直接影响了上海两个大亨的下半生,准确的应该说是上海三大亨,其中一个被他直接弄的没有下半生了。

  对其他人的影响同样巨大,各个军阀,括蒋价石,突然惊醒过来,空军是这么恐怖。在东北发生的塞北军空降兵空降保卫油田的事情,他知道,当时他赞叹赵书礼下了一步好棋。他一直在为东北油田的问题纠结,他甚至认为,这个油田是rì本人在东北搞事情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毫无疑问rì本人发动九一八无非是为了利益,东北有什么rì本需要的利益,自然是资源,而对rì本这样的工业国家来说石油就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没有石油,rì本人火车可以烧煤,可以用蒸汽机,但是他们的飞机总不能用蒸汽动力,战舰总不能再改回锅炉吧。此事蒋价石仍然不认为rì本人对东北有领土野心,真是冥顽不灵,好在他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空军的威力,因为他感到了这玩意对自己安全的威胁,今天对方空降宰了黄金荣,明天难保不会空降来干自己。于是一方面他开始增强自己在老家的安全措施,另一方面开始知会自己在南京的心腹,让他们密切关注空军的发展。其他军阀也是人人自危,暗自度量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赵书礼,但结果都是加强了安全措施,尤其是防空的措施。

  各大媒体也是纷纷报道这件事,有责骂的,有叫好的,而且让人费解的是,批评的还多是塞北的媒体。这些年塞北的舆论环境是相当宽松的,媒体感受到了这种优越感,他们担心失去,因为从本质上说,赵书礼这属于滥用私权,因此此事纷纷谴责这是非法的,没有经过法律审判的,军阀利用权力的非法行径,要求最高法院作出解释。法院的回复是,上海不归属塞北整府管辖,无权对此作出回应,但是zhōng yāng作出的决定,塞北是承认的。而zhōng yāng整府会惩处赵书礼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赵书礼是他们刚刚选上来的军事一把手,虽然名义上林森是总统,但是实权以前还是蒋价石说了,现在出现这个比蒋价石还蛮横的家伙,让自己制裁,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力推吗,zhōng yāng法院的人正瞅着怎么巴结呢。尤其是赵书礼刚刚才表露了一次他的蛮横,在上海干掉了黄金荣,自己现在去找他麻烦,不是作死吗。

  国外对此也有评论,媒体也是褒贬不一,褒的自然是又联系到了桃sè新闻上,说什么塞北军阀与上海大亨争风吃醋不惜动用军队之流,而贬的则是狠命批评中国的法制混乱,根本不专指塞北一家,把整个中国一耙子楼死了。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赵书礼则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此时还在自己的专列上,通过无线电已经知道了赵登禹的处理方法。他只感叹了一声,这丫真暴力,然后就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了。在他看来,这种处理方式是可以接受的,快刀斩乱麻,他不知道黄金荣身后有什么势力,是zhōng yāng军里对自己不满的群体,还是有外国势力参与了,这些不得而知,赵书礼肯定的认为,一个小小的流氓头子,是没有胆量跟他这样的军阀叫板的,后面肯定有人。但是他认为,不管后面站着是谁,现在都应该快刀斩乱麻,一下子打死这出头来叫的狗,否则后面会麻烦不断,至于他们背后的人,赵书礼不感兴趣,引不出他们没关系,引出来正面较量起来反而又是麻烦事。索xìng现在,打了他们的狗,不看主人,更简单。

  他的火车正行进在津浦路上,已经过了山东到了江苏境内,景sè渐渐改变。两旁的农田中,渐渐出现了种植水稻的农民的身影,听闻南方有些地方水稻可以一年三熟。而北方则是小麦和玉米,或者土豆两季,东北则是大米高粱。

  在过不久就要到长江了,过了长江就是南京,可惜现在长江上还没有一座桥,导致了铁路无法直接开到南京去。想到这里,赵书礼不由得想到了塞北的黄河大桥,那座大桥是茅以升修建的,当时塞北提出要修建一条联通南北河套的铁路桥的计划,要修桥缺乏技术人员,赵书礼当时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人,让人一打听当时茅以升在交通大学唐山学校任教立马就请到了塞北。而茅以升一听说要在滔滔黄河上修桥,当时就激动了,放下了教学任务带着一棒子学生就赶到了塞北地区,察看地形,一个月就提出了建设方案。可惜的是,当时建桥所用的低合金钢塞北地区还不能生产,茅以升要从美国进口,结果赵书礼直接引进了一条生产线。

  想到这里,赵书礼打算自己一到任,立马就在长江上修条大桥,这也是政绩啊。只要自己在位子上,大干上几年,搞些成绩出来,就不信蒋价石还能死鱼翻身。

  火车终于停了下来,又坐汽车到了长江码头上在改坐船,这才终于到了南京。

  南京,这还是这个时代中国的首都,交通状况都是这样,其他地区就可想而知了。劳顿之下,赵书礼改善整个中国交通的意愿就格外强烈起来,在长江南岸,他终于见到了来迎接他的人。那阵容尽管有所准备,还是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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