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4章 元覆
大千寰宇空间以外的混沌深处，鸿蒙天道塔和罪恶之轮也被这突然祭出的诸天钥匙之叹所影响，都散发出恐怖的威压，朝着中央涌去。
一道道粗如银河的鸿蒙之气和罪恶的黑烟激荡在一起，发出无声的爆炸，而最中央处，辜雀和耆老的大道却都不见了。
那透明的元聚集而成的伟大面具，那传说中最独特的诸天钥匙之叹，正遮天蔽日，覆盖苍穹，将一切的大道都隔绝在外，这是属于它的领域，即使是鸿蒙天道塔和罪恶之轮也别想靠近。
辜雀看着这个面具，仅仅只看了一眼，便直接闭上了眼。
他不敢再看第二眼，也无法再看第二眼。
因为仅仅是看了一眼，他便看到了元覆变幻了数千张脸，都是凄惨到极致的表情，绝望到极致的表情，痛苦到极致的表情......这些脸，这些刻入灵魂的神态，几乎瞬间便把他的意志摧毁，令他不得不立刻封闭灵识。
他想起了曾经在阿鼻昊天塔之中的那一团罪恶因果，相比于那个，这元覆所给人的影响是恐怖的，是难以估测的。
“寰宇是浩瀚的，有诞生和死亡，故有开天灵根和镇界灵柩棺。”
耆老淡笑着，看着辜雀，继续道：“有如愤怒一般的毁灭之力，也有相对于毁灭的守护之力，故有蒙昧之火和玄黄天碑。”
“有尊严和正义，故有鸿蒙天道塔，有耻辱和邪恶，固有罪恶之轮。”
“传说有九把诸天钥匙，我不知道剩下两把是什么，但我知道第七把诸天钥匙是极为特殊的，因为它不是寰宇本身带来的某种规则的圆满，而是情绪的圆满。”
他眯眼看着辜雀，满脸的自信，眼中也带着不屑。
“辜雀，你刚才看了它一眼，想必是看到了无数足以摧毁你的情绪吧？哈哈！”
“这诸天钥匙之叹，是寰宇诞生以来，所有有灵识的生命的情绪总和。寰宇亿万种族，九百多亿年的时间，你想想这是一股多么浩瀚的力量。”
“它是所有情绪的积累体，包含了快乐、欣喜、兴奋、激动、开心、惊喜、甜蜜...包含了平静、淡漠、无聊、闲适、自在...包含了难过、悲伤、痛苦、绝望、恐惧、失落、愤怒、厌恶......你能想象到的情绪它都有，你想象不到的它也有。”
“所以元覆有多么可怕？我要是用它去安慰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感受到里面无穷无尽的快乐，我要是用它去毁灭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感受到里边无穷无尽的绝望。”
说到最后，他大笑道：“元覆！变幻莫测！救人无形！杀人亦无形！”
辜雀不敢睁眼，只是咬牙道：“这种伟大的法器，竟然会选择你这种卑鄙小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哼！”
耆老冷冷道：“你年纪轻轻能修炼到这个地步，才是最滑稽的事情，没有足够的阅历，没有足够的智慧，却有顶级的大道和可怕的战力，这才是你最大的不配！”
“哈哈哈哈！”
辜雀大笑出声道：“我辜雀岂是你这等懦夫能懂？为什么我这么年轻却有震撼亘古的力量？因为在最黑暗的时代、最绝望的时刻，只有我辜雀一直相信光明，一直相信自己，并勇敢到了最后一刻，从未恐惧，从未放弃。”
“拯救寰宇这种造化，即使是道祖鸿钧，也没有做到。我不配这一身的大道和战力，你配吗？”
听到此话，耆老脸色剧变，厉吼道：“放肆！你这嚣狂小儿，做成了几件事情，便敢不尊我师鸿钧？找死！”
他一步跨出，直接站在了辜雀身前，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诸天钥匙之叹有多么可怕，被情绪杀死，是天地间最最痛苦的死法儿！”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摇头道：“不过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是不会去动的，到了我这个境界，早已不屑于去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不过...天域的其他人可说不定了，毕竟你这次针对的不是我，是整个天域。”
辜雀笑了笑，道：“天域之人...呵呵！不愧是当初甘愿最缩头乌龟的废物，到现在还在想着报复对手亲友，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耆老道：“史书由胜利者书写，死者不配有清白之名，你也一样。”
辜雀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你的话了，耆老，只是我辜雀现在也不一样了，不再像当年那般，看到有人要威胁我的亲友，便要嚷嚷几句，表示一下愤怒。”
他轻轻道：“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怎样？”
“嚯？可以啊，我也很想看看，你辜雀是不是要拿出第八件诸天钥匙来对付我呢！不过我坦白告诉你，我师尊鸿钧有三把诸天钥匙，给我留了两把，还有一把随着他一起道殒了。最后一把，也就是第九把要是，在般若的手中，跟随他一起坐化了。”
“意思是，般若坐化后，天地便只剩下七把诸天钥匙。”
耆老冷笑道：“七把诸天钥匙啊，玄黄天碑被永恒文明打烂了，蒙昧之火化作了星星之火，开天灵根和镇界灵柩棺为了拯救寰宇而消逝了。于是，只剩下这三把了，鸿蒙天道塔、罪恶之轮和元覆。”
“我有两把，而且我还是混元大罗至尊最巅峰，拥有伪万道鸿蒙至尊的大道，意思是，这大千寰宇，我耆老再无敌手！”
“加之，世界经你以天衍圆满之道重生，永恒世界再也无法跨来，这里安全了。”
最后，他猖狂大笑道：“我终于没有任何敌手了，我将独断世界，统治整个寰宇！哈哈哈哈！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让我进大千寰宇，是不是痴人说梦！”
鸿蒙天道塔上，一群强者直呼恶心。
轩辕轻灵更是咬牙道：“不要脸的老头子，真是让人作呕。”
媚君道：“就是，让这种人独断寰宇，那还不如让寰宇崩灭了算了。”
而耆老看向辜雀，摇头道：“废话结束了，你应该感谢我对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众所周知，我的话很少，因为他们都不配听，至少你和我是一个档次的强者。”
辜雀摇头道：“和你一个档次，是我辜雀生平奇耻大辱。”
“所以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不必再感到耻辱，你该上路了。”
耆老叹了口气，双手朝天一举，元覆变幻，遮蔽寰宇，直直朝辜雀笼罩而去。
那是亿万种绝望的情绪，任何人沾染到这种情绪，结果都是自杀。
这就是情绪杀人的可怕之处。
只是辜雀身上有光，那不是混沌之光，那是璀璨到极致的金芒，形成了一道道如锁链一般的规则，飞天而起，像是要捆绑寰宇一般，竟然将元覆直接绑住了。
一时之间，天地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愣住了。
耆老瞪大了眼睛，忽然厉吼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