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过去之间（中）
混沌。</p>
或是亚空间，至上天，无形空虚之所，亚弗拉姆尔、无源之源，来自太初的彼界质体。</p>
它在群星间有无数的名字，就像因它而毁灭的无数个文明。</p>
当混沌第一次被智慧生命所观测到时，从它体内那无穷能量便进入了这个宇宙，生硬的物理规则被撬动，龙、巨人、灵体和各种无法言说的怪诞事物开始诞生。</p>
这是第一次大灾变。</p>
所有智慧生命种族共同的大灾变。</p>
前所未有过的神秘出现了。</p>
不遵守质量守恒的石头、反物理的猫、大地之疽、梦境蠕虫、无限增殖瘟疫、红巨人、螺旋门、行星之子……这些怪物因混沌能量的流入而在这个世界诞生，虚空被污染，生命发生畸变。</p>
在那个混乱的时间点，有一群生命最早统治着群星。</p>
他们的名字和形体都已消失在万古的岁月里，后世的生命甚至无法确认他们究竟是以何种文明存在的，思维或者形体……但可知的，是他们的科技极度发达，宇宙的物理定律在他们面前赤裸裸的袒露，没有任何秘密。</p>
他们以霸主的姿态掌控群星，绝对征服一切。</p>
这群生命，在历史上被统称为【古老种族】……</p>
【古老种族】直面了第一次大灾变所带来的冲击。</p>
尽管他们中的一部分也被混沌影响，但面临这些神秘且混乱的怪物，【古老种族】还是组织起了有力的反击。</p>
任何语言和文字都无法描述他们的战斗，百万个恒星熄灭，行星像玻璃弹珠一样被随意投掷，强力的引力武器拉动着星系云，一个又一个超巨大黑洞出现，在它们附近，甚至几十万光年内都没有任何物质出现。</p>
那是科学和神秘学的极致对抗。</p>
最终在持续了数万甚至数十万的战斗中，代表科学一方还是获胜了。</p>
【古老种族】粉碎了那群怪物的肉体，无论是行星之子或是巨人和龙，将被污染的星系封锁，捕获异常的精神体，拆分畸变的生命结构。</p>
他们将那些无理智且反常的事物集中关押，进行科学研究，并统一冠以了【收容物】之称。</p>
这也是收容物最早的由来。</p>
……</p>
“听起来，是古老种族最终获胜了？”白术说。</p>
“只是暂时的，在几千年后，古老种族还没还得及对神秘领域进行真正涉及时，混沌领域在这时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p>
“那是第二次大灾变。”</p>
伦德说：“古老种族所有的努力都被这一次终结了。”</p>
……</p>
癫狂、混乱、反常和极端的无理性。</p>
这是所有因混沌而诞生出的怪物共有的特性。</p>
最开始，古老种族还想尝试着同怪物们交涉。但很快，他们发现这些怪物都因混沌的影响变得彻底疯癫了，完全无法接近，甚至于在收容过程中，两头怪物会因莫名的原因愤怒而争斗，完全忽略了靠近他们的古老种族舰队。</p>
一个又一个……无法成群的怪物因此被陆续收容，被古老种族们统一关押到群星尽头，成为了研究素材。</p>
对于混沌的探寻出现了进展……古老种族甚至开始用有限的混沌能量强化自身，这些极端唯物的生命在极端无序的混沌中终于找到了某种规律，科学与神秘学第一次尝试结合。</p>
这似乎是长久的和平与安宁到来的征兆。</p>
但很快，四邪神出现了……</p>
战争与毁灭之神——血虐。</p>
生命与瘟疫之神——慈父。</p>
知识与诡计之神——列智。</p>
情感与欢愉之神——美欲。</p>
从混沌中诞生，恐怖残忍的邪神们拥有着令古老种族瞠目结舌，永远无法企及的惊人力量。</p>
祂们散播着混乱的意志，以令人绝望的姿态撕裂了混沌与凡世的壁障，并在第一次交战中，便轻松虐杀了近半数的古老种族。</p>
零生成、粒子束缚炮、水滴、数学规律武器、质量收割器、观点枪、Halo环带、绿皮、宏聚变打击、量子幽林……古老种族引以为傲的武器在四神面前是如此孱弱无力，就犹如孩童持在手中的玩具水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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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台大宇宙涡轮被摧毁，亿万个战争巨神兵被四神的低语腐化，进化成半血肉的智械生命，堕入混沌，古老种族们开始后退。</p>
一片又一片星系陷落，生命熄灭，怪物们匍匐团结在四神的颅座下，古老种族的战争军团们节节败退，整个宇宙都陷入了混乱而死寂的末日。</p>
没有什么再阻拦祂们了。</p>
这是所有智慧生命的终焉，至暗时刻已来临。</p>
……</p>
“我总会怀疑命运这种东西，它存在吗？无常又无法违抗，无从违抗的让人敬畏，敬畏又绝望。”</p>
伦德低声说：“巨人、怪物、生者、死者都要遵从它的意志，这个宇宙的命运是什么？注定被四神毁灭吗？如果它的命运是注定被四神毁灭，那四神意味着什么？混沌又是什么？”</p>
“听起来，是有人阻止了四神灭世？”这时候，白术终于有了一点兴趣，他挑挑眉：“是谁？”</p>
“并非是人，而是神。”</p>
“古老种族留下的文献里，模糊记录了祂曾是古老种族【至高科学议会】中的一员，负责对混沌的研究，也因混沌而从凡类升格成神，另类飞升。”</p>
“但祂的来历，就像四神和混沌一样神秘，从始至终都被迷雾所笼罩。”</p>
“祂的名字是因因托蒂斯。”</p>
伦德开口：</p>
“是这个黑暗宇宙里，唯一一位，真正的善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