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竟然是他
顾成旭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对顾成旭而言，就像每日三餐一样，必须却也不特别。
但是，这个女人却像三餐之外的点心，让他有一丝意外。
这是他的家，而那个女人却**地躺在他卧室的床上。
顾成旭碰过太多的女人，多的就像家里储存柜里的酒。但是喝酒也必须有喝酒的心情才可以，比如这一刻他就没有喝酒的心情，非但没有，他甚至还有摔碎酒瓶的冲动。
“滚。”
如果说，顾成旭一直是女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绅士的话，那么此刻他就是一脸暗沉的魔鬼。
这是在所有女人面前基本没有出现过的现象，他的反应明显地吓着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慌不迭起地坐直身子，一把揪过床尾的衣裙，手慌脚乱地套在自己的身上。见着顾成旭的脸越来越暗，她吓得更慌了，拉拉链的手颤栗栗地怎么也拉不上。于是索性直接下床，一手拉扯着衣裙，一手拿着拖鞋冲了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欧阳其已经站到了顾成旭的门口，他的身子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成旭，一眼挑衅。
“怎么——我家的顾大董事长，竟然不知道怜香惜玉了？那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的上等货色啊，就用了一次，那个感觉，啧啧……想着你或许会喜欢，就送过来了。”
“谢谢你的好心。你的东西，我喜欢的，不劳你动手，我自己也会拿过来。我从不奢望你会心甘情愿地把好东西送过来。哼，如果今天你仅仅想让我生气的话，那么你成功地达到目标了。你还真了解我，连我讨厌自己的床上有不三不四的女人的味道也被你洞察了。哈哈，欧阳其，我的好兄弟，我还真不能小视你。”
顾成旭再一次厌恶地看了一眼有些起皱的床单，急急地冲了出去，“吴妈，马上给我把床单换了。”
门旁欧阳其的眼神深幽无底。
欧阳其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白天上班的时候，欧阳其接到了两封邮件。
一是新收购的那家咖啡厅的宣传成绩报告，句子用得很贴切婉转：在总裁强调的宣传费用之内，任务总算结束。虽然没有之前想象的热烈，但是也算争取到了一定的客户会员。
当然会员只是芝麻大的小事情，报告中不可能长篇大论的，就那么一笔带过了。
不过，欧阳其还是很高兴，他把这句话反复地看了几次，冰冷的表情悄悄地滑过了一丝柔情。这么难看，像丑小鸭一样的在街头拉会员，竟然也完成这个数量。
欧阳其对这份报告的兴趣就此结束。然后手撑着额头，神采奕奕地又打开了一个E－mail。有些意外，竟然是S发过来的。
S是欧阳其埋在海外的一枚大棋，掌管着他在海外秘密投资的所有企业。他从没有主动和欧阳其有过联系，这一次肯定是发生了相当重大的事情。
果真，邮箱的页面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纳尔的股票貌似有人在幕后操控，意图很明显，收购。
欧阳其的脸一线阴了下去。
莫不是——有人注意到他和纳尔的实际联系了。
这样也好，该试试自己的刀了。第一个陪自己试刀的，应该是他吧。
他的手指迅速地在键盘上敲打了上去。
*******
因为陈燕的帮忙，杜子璇的任务超乎简单的完成了。
韩天舒的崇拜一下子从地球上突升到火星上。
“姐，你太牛了耶。”
“是朋友帮的忙。”
“哇，你的朋友可真是大人物，乖乖，你仔细瞧了资料没有，大部分都是亚拓公司的超级人才。”
啊，亚拓公司？这些杜子璇倒没有细看。当年和陆小曼在一起的时候，那丫头倒是经常提到亚拓公司。还曾厚颜无耻地开玩笑，毕业了进入亚拓概率不高，所以拼了命也要找个在亚拓工作的老公，据说那里一个小小的办公室职员，年薪都够养活一个女人三辆车了。
杜子璇脸上的线条僵了一下，莫不是陈燕是亚拓里的什么人物？若真是如此的话，她又何必来跟自己挤一个小房间呢？
韩天舒没有注意杜子璇的变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呀，开业老板会亲自过来。想着都紧张了呢。”
但是，杜子璇的心思完全地不在了那里。她想着一定要和陈燕好好地交流下。
可是晚上回家之后，陈燕没有出现。倒是梦中，陈燕的笑如日中绽放的花，明朗快乐。但是只一晃，就被脸给替代了。
因为背着光，杜子璇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在愈趋愈近的脚步中，心跳开始不规则，整个人压抑得难受。突兀的一阵强光过来，一张没有温度的脸放大得出现在了眼前。
——欧阳其！
杜子璇的脚惊慌地蹬了一下，醒了。
一个准备尘封掉的人，竟然又出现在梦中了。对杜子璇而言，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早上，杜子璇早早地起了床。
陈燕整夜未归。
照镜子的时候，许久未曾有时间好好打扮的杜子璇，竟然发现，脸色有些偏于暗沉。
因为今天重开业，所以她特意拿出散粉在脸上拍打了一下，又画了一下眉，涂上了一层浅浅的唇蜜。
一个人瞬间光鲜了许多。
赶到咖啡厅的时候，杜子璇看到了围在咖啡厅外除了一群等待开业优惠的顾客外，还有厚厚的一层记者。
又没有什么明星到访，也不是大型公司开张，搞得那么隆重做什么？难不成老板突然改变主意，要用媒体大肆宣传了？
杜子璇悄悄地从后面晃了进去，三分之二的员工已经到了。和她一样，对外面的记者窥探着脑袋，一副莫名其妙又得意洋洋的样子。
女经理沉着气，没有对员工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一些小细节作了一些小小的修改。
杜子璇四处瞥了一下，韩天舒还没有到。那家伙今天不会也迟到吧。
她无意识地抬了一下手腕，还有二十分钟开张，那小子得快点啊。正想的时候，韩天舒像一阵风一样的飘了进来。
“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么多人？”
心放了下去，有点宠溺的感觉。“呵呵，好像是因为我们开张而来的吧。”
韩天舒的眼迅速地放大。
“哇，是不是我也可以上电视报纸了？”
杜子璇无聊地拍了他一下，“你还是实际一点吧，少做点梦小子。”
嗬嗬嗬嗬。
有些紧张的氛围，竟然一下放松了。
外面突然骚动了起来，杜子璇的眼望了出去。她的嘴愣愣地张在那了。
——那不是吴洋洋吗？
人群里，一个穿着洋红色衣裙的女人，特醒目。其他的人，杜子璇再也看不到了。
吴洋洋今天来做什么呢？
容不得她多想，女经理的高跟鞋已经噔噔地奔了过来。
“全体职员注意，总裁已经过来了，我们准备出去列队迎接。注意，节拍是1，2，3，总裁好。”
咖啡店前厅的门适时打开。礼花及时散了开去，场面很美。但是杜子璇无暇顾及这些，她混在队伍里，站在门的一侧，紧张地等待着新老板的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黑压压的记者紧紧地跟在后面，被几个保镖式的人物给挡了回去。
有些突然地，一个人影猛地从人群队里冲了进来。
“老板，老板，我是吴洋洋，给我个机会，不要开除我。”
脚步声止住了，人潇洒地转了过去。
没有一个字，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突然闯入的女人。
就在吴洋洋离他还有三米，还想扑过去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速度地挡在了他的面前，没看到出手，手却已经扣到了吴洋洋的胳膊上。
“老板，留下我吧，我会认真工作的。”挣扎着，吴洋洋的双膝扑通跪了下去。
“洋洋——”
这么可以这么做呢？本能地杜子璇叫唤了一声。
保镖的动作幅度已经加大，眼看着就要把吴洋洋拎出去的节骨眼上，一个礼貌又疏远的声音响起，“放了她，让她留下。”
杜子璇悚然一惊，那个声音——
果真，在他回转过身的一瞬，杜子璇看到了那张可怕的脸。
欧阳其。
是他。
缓过神的时候，欧阳其已剪过彩。正面对着记者作一场简单的记者见面会。
“这不是我以集团的名义收购的咖啡屋，纯粹是个人喜好的收购。有兴趣的品了一杯再走。”话就那么一句。还让在场的记者个个乐得心花怒放。
“传说中的诺翔总裁，对媒体总是三缄其口。这次竟然发言了，太大的收获了。”
“就是啊，就是，要不是兄弟通知，我还不知道欧总裁今天会来这里呢。”
“要不进去品一杯去？”
“好，好。”
…………
诺翔是很大的公司吗？好像上榜的排名中没有啊。但是欧阳其的出场怎么会这么重要呢？杜子璇很快收回了这些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在知道欧阳其是老板之后，自己怎么办？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端着咖啡走出去的时候，吴洋洋刚好换好工作服走了进来。
“吴洋洋，欢迎你回来。”
“是嘛？”冷冷的，一句话不露声色地就把两个人的距离扯远。
“你——”
“我向来都不是你朋友。”
吴洋洋变了，这是吴洋洋回来后，杜子璇总结出的第一个答案。
在杜子璇端着咖啡走过去之后，柱子的后面慢悠悠地走出了一个人。
他在笑，那笑容却比撒旦的更为可怕。
“有趣的游戏现在开始了，杜子璇。”
像宣誓，更像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