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峙
路沙的演唱会还在激情上演着。
但是，杜子璇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好兴致。
原来贵宾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坦然地坐下去的，没有足够的自信，坐下来只有不安。
她的手无奈地扭着自己的衣角，盯着舞台，心却是空荡荡的。似乎应验了一句歌词：在人多时候最寂寞。
铺天盖地席卷过来的，是寂寞吗？
她的眼神被不合时宜的心态渲染了，一下子迷离了起来。
欧阳其原本是不想看她的，但是眼角还是不由自主地转了过来。
那女人——
有一小度的挣扎，还是及时地坐正了身体。
那女人，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舞台上的路沙在演唱她的成名曲——《只想告诉你》
天是蓝的
水是蓝的
遇到你的时候
心情是最美的
笑是甜的
歌是甜的
拥着你的时候
爱情是存在的
如果说
我们之间有错的话
唯一的错误
就是
我没有及时地放开你的手
如果说
我们之间有错的话
唯一的错误
就是
我没有及时地放开你的手
……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愿意继续错下去。不要怨狠我，因为认定了你的好，所以在我的爱情中，我愿意做那只霸占爱情的毒蝎子。”路沙娇媚入骨地笑。因为这句话不在之前的编排之内，所以没有配合的背景音乐。清晰的吐字，像一只无形的手抓在了杜子璇的心上。
爱情的毒蝎子。
杜子璇再一次的听到了这句话，还有着刺骨的震撼。
或许美丽的女人都是带毒的，因为在路沙的笑眸里，杜子璇清晰地看到了流淌着的毒汁。那样的爱情本身就是一剂毒药，被她爱上的男人是幸还是不幸呢？
演唱会就此结束了。
而杜子璇的心还沉淀在最后的说辞中，有点提不起精神。
顾成婷看着她，有些担忧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怎么啦？”
杜子璇腼腆地笑了一下，有些答非所问地看了顾成婷一眼，“你相信爱情吗？”！！！
在素有名人圈之称的夜宵城坐下的时候，杜子璇又一次的感到了自己的低微。
一个在为房租担心的女人竟然在这里吃了六百八十元一人份的夜宵。这让她消受不起。但是又不能拂了顾成婷的好意。
于是，看着面前的碗碟，她只是静静地坐着。
“你怎么啦？”这是今天顾成婷第二次如此地问她。
“哦，没事。我只是想起还有一些事……嗯，要处理一下，我……”杜子璇尴尬地寻找着理由。
“嘿，你们的咖啡厅现在这个时候，还加班吗？还是，现在的咖啡屋也开始提倡带文件回家工作了？”顾成旭笑谑地哼了一下。
“你调查过我？”杜子璇难堪地僵了下。
“不是想调查，只是一次出去，偏巧看着你穿着工作服出来。那么紧张做什么？”顾成旭挑了一下眉，“虽然你有三分小姿色，但是你的那些姿色还吸引不了我。”
说完，炫耀般对着隔了几米远路过的两个穿着露脐装的性感女郎吹了一下口哨。
杜子璇埋着头拨弄了一下叉子，无聊地干笑了一下。
也是，那种风流哥们，哪有闲工夫做那等无聊的事。
受哨音的影响，两个女郎目标明确地走了过来。迷你裙下修长笔直的腿有节奏地交替着。
一个压根挂不上号的词突然地从杜子璇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兔女郎。
然后连自己都不免为自己不着边际的想象轻笑了起来。肯定是晚餐没吃，脑袋锈掉了。她压根没有在意餐桌上其他几个人的惊讶的目光，自顾自地狂吃起来。
活生生地在“我为歌狂”之后，上演了一幕“我为食狂”。
两个女郎站定的时候，她就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表演着刘姥姥上大观园的闹剧。
“先生们，今晚预订了什么节目吗？”
“哦——你们觉得，两位男士两位女士的场合，还需要额外地附加另外的节目吗？”顾成旭的眼光毫不回避地落在她们有料的胸脯上。
“通常的情况是这样的。”一个女郎似有所指地把目光落在了杜子璇的身上。
“那么不通常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呢？”顾成旭摇晃了一下红酒杯，饶有兴趣地问道。明显的眼底的笑更浓了。
“我想知道这位小姐和两位先生有什么关系？”女郎自得地指了一下杜子璇。
明知矛头都闪到这里来了，杜子璇硬是来了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哼哼，直接忽视，不理。
顾成旭居心叵测地盯住她，笑得更炫了。
“璇，嗯，人家美女那么感兴趣的事，你怎么就不回答呢？”
“人家感兴趣并不代表我感兴趣。”
“是吗？哈哈……”酒杯自是放下来了，顾成旭的手突然地伸了过去，落在了她的下巴上，“但是，如果我感兴趣，我想知道的话，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呢？”
杜子璇的眼被迫地抬了起来对上了那双笑谑的眸子。笑意浓浓的眼里望不尽的是黑洞，深幽的让人看不见里面到底盛了什么。
这个情形，就是傻瓜也觉察到里面的不对劲了。兔女郎互望了一眼，悄悄地走了。而顾成旭和杜子璇的姿势就这样僵持着。
在旁边观望了许久的顾成婷，终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她轻抿了一口酒，寻思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这是公共场合，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先把手拿开。”
顾成旭耸了一下肩，手作势放了下来。
“妹妹干嘛这么认真呢？”
“哥，我还不懂你吗？我们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一席话就像一阵风柔柔地把顾成旭的笑给吹散了，“哥，我喜欢子璇。”
顾成旭没有再说什么，他端起酒杯，一口气把酒喝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静静地走了出去。
顾成婷的目光一路跟随着他的背影，直至走出去，直至看不见。
“成婷——”杜子璇知道应该给顾成婷一个解释，但是话却顿在嗓子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什么都不要说，子璇。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任何事情，但是绝不要对我说假话。”
所有的氛围都没有了，而且似乎都是因为杜子璇一个人引起的。欧阳其和顾成婷送她回家时，她想表达些什么，但是看着顾成婷疲惫的表情，她还是选择什么也不说。
倒是下车时，欧阳其意味深刻的一眼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眼神，陌生到骨子里都透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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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吃的东西吃的太多了，或是睡的太晚的缘故，杜子璇躺在床上竟然了无睡意。
挨到早上五点，想到房屋合作的事，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写了一份合租契约。列所了十几条可有可有的条款。
整理完的时候，时间也不是很早了。
于是胡乱地煮了一碗米粥，填了一下肚子，就早早地到了咖啡店。
因为请了一天假，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尽早的一个人打扫了。原本还想在吴洋洋面前炫耀一下的，但是等大家都来上班了才知道因为吴洋洋昨天替了班，今天直接休息。
咖啡店的事情原本不多，现在又少了吴洋洋的一双眼睛，杜子璇倒也乐了个清闲。
不忙的时候，就靠在后台的柱子上悄悄地瞌上一会眼。毕竟一夜没有好好合眼，说不困那是绝对骗人的。
迷迷糊糊刚有点梦周公感觉的时候，手机却大肆叫了起来。
杜子璇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到可能会是合租者的时候，立马又乐得个心花怒放。她刻意地清了一下嗓子，压低一个分贝，很委婉地吐出了一个“你好。”
话筒沉默了半晌，突然地爆发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笑声。
“没有想到是我吧！”吴洋洋的声音得意洋洋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杜子璇在心里按着顺序把吴洋洋的祖宗给折腾了一遍。没什么事情，打个P电话啊。
“没事，我挂电话了。”
“呀，别急。昨天和女朋友约会的怎样啊？”
杜子璇一个白眼翻了过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听着那个声音都能想到吴洋洋猥琐的表情了。真是无聊的人。
杜子璇无奈地把手机推远，夸张地高叫：“15号台，好的，马上就到。”然后，把手机再扯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咋办，有客人了呢？”
不等那边的声音传来，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吴洋洋，就你那小样，不惹你还以为我怕你啊，哼哼。
一下子，她的心情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