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自古官匪不同路
第二天中午,骄阳四射,马路上泛着热气,热度难忍,过奇坦然一个人独往。酒吧街此时与晚上形成巨大的反差,寥寥无几的过客匆匆,不大一会儿工夫,他已汗流浃背。
十二点整,记者走下出租车,迎面而来:“有胆量,还怕你不来呢。”说着递上厚厚的信封,“请查验。”
过奇顺手接过:“不用,你来就证明一切,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把弟兄们的血汗钱拿回来。更何况,你这人好对付。”
“心理素质真好,是干大事的人,只可惜,入了偏门。”
“命该如此,没辙。”
“交个朋友。”
“不是不敢,当官的为了某种利益,翻脸太快,自古官匪不同路,终归是对立面,各走独木桥,做陌路人挺好。”
“不强求,就此告别。”
“给句忠告,这年头,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你不做,人家也会认为你做了,因为,你不可能不做。”
记者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冲过奇挑了挑,车转身,渐渐远去。
王府饭店的豪华,让不少兄弟们咋舌,平时的咋咋呼呼,全都变得中规中矩。
梁小心洋洋得意地挽着过奇的手,心里特别地美,总觉得自己比周围的女人高过不知多少倍,过奇的俊美,过奇的潇洒,过奇的超群,吸引了众多美眉的目光,自己完完全全感受到那种渴望、向往的眼神,自己好舒服、好痛快。
德彪他们早已订好桌,人一到齐,坐了整整四桌子,看着人气就旺。
酒席开宴,这帮子一看到美酒佳肴,马上又露出本来面目。
“还是有钱人日子过得舒服呀。”
“这一桌三千三,据说是很普通的。”
“管他妈的那么多,足吃足喝。”
“德彪、奇勇子,拜师傅得叩头呀。”
德彪:“你丫歇菜,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奇勇子:“用他妈的你教?真成。”
贾涛心里气鼓鼓的,可又不敢得罪,只是低头喝闷酒。
旁边带的小姐珠珠偏偏添他的堵:“嘿儿,可逮着不花钱的酒,少喝点,回去又当醉猫。”
“啪!”一个又响又脆的大嘴巴抽到她的脸上,立即出现五指扇红,珠珠放声大哭。
范黑子瞧不下去:“贾涛,你丫找事是不是?你不服谁呀?”
贾涛是酒壮人胆:“自己的人愿意打,咸吃萝卜淡操心。”
范黑子:“行,长行市,跟我敢说这话?活腻味了是不是?现在出去,就咱俩。”
“你们全上都行。”犯的口越来越大。
过奇保持冷静,他清楚贾涛这小子不得烟儿,又气性大,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出息,没成想,二狗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蹿到贾涛跟前,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往上一提,人已离地。
二狗:“孙子,死活你自己选。”
贾涛酒已惊醒,一头的冷汗,又说不出话来,使劲地摆手。
过奇不得不出面:“二狗,放他下来。”
二狗手一松,贾涛被扔到地上。
过奇:“疯华子、齐三,你们给他架出去。贾涛回去醒醒酒,长点本事再说话。”这刚处理完,没消停半分钟,旁边有人搭腔:“清理门户倒挺利落。”
过奇一回头,来自声音的一桌人正瞧着自己,发话的年岁不小,阴阳怪气的:“过家的人的确都很霸道。”他周围的人全都挂相。
过奇:“知根知底呀。”
“那当然,正经没少打交道,过家的哥们儿有女人缘,过家的哥们儿也是祸头子,玩儿得也好,净让兄弟们跟着受罪。”这话纯是叫板,而且针锋相对。
过奇一乐:“岁数这么大,还折腾呢,赶紧腾地吧,不服老可不行。”
“这年头,还得指着老的指点江山,你们这些小崽撑不起天来,凉粉怎么样,够使吧,到最后还不是英勇献身,在阴曹地府看着上面的人着急,算计不到家,一个字‘折’。”
过奇反应奇快:“我当是谁呢,想当年在西单那地界,让凉粉姐轻松拿下的,想必就是您这位败得一塌糊涂,现在牛×哄哄,让女人都给绊的主儿,还有什么底气让人服,赶紧找个地儿埋了算了,撑门面真是强努。最可惜的是,后面跟着跑的兄弟,真是误人子弟,像这样的老炮儿,早应该破掉,老留着犯口,让兄弟们自遭罪,真的不值。”
“你们过家人有把刷子,煽动是一门灵,细一看细一想,全是小白脸在作怪。”
“扯淡,先报个名吧,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简单,的确没出息,老日本是我。”
过奇一惊,脑子快速过滤:今天的碴锛,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是有备而来,有预谋的来,而且,自己是个靶子,其目的就是想让过智跳出来,这背后……
他想到了关键人物也是要命的不管死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耿小草。
这一切,完完全全与她有百分之百的关联。
想对了思路,也就有了对策:“老日本,久仰大名,这名字扛得住,分量是有,但现在干的事,着实不明智,带着兄弟们挣钱,多好,非得趟这浑水,让女人拿着指挥棒转,不值,根本没结果的事,往上冲,到头来是两败俱伤。更何况,她耿小草的野心是奔着背叛你,你还这么玩儿命,脑子真是进水。”这一捅破了窗户纸,把老日本穿个底儿掉,脸气得什么色儿都有。
到底是老炮儿,城府还是深,一板一眼的,不紧不慢道出自己的话:“一人一个口味,我就好这口儿。”
过奇紧跟着不依不饶:“当然,但是你想过没有,好的这口儿可不好往下咽。”
“有没有出息放在一边,人岁数大了,总得有个依*,有个知己,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实属无奈的事情,人,五谷杂粮得吃,七情六欲更不能少。”
“道理讲得通,碰上好女人是个非常幸运的事,可碰上个玩儿鬼的女人,那,搞不好,连自己都得扔里头。”
“你们过家的人有把逗,老是经历风雨而大难不死,过老爷子就有能格,会生,弄得你们小哥儿几个都是相当地聪明,又都有股子邪劲,我喜欢。可喜欢归喜欢,命该如此又成为对立,我这人的脾气又直爽得很,大是大非的原则绝不让步,更不会低头,一条道走到黑。”
“好一个宁折不弯,老炮儿的精神有加,年轻的缺少的就是这个,明确地讲,这个道你来划,我绝对不含糊。”
“轮不到你。老日本,活着呢。”声音从后面传过。
老日本本能地一愣,到底是老炮儿,马上又恢复自然:“过四,一点没变,多了点气质,磨练使人进步,时机把握得真好,到时候,肯定现身。”
“你盼的不就是这个吗。”过智从从容容。
过奇站起身,指着老日本:“是战士,先应的是我,叫板也得分个先来后到。”
老日本拍拍手掌:“亲哥们儿齐上阵,感动人,其实大可不必动干戈,我的心思,你们都清楚,就是想把耿小草紧紧抓住,就算是老了老了,没出息吧。”
过奇回到自己桌上:“老四,你真成,给我长脸,坐,倒酒。老日本,我郑重地告诉你,是耿小草自己上赶着往上爬,老四根本不存在想法,这场乱子,全是她捣鼓的,听明白了吗?再说得明白点,人家宝丽姐铁定的是我兄弟媳妇,你呀,车子一个,把耿小草给弄住了,什么全都化了。明智的话,回去摆她,跟我们哥们儿不搭界。你呢,趁早撤,这碴锛没劲。还有,老四如果有这想法,打耿小草的主意,你老日本搞我,保证愿打愿挨,我过奇说话砸坑。”